(团圆)惟愿君安

惟愿君安

《阿房宫赋》中写到,秦时女性的装扮: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

身着水青色的衣饰,镶有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精美绝伦。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佩戴精美的玉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弯月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唇边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城府深不可测,好一个阴柔之美又不失温婉的女子。

她是我的妹妹王梓君,平日里这么装扮。

不错,我是灭楚大将军王贲,我爹是常胜老将军王翦。王梓君被称为我父亲的另一个“儿子”。一位传奇女英雄,在沙场上能征善战。

秦统一六国的过程中,魏、燕、赵、齐四国都被我王家军所灭,因功受封通武侯,但是后世中并无记载,原因是什么?

妹妹那年的庙会上偶遇的一人,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而他对我妹妹的态度,使我王家得以团圆。

他是抗击匈奴的大将蒙恬,蒙恬出身名将世家,自幼胸怀大志。父亲蒙武也为秦将,曾任秦内史,与我父亲经常联手。他的祖父蒙骜事秦昭王,官至上卿。蒙恬深受家庭环境的熏陶,立志冲锋陷阵,报效国家。他天资聪颖,熟读兵书,培养了较高的军事才能。在群雄逐鹿之时,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我没有他名气大,是因为我家知道功成身退、力保团圆的道理。

每年三月十五的庙会,我王家特别重视,因为第二天是我妹妹的生日。

十五这天,妹妹总要女扮男装,到庙会一逛。

没想到那年的十五,却让她遇到了他。男装的妹妹具有阳刚之气,与我有些许神似。妹妹爱管闲事去抓庙会上的几个小贼,碰巧发现另外一个人也在与她做同样的事。

那人额头饱满,眉长如刀,一双大眼深邃,鼻管笔直而高挺,下巴方正坚毅,英气逼人,还对着妹妹梓君高呼我的名字。

“王贲,是你……”

“我是姓王,可你认错人了……”

妹妹把贼都交到那人手里,然后离开。

第二次相见,是在爹爹的庆功宴上,我和梓君随爹爹一并攻取了赵国的九座城邑,所有将帅都来府上祝贺。

这场庆功宴,除秦王外全部到场。分宾主落座之时,梓君的对面碰巧是蒙恬。

……

过后,梓君对我说了心中想法,意欲女扮男装,加入蒙家军。爹爹当然不同意,当年蒙恬之父蒙武,是我爹爹的裨将,怎么能轮到女儿去给他儿子做裨将的道理?

可梓君说,若联合蒙家军达成联盟,王蒙两家则无敌也,我和爹才欣然允诺。

我带着化名王俊的梓君来到蒙府,蒙恬甚是奇怪。王翦的义子不在王家军,来我蒙家军作甚?

于是喊来他失踪多年突然回府的亲弟弟蒙毅,与王俊比武。梓君果然是好身手,大败蒙毅,尽管蒙毅的套路比较奇怪。蒙恬猛然想起,王俊不就是庙会上与自己抢小贼的那个人?难怪与我有些许相像。

于是将梓君留下,甚为留心。我说有一个请求,王俊回府来去自由,什么时候想回王府就回,王府有意与蒙府同盟,不许亏待王俊。

化名王俊的梓君,对蒙恬忠心耿耿,哪怕受伤。此时的蒙恬,却对坊间的一名名唤逸云的舞姬动了心,直到后来发现,逸云原来是魏国派来的探子,蒙恬才放弃。

梓君与蒙恬出战之时,匈奴将领吴心冲蒙恬背心一箭,梓君为救蒙恬,跳上蒙恬战马黑风,左肩受伤。奇怪的是,黑风除了听蒙恬的话,竟然也听梓君的话。

梓君回府养伤期间,我和父亲皆以为她为此不值得,应该尽早回府团聚。

梓君不肯,父亲灭楚后透露出意欲隐退的想法。因为,虽然大胜,秦王对王家的要兵、要赏,愈发透着不信任。

化名为王俊的梓君再次回到蒙府时,却是令他再度伤心之时,蒙恬班师回朝的路上,救了一位叫卜香莲的姑娘。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蒙恬逮了一只野兔为其充饥,还把兔毛做成毛笔。粗手粗脚的香莲,不小心将毛笔掉入炭灰中,没想到毛笔却因此变得柔软。蒙恬将兔毛笔往墨盘里一蘸,兔尾写起字来非常流畅。原来,经碱性水的浸泡,兔毛的油脂去掉了,变得柔顺起来。

蒙恬大喜,回府带上了香莲。因为秦时无后世良贱身份地位的限制,允许良贱通婚。

当我的傻妹妹束起他的长发,贴上他的小胡子回到蒙府的时候,傻了眼。所以她决定,在香莲与蒙恬成亲的前一天回到王府与我们团圆。

她来到马厩与黑风告别:“我王梓君心许蒙恬,无奈他心不在我。我父兄想与蒙府联盟、联姻。我愿做这根线,我愿为这枚棋。可从小饱读诗书、研习兵法的我,却不敌坊间女子逸云和民间女子香莲。”

她的这些话,被偶然经过的蒙毅听见,她求蒙毅为其保密,可心思比哥哥细腻的蒙毅,却劝她在合适时机挑明,她默许。

翻阅竹简的蒙恬,见王俊和蒙毅一前一后走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俊抱拳:“蒙将军,父兄请辞将帅之位,朝堂纷争不堪其扰,我家人意欲返乡。姐姐梓君到了待嫁的年纪,所以我今日要离开蒙府,请将军准予。”

蒙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当然舍不得这员心爱的猛将,尽管他同意过王俊来去自由。

他把兵器满手一握,对王俊说。

“王贲到了待娶之际,梓君到了待嫁之龄,你王俊不是没到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明知我大婚,你不等了?明日再与父兄姊团圆不可吗?离开前我想领教一下王贤弟的武艺。”

梓君一时语塞,想着面前愚笨之人,竟不如其弟,而且是还要比武的意思。

“我实在不知,你我技艺究竟谁在上下若你这一战胜了,我让你走。”

蒙恬还继续说,急得梓君眼泪没下来,汗已下来。她不想应战,却不知该赢该输,输的话走不了,赢的话又害蒙恬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多少回合下来,难分伯仲。蒙恬却越打越勇越高兴。

“大哥你够了……”

蒙毅大喊,蒙恬停手,梓君跳出圈外。

“梓君姐,你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蒙恬听完,瞪大了眼睛。不知蒙毅在说谁。

王俊,不,王梓君,我那执着的傻妹妹,撕下假胡子,散下了长发。

“不错,蒙将军。我是王梓君,王翦是我老父亲,王贲是我亲兄。王老将军民间有一义子传闻是假,我就是他的另一个“儿子”。我随父兄征战,所以练就了一身武艺。抓贼你我巧遇,庆功宴上再次谋面,方知你就是蒙恬,我对你一见倾心。我父兄皆拗不过我。为了能与蒙家联盟联姻,我女扮男装化身王俊。”梓君落下了眼泪。

“可是我错了,爹爹要正面提亲,我偏信日久生情。是的,我对你日渐情深。你却依然不知我是谁。明日你大婚,我必须离开。黑风在沙场上任我差遣,我以为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我错了。”

梓君用兔毛笔在战袍上写了一首诗递给蒙恬,扔下兵器扭头就走,骑上一匹枣红色的马一路狂奔,回到王府。

留下错愕的蒙恬和惊叹的蒙毅。

蒙氏秦将,愿君安祥。衣袂轻扬,两袖清香。黄沙迷乱,千世绝望。胡笳琵琶,声声作响。一弦离伤,一弦惆怅。当年沙场,是谁吟唱。飞天伎乐,舞碎斜阳。断雁还叫,离别悠长。

梓君回到府中,我们一家团圆,父亲假意告病,举家离开咸阳。我成亲之后,为儿子取名王离,意为离开多事之秋之意。

我和爹爹对蒙恬很生气,多年后收到蒙家一封未署名的来信。大意是胡亥公子,李斯,赵高陷害蒙家。

梓君赶去咸阳见了蒙恬最后一面,并将蒙恬的儿子蒙天放、女儿蒙颖带回家中抚养。

后世对我王家褒贬不一,但是我家深知功成身退之意,妹妹未嫁入蒙府是天意,是她的幸福。假如联盟成功,则我家也会被赵高,李斯等人陷害,难得团圆。

性格决定命运,蒙氏血气方刚,志向远大,桀骜不驯,我王氏激流勇退,止于至善,所以两大家族一进一退,作为对比,也是两个下场。

我王家打仗注重策略,攻楚前也采取自保举措,这一行为对王氏家族一度隐匿于朝堂应该有一定的影响,所以王氏一族得以团圆。

后记:历史总算学到了秦朝历史。本篇为虚构故事,资料来源于百度、百科、《史记·蒙恬列传》、《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杜牧《阿房宫赋》、刘德凯版《秦始皇与阿房女》、胡歌版《神话》。王俊之意源于王贲的饰演者元俊、蒙恬饰演者丁子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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