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讲述的故事——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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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三百年前,一个聪明的工匠,打造了一枚漂亮的银戒指。后来这枚戒指戴在了一位将军手上,将军战死沙场,这戒指也随将军被黄沙封存。戒指感知了将军的智慧,又吸取日月精华,从此成为一个有灵气的戒指。

如今,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这枚戒指,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每天都为生计发愁,买一包十几元的麦片,可以省下二十天的早餐钱。路边摊上买一把红薯叶,不贵,一块钱。这是午餐的菜,饭我会煮一小勺米。

所有赚钱的法子我都想过,要快,要投资小,最好没投资。于是绞尽脑汁,最终想到一个项目。

我很高兴,这个项目,符合以上所有苛刻条件。唯一遗憾是有投资。

好在投资不大,两元。见效时间短,就一星期。回报也让我满意,五百万。

嘿嘿,你这么聪明,看来已经猜中。不错,就是彩票。

这个项目很快就实施起来,前两项都符合预期。就是第三项,没法把握。因为从没中过。即便如此,我依然待之如处。如今,这项投资持续已经十年了。

十年哪!街角卖彩票的小店都都变成超市了,我还在满大街的各个彩票点买买买。

直到那天戒指在我手上跳动了一下,我预感到会有事发生。

果然那天卢钧找到我,他说为了找到我,他走了大半个城市。

然后他问:“你过的怎么样?”随即他转身,看了眼我家的四壁。

又自言自语:“看来不怎么样。”

我扔给他一根四块钱的红梅,自己也叼了一支在嘴上。他没说话,拿出盒1916,递我一支。然后伸手拔去我嘴上的烟,随手扔在桌上。他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雾在头顶缭绕,像一团浮动的白云。

“都十年没见了,你还这样?今天给你带来个机会,一定要把握。”

“什么破机会?”我不屑地看着他,感觉这语气很熟悉,对了,是传销。

“不靠谱的事别找我。”

“你靠谱?”他随手抓起一叠废彩票。

“你就这么靠谱?这玩意就是骗傻子呢!你还当回事了,还一干就十年?告诉你,就是捡破烂,坚持十年都比这强。”

这话我倒没法反驳,谁让我老想投资小见效快呢!这个投资倒是小,可见效都见梦里去了。早晨睁开眼一看,还是家徒四壁。

我瞪着他,意思是,你倒是说呀?什么破机会。他倒也明白,嘿嘿一笑。从裤兜里抽出一张报纸,轻轻地打开,放在桌上。然后用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见一张照片。

“什么破玩意,不就一副画么,你画的?”

我还真没想到卢钧还能画画,他和我从小一块长大。从没见他展示过哪怕是一毫米的艺术细胞,怎么可能!

“哎,别扯行不。我说我画的了?这幅画是刘牧遥画的。知道不?”

这我当然知道,小时候喜欢画山水,还临摹过呢。

“不过,这刘牧遥老先生还在呀?”

我那意思是这位老先生成名已久,我也就是十几岁时知道他的,那会儿他已经名满天下,这又过了二十几年。我都快四十了,老爷子不也得七八十了吧?

“什么话?当然还在,活的可比你好多了。”

“哎!别提我行不?”

“好,好,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你猜,这画值多少!”

我看了一眼模糊的照片,又看他一眼。

“不知道,怎么也得一二十万吧!这老爷子打我小时候就挺有名,听说那时候,他的画就值好几千呢!这都多少年了,肯定不少于二十万。”我坚定的说。

“二十万?”

他看我一眼,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一亿二千万”

他嘴里一字一字的蹦出这几个数。我惊的半天没合上嘴,暗想,他什么来意?这和我有关系吗?

“你逗我玩呢吧?赶紧走,哪来的回哪去。”

我站起身来,拉着他的西服,连推带搡就往外撵。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奚落我,这家伙。居然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和我打趣,还是隔了十年以后。原本想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请他吃碗杂碎面的,现在,免了!

“你干嘛?听我给你解释。”

“不听”

“那你会后悔的,你个笨蛋。”

“你才笨蛋,听了才后悔呢!”

“好好好,你别拽我衣服,我走,我自己会走。”

看着他愤愤的走了,我心里才平静下来。这事呀,就怕反面去想。我在家翻来覆去这么一想啊,感觉不对。隔了十年,他这么大老远来找我,就为了来开玩笑?除非有病,不然的话,或许真有什么好事呢,也说不定呀?

我立刻有些后悔了,暗想,这家伙也没说摔张片名啥的。这么一走,我上哪找去?往桌上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名片。沮丧的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就打起盹来。

朦胧中,感觉手指一震猛跳。我正自诧异,突然,那戒指居然开口说话了。

戒指说:“你不该拒绝他呀!”

听口音像个老人的声音,也是,都三百岁了还能不老?

戒指又说:“不过,他还会来找你的。这次你要好好待他,不可造次。如果他邀你去他那儿,你可以把我送给他。”

“不干,”

我说:“你是我这唯一值点钱的了,让我送人,没门。”

“你听我的没错,事情过后,我会回来的。”

“哦,这还差不多。”

话一说完,戒指就沉默了。

人哪!两种情况会没朋友。一种是太好看,一种是太丑。

好看,显出别人的丑。谁,还会交你?不好看就更不用说了,谁人都比你好看,你自卑都来不及。你,还有心交谁?

当然了,和钱有关的除外。

卢钧此来就是和钱有关,他看见了这幅名画后便想到一个计划,为了这计划他才想到了我。

我和卢钧上初中就认识,要说关系呢!也算不上特别的好,就是有时见面会打招呼的那种,偶尔也会开个玩笑。后来上大学时,进的同一所学校,这时来往才密切了。

后来,我离婚了。一气之下离开了那个城市,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在那定居下来,过去的关系也就中断了。我在这的小区旁开了一家修理部,早期修理一些小家电什么的。后来电器普及了,修理这行越来越难,近几年开始修手机。但基本上也是有上顿没下顿,毕竟手机更新太快了。有时朋友钥匙忘带,也去帮忙开下锁。毕竟我收费便宜,况且大家都熟,也没人戒备。

卢钧说他一直在做文玩,我不太清楚。他说就是字画古董什么的,反正能赚钱的都做。最近他认识了一个人,严格地说是一个女人。

看我疑惑的样子,他说:“是一个保姆,挺年轻的,二十几岁。”

“你不会也离婚了吧?那也不至于再找个保姆呀!”

“别扯,这是两码事。你不懂,这个保姆不同于其他保姆。你知道她在谁家干活?”

“谁家?市长、省长……”,我挨个数着,拿眼斜睨他。

他故作神秘:“刘牧遥。”

末了,还四处打量一下。

“你想偷……?”

“嘘……”他立刻打断我,接着说:“没那事,老爷子现在已经封笔了,早就不画了。以前的画都藏在私人博物馆里,咱可没哪个本事。我就是想吧!通过保姆递个话进去,看看老爷子能不能再画一幅。如果成了,那就是绝版,那可就价值连城了!”

“你有多大能耐?敢打老爷子主意,这事,我看连一成都没有。再说,你找我干嘛?怎么不找那个保姆去?”

“保姆是个关键,现在就是还没法说服保姆。听说保姆和老爷子关系暧昧,如果她肯帮忙,这事就有了八成。”

说着,他伸出俩手指。

“你打算怎么办?”

“我猜保姆能和老爷子在一起,也就是为钱。她这么年轻的女人,不可能没有情夫吧?我就想让你帮忙,去她家里……。

到时有了证据,就不怕她不听我们的了。”

他无形中已经把我和他连在了一起,好像我已经答应他了似的,原本的“我”也悄悄换成了“我们”。

“这事——我不敢,犯法。”

我拼命的摇头,我就知道他没憋出好屁。

“可你知道,这保姆是什么人吗?”

他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了一眼,立刻又装进包里,小声叮嘱着:“别说出去,后果你知道的”

我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保姆居然还和这样的人来往,对他刚才的说法也就信了几分。

“现在,你还觉得咱们是在犯法吗?咱们这是在救老爷子呀,是在为民除害。让她这么潜伏在老爷子身边,以后不定要闹出什么大事呢?老爷子可是国宝呀!”

“说吧!我该干什么?”

我立马也变得豪情万丈,想想正义的事总得有人做不是,难怪古人讨逆都要写篇檄文呢!看来,没站住道义的制高点,就没有成功可言。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我大吃一惊。

“这能成吗?”

“放心,凡事有我呢!我的身份还不便向你透露,你只要记住,你和我,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嗯,这事挺大,让我想想。”

“好,给你三天考虑。同意就去这个地址找我。记住了,和谁也别说。”

“这是当然,不用你交代了。”

其实我压根就没考虑,这比我买彩票靠谱多了,佣金也远远超过了五百万。我说考虑,一是为他着想,总不能让人感觉他找了个轻率的人吧!二呢,也是表示我的慎重,看看这事是否有变,到底靠不靠谱。

三天后,事情并没有什么变化,我踏上了南向的火车。心里反复掂量着卢钧的话,他的计划严格地说并没有告诉我,他只告知了我的任务。

我的行李很简单,几乎就没有。一个黑色的挎包里,装满了电子器材。小到窃听器,大到摄影机,摄像头,转发器之类的。这些就是我跟踪的工具,跟踪并不需要亦步亦趋地在目标身后放哨,也可以是躺在家里的这种。

下午见到了卢钧,他给我安排了酒店住下。然后扔下一句:“明天带你见人”

就匆匆走了,我愣了一会,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了门外。待回过神来,我气的破口大骂,顺带把他家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骂完了,神清气爽。我就去楼下夜市去吃饭,顺便喝上二两,回来就沉沉睡去。

次日在卢钧安排下,我见到了保姆,并顺利的在她包里放入了一个水蛭(一种专业窃听器,可以像水蛭一样吸附在物体上),水蛭只需要放入她的包中就可以,它会随着包的震动,钻入夹层中。

根据水蛭的定位,我俩很快就找到了她的住处。卢钧在楼下等着,我上去看了一眼具体位置,顺便看了一下门锁。

“她只有晚上才回家,中午一般就在刘老爷子家休息。她不属于那种做杂务,打扫卫生的保姆。应该是照顾刘老起居,兼着帮他整理作品的人,其实叫秘书应该恰当些。但这些年女秘书总让人产生遐想,于是对外还是宣称保姆。”

回去的路上,卢钧和我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卢钧就来到她家楼下。我俩躲在绿化带后面,观察她的动静。

八点半,她从楼上下来。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走了。我正要上前,卢钧拉了我衣角一下。我扭头看他,见他正注视着楼道。我猛然想起,昨晚在水蛭传回的信号里,已经听见了房间里是两个人。

我俩又等了会儿,见楼梯口又出来一个人。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不错,属于没朋友的那种。那人拎着一个棕色的皮包,懒洋洋的走出楼梯口,也向停车场走去。

我俩迅速行动,卢钧留在楼梯处。我来到她家门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打开门。屋里有些乱,我径直走向客厅,迅速在吊灯里安装上摄像头。摄像头有红外感应装置,只有人在屋里时才会拍摄。然后离开了房间,我来到楼梯间,卢钧正在那等着。我打开配电箱,在里面接上一个转发器,这是为了将摄像信号传至更远的距离。

卢钧看了眼手机,向我伸出拇指。

“真不错,五分钟不到。”

接下来,就该我们看戏了。

和保姆接洽的事,我没参与,由卢钧和他的团队全权负责。应该是很快卢钧就得到了一幅画,那个保姆也因这事无法再呆下去,向刘老提出了辞呈,然后离开了这里,条件是卢钧永远对这事守口如瓶。

那幅画他给我看过,但看不太懂。记得是幅山水,又与平常的山水画不同。我想大师总不至于去画普通的山水吧?也就没太较真,反正印记我仔细看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事成之后,他把画卖了两千万,这是他说的。我也懒得去计较,反正他给了我一千万,这够我吃无数回杂碎面了。我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带着钱,我离开了这座城,踏上北向的火车。我想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临行前,他去送我。我取下这枚银戒指,说:“这个送你,别嫌便宜给扔了啊,他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他重重地点头,突然背过脸去,抽泣起来。我笑了:“你这家伙,演什么呢!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至于吗?”

他不说话,突然狠狠的抱了我一下。然后又推开我:“走吧!有空我去看你。”

两年后,他遭遇了一场车祸。我赶去他的那个城市,在医院里我看见他满身都缠着绷带,我到的第二天他就去世了。那天我一夜没睡,陪在在他身边。那枚戒指,依然戴在他手上,我偷偷取了下来,放进裤兜里。

在这里,我小住了几日。参加了他的葬礼,这期间,隐约的听见好多他的传闻。大约和那幅画有关,而且我也知道了,当初他卖掉那画,收到的不是两千万,而是四千万。

可这又如何呢?想起我离开时他送我的那一幕,不禁有些感慨。哎!如果他活着,我会告诉他,无论是现在或过去,其实我都不会怪他,因为我容易满足。

带着那枚神奇的戒指,我回到了北边的住处。突然想有一个真正的家,我找到一个女友,谈了一年,结婚了。婚礼十分简单,只有父母和直系亲属。过去的朋友都在南边,我没通知他们,这是我新的开始。

婚礼过后,我和新娘躺在新房宽大的红床单上。半夜,那枚戒指又跳动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戒指:“你怎么又跳呀?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么?”

那个戒指又发出老人的声音:“唉,老了!睡不着了,我这两年的经历,你想听不?”

我想如果说不听,它一定还会跳的,不如索性听它讲完。

就说:“嗯 我也不想睡了,你就讲讲吧!”

戒指说:“好吧,那就给你讲讲我这两年的奇遇。”

接着戒指开始了讲述,那是我离开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你走后,卢钧找到姜总。就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兼市政协委员的那个姜小桐。

卢钧搞到的那幅画就是卖给了他,当时骗你说是两千万,其实卖了四千万。他要求投到了姜小桐的门下,姜小桐答应了,他做了一名马仔。姜小桐何等样人?那是在市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这画,卢钧想看一眼姜总都难。

如今既得了三千万,又加入了姜总的公司。他卢钧也是这市里,也算是要风有风,要雨得雨的人了。

这天姜总正在客厅等人,卢钧就在门口候着。一会,市里三个顶级书画鉴赏家,沈老、白老和夏恬要来,卢钧就干些端茶递水的活。这其中夏恬是姜总的朋友兼情人,也是市里知名的书画文物鉴赏家,市博物馆副馆长。今天姜总要在家里开一个小型书画鉴赏会。两位老先生就是夏恬张罗来的。

人到齐了,相互寒暄几句。姜小桐把人带进书房,书房有五十平米大小,四周靠墙的位置摆满了书架和古董架。正中间是一张超大的书桌,桌面足有五到六平米大小。大家来到书桌前,姜小桐将一张宣纸打开,几个人围拢过去。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副画,画面十分简单。宣纸的下半部分,有一片浓墨,略略几笔便勾勒出一片群山的模样。画的上半部分十分奇怪的画了一个黑色的太阳,更让人吃惊的是,太阳的周围还画着密密麻麻的繁星。右上角印着刘老的印记,有篆刻的‘竹雪斋’和‘刘牧遥印’。

两位老先生仔细核对了印记,点头道:“嗯,是真迹。”

夏恬也俯身仔细查看了一会,毫无疑问,这是刘老的真迹。

关于画的意境,三人各有不同的看法。但这对姜小桐就不重要了,他要的就是真迹。

消息像长着翅膀的小虫,在人们耳边嗡嗡作响。仿佛一夜之间,这座城市里,人人都知道了这幅伟大的作品。姜小桐家很快就热闹起来,院子里车来人往,门庭若市。能进得了他家的,自然都是社会各界的名流,其中也不乏书画爱好者。姜小桐几乎每天迎来送往的应酬着,他很喜欢附庸风雅。陶醉在众人的赞叹声中,他倒乐此不疲。

“哎呀!你看看,这名家的画作就是不一样啊!这山水画的,多么简洁,有如泼墨一般。一笔一划看似随意,但意境深远,令人有着无限的遐想,果然是好画。”

说话的是教育局长,面对着这幅不可多得的画作,啧啧称赞。

“是呀!我感觉,这泼墨的手法,柔中带刚。远山似眉黛清秀,近处如狂风横扫,细微处更见功力。如此珍品,实属罕见。”另一位书画界的泰斗说道。

“这太阳的画法也属罕见,画成了黑色,周围还有点点繁星,这是何意呢?老先生的意境,已经不是我等鄙陋者可以窥探的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赞叹着,这让姜小桐平添了几分豪情。他郑重的对大家宣布,这幅伟大的作品,他将永久珍藏。无论何人,出多大的价钱,他都不会卖。

夏恬并不认为这画有多伟大,反而她感觉这幅画作,是刘老众多作品中的一件小品。对姜小桐的做法颇不以为然。事实上她一直劝他把画卖掉,即便现在不卖,也是待价而沽。等这幅画有了足够的影响力时,见机行事。

她开始利用自己广泛的社会关系,便邀名流,来姜小桐家鉴赏,其实是想给画找到合适的买家。

姜小桐依旧沉浸在幸福的河流里,站立在满天繁星的光环中,笑看众人的喝彩。

“小桐,你一会来云顶山庄吧!我在这等,有些事要好好商量一下。”她拨通了姜小桐的电话。

“好的,我一会就过去。”

云顶山在城西二十公里处,山庄建筑在半山腰上。姜小桐驱车在曲折的盘山公路上行驶,脑子里却浮现出夏恬俏丽的面容。三年前刚认识夏恬时,她还是个博物馆的文物管理员。她能有今日的地位,是和他的努力分不开的。他因为生意的关系,经常要来往于政府部门之间,其中文化界和文物部门是他最常打交道的地方。

一次他得知了一个青铜鼎,但不能辨识出真假。便想起了刚刚认识的夏恬,他约了夏恬出来,告知详情。夏恬欣然接受了邀请,两人一起去了河南,最终买回了珍品。

从此他对夏恬另眼相看,认为此女才华不输其美貌。他尽心竭力帮着夏恬打通关节,终于让她得到了副馆长的位置。他的金钱和努力都没有白费,不但得到了一个优秀的评鉴师,还顺带收获了一个温婉的情人。

夏恬的温情,是最让他心动的地方,那柔软的触手可及的乌发,以及白雪处沁人心脾的清香……

车拐进了山庄,夏恬站立在二楼落地窗前。一袭雪白的长裙,有如广寒仙子立于宫门。

他心急火燎的跑上楼去,猛地推开房门,一支如雪的梨花印入眼帘。

一声长啸,半点梨花雨。乱颤枝头,莺儿欺黄鹂。凭谁忆,春色漫漫,长倚花丛里。

夏恬按住他的嘴唇,幽声道:“小桐,昨天又有人愿意出高价了,这次出到这个数。”她举起一根手指。

“恬恬,我真的不想卖画,记得上次有一副画就卖到了这个价,我这幅哪能和它比呀!我这幅可是绝版,老爷子已经封笔了。说句不敬的话,老爷子百年之后,咱这画还不就成了无价之宝啊?”

“可是,这画……”

夏恬欲言又止,其实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述。只能幽幽地看着他,嘴里嗫嚅着,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姜小桐谢绝了出价一个亿的买家,”消息不径而走。这幅画被推上了绝高的峰巅,无数人怀着仰慕的心情看向这里,看向姜小桐的别墅,看向藏画的书房。

夏恬自那次以后,又劝过他几次。她说她似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画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

“小桐,咱还是把画卖了吧,如今这画,还有你,都已经在风口浪尖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你就听我一回,好吗?我不想你因为这画而有什么不测呀!”

“瞎说什么呢?恬恬。这座城市还有人能和我作对吗?过去或许有,但他们的墓都已经被荒草覆盖了,没人能够找到。你就放心噢,这里没人能动的了我。”

看着姜小桐自负满满的样子,夏恬也就没了主意。

好像上天故意要让夏恬知道,她多虑了。姜小桐的幸福人生还在继续,他过的很好,照旧每天出席本市名流的社交聚会,照旧花天酒地,照旧夜夜笙歌。

渐渐的,夏恬也快忘记了曾经不详的预感。偶尔她也会仔细欣赏那幅画,那些怪异的念头每次都会不经意的冒出来,但很快就被她强压下去。那个黑色的太阳,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太阳周围的那片小星星?或许那不是太阳,而是月亮吧!但月亮又怎会有这圈放射状的光芒?

显然,这个问题她无法得出结论,早先那些专家们,也没能得出结论。只好姑且认为那就是太阳,至于星星,那也只是常人的理解。或许在大师的眼里,这星星根本就不是星星,或是某种生物?或是某些更有深意的东西?

她不愿再想下去,她现在非常希望能出趟远门,去海南岛享受夏日海滩,去川西高原看看蓝天白云。她去博物馆申请了半个月的假期,然后拉着姜小桐就去了海南岛。

在海南,他们租下一个私人的海滨浴场。这里没人打扰他们,除了早上侍者将一天的食物送到房间,中途就不再有人过来。他俩沐浴在海风中,尽情的享受着银色的沙滩和湛蓝的海水。姜小桐原本还不想出来,夏恬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这会儿,他比夏恬还更加开心,他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他有钱、有事业、有名望、有地位、还有美女相伴。

突然他对着深邃的大海,大声喊道:“夏恬,我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夏恬吓了一跳,娇嗔地看着他:“好好的 喊什么喊。过来吃水果吧!”

“好!”

他转身微笑着来到夏恬身边,猛然抱住了她……

就在他俩享尽荣华,悠游于云端的时候,夏恬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得知详情的姜小桐,像一只暴躁的狮子。带上夏恬,提前结束了度假。当他怒气冲冲的跑下飞机,准备一个个干掉那些背叛他的混蛋时,来机场迎接他的是一队警察,和一双冰冷的手铐。

看守所里,姜小桐愤然怒视着卢钧。这次正是卢钧的出卖,导致他倾家荡产。如今,卢钧受一个神秘人的委托,和姜小桐谈判。条件是他放弃那副名画,他的所有罪名都可以撤销。

“但家产不能还给你了,本集团已将贵公司的资产记入旗下的子公司。”卢钧平静的说着。

“那我还有什么?你们这些卑鄙小人!”

“你还有画呀!那幅画你卖给我们,我们依旧给你出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一个手指。

“你依然可以过和过去一样的生活,但不能离开本市,记住,你属于保外就医。你可以考虑三天,到时我会再来的,再见!”

姜小桐又回到阴暗的看守所,此时他终于安静下来,开始静静的思索。

他很清楚卢钧的手段,如今他身陷囹圄。指控他的那些罪名,只要卢钧拿出证据就可以坐实。看来是遇到了强大的对手了,他有些后悔没听夏恬的再三提醒。想到夏恬,他心里涌起一股温情。如果他不能出去,并洗脱罪名,夏恬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看来对手并没有给他留下反击的余地,真是凶狠老辣。对方惦记他这么久,他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这个卢钧到底是什么时候背叛他的呢?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丝头绪。最后竟靠在墙角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吃完早饭,看守过来喊到:“姜小桐,有人探视。”

来的是夏恬,看起来似乎哭过,眼圈红红的。

“小桐,都怪我。要不是我要你去旅行,也不会出这事的。”夏恬看上去有些愧疚。

“这不能怪你,是他们早就盯上我了。你会相信卢钧是我走后才背叛我的吗?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只是我太糊涂。”顿了顿他又说

“其实,想想还真有点后悔没听你的,那时把画卖了就好了。”

夏恬见火候到了,就催促道:“小桐,现在也不晚呀。家产没了可以再挣,他们只是想得到那幅画,也还没想对你赶尽杀绝呢!”

姜小桐沉思良久,

“好吧!你去找卢钧。”

“嗯”

夏恬点了点头,默默地注视了他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去。

几经辗转,这幅名画后来落到了地产界大佬秦老板手中。秦老板没什么文化,他想借这幅名画,打响在市里文化界的名头。钱,他有的是,根本就不在乎。

他出价两亿势在必得,最终,所有的买家都举手投降。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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