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恋爱经验女生追人指南
最近我的朋友圈炸锅了,都是因为我的一个好朋友。
她叫阿静,前几天脱单了。
这件事为何威力如此大呢?
偷偷不道德的说,是因为圈子里,大家都理所应当的认为所有人至少会比阿静先脱单。
毕竟在这个男女比例极不协调的师范类大学,一眼望去,你或许很容易找到几个漂亮的小姐姐,但绝不能轻松的看到几个雄性动物。
况且按往常来说,阿静对谈恋爱的思想觉悟和求生欲也并不高,很少见她和哪个男生走的很近。
清清秀秀的,也是个安分的主,不像是一个玩心思勾搭男生的人。
这是阿静的第一场恋爱,甚至还是她主动出击搞定人家的,我想这也许才是此次事件的爆点所在吧。
在她的供述中,我们终于知道了这位零恋爱经验的姑娘,是如何把意中人追到手的。
阿静会认识现在的男朋友阿城纯属巧合。
她喜欢泡在自习室里,阿静就是在某一次的自习室里见到了阿城,他就坐在她对面。
在自习室里坐得很近也不算稀奇,毕竟那里天天爆满,人来人往,面孔众多。
可是阿静和阿城有三次都很巧的坐得很近,嗯,只是有缘分。
本来对恋爱热情真的不高的阿静来说,应该不值得放在心上,可是阿静偏偏在某一次忽然对阿城动心了。
他认真看书学习的样子太吸引人了,就那么一瞬间,我突然闻到了心动的味道。
爱情本来就属于意外,谁能料到,刚好就在普通的相遇中偏偏看上了他。
这些是阿静的原话。
于是阿静这个直脑筋的姑娘就在每天去自习室的欲望中加上了阿城。
有时候没能和阿城坐得很近该怎么办?
阿静可不气馁,偷偷的在自习室时不时的站起来走一走,找找阿城的所在地。
或者一进自习室就先绕一个大圈,假装自然的四处看看,反正她就是要找到阿城在哪。
因为阿静想找机会认识阿城。
试想,连彼此都还不认识,如何开始两人之间的故事?
有一天,阿静终于找到了机会。
眼看着阿城站起来收拾东西就要离座了,她马上起身把东西草草收进包里,故意拿着一本自己刚买没多久的文学作品,跟着阿城出了自习室。
一直到图书馆门口不远处,阿静喊住前面的阿城,“前面的男生,请等一等”。
阿城果然站住了,回头一看,一个女生向他挥挥手走了过来,然后递给他一本书。
“你好,这是你的书吗?”
“某一次在自习室里你坐在我对面,我走的时候看到你的座位上落下了这本书。”
“那时候你旁边的座位也没有人,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人来,我只好每次去自习室都带着,想着什么时候看见你了,问一下是不是你的。”
这些话阿静可是在心里排练很久了,为保天衣无缝,她还把漏洞都补上了。
阿城待她说完,只低头看了一眼书就说:“不好意思,这并不是我的书。”
阿静按事先想好的那样,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正准备说接下来的台词,没成想阿城倒先开口了。
“但这本书是非常不错的,我已经看过了,书的主人很有眼光。”
当时的阿静心里是多么激动我是体会不到了。
但从阿静当时兴奋的马上对阿城说道:“既然我不认识这本书的主人,那我可以认识你吗?”可见一斑。
她冲动的说出诸如搭讪类的话,连万一被拒绝该多么尴尬都不在意了。
毕竟自己中意的书也是心动的人所喜欢的啊,对阿静来说,这就好像是两个人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更坚定了阿静勇往直前的心。
阿城当时愣了愣,没想到原以为是一件特别正经的事,竟然延伸到了不正经的话题,这对同样毫无恋爱经历的他来说一时倒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就当新认识一个学习伙伴吧,我也是经常在自习室的人呢。”
见阿城似乎有点犹豫,阿静一脸期待的看着阿城,马上追加。
阿静这么淡漠的一个人,居然说出这些话。
没想到阿静还有这一面啊,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爱情令人疯狂吧。
阿城看着她真挚的眼神,最终还是做出了回应,“我叫阿城,是法学系二年级的学生。”
阿静虽然对他的自我介绍很高兴,但是心里其实正咆哮“联系方式,关键是要联系方式好嘛?”
阿城当时一副很认真丝毫没有多想什么的样子。
女生都这样说了,他竟然还没意识到人家的意图吗?
阿城彼时确实没有想到给联系方式,他只觉得不是要互相认识吗?嗯,我做了自我介绍。
阿静没有当场直接问,那么你的联系方式呢?
而是拐弯抹角,找了个借口说:“既然是学习上的交流,那如果我有什么问题如何与你取得联络?”
幸好阿城并非典型的不开窍榆木脑袋,阿静等他的回答时,生怕阿城不会要说的是自己的班级吧?
比如“我是某某班的,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某某地方找我吧。”
因为许多不开窍的直男都会认为,有什么事当面解决就好,快准狠,在网络上一来二去还要敲字,多麻烦。
阿城如实告知了他的微信号,嗯这个男生还是用微信的,真不容易。
接下来的几天,阿静会时不时找阿城聊天,有时候是关心式的寒暄几句,有时候是正正经经的学习交流。
既然阿城一定是雷打不动的每天都去图书馆,阿静就去的更勤了。
关系渐渐升温后,她还会直接问阿城今天去不去,何时去,要不要约着一起去。
预约选座的时候会特意去问阿城,这样就方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一起啦。
到了饭点,她也会邀请阿城一起去吃饭,饭后散步也是流程之一。
两人接触多了后,阿城慢慢习惯了和阿静在一起,约饭约学习成了日常生活。
他们见面的地方也不再局限于自习室、图书馆,彼此间的相处也更加自然和谐。
阿静还会拉着阿城去商场帮他选衣服,前几次都是她硬拉着去的,这个生活过得平淡的大男孩甚至当场脸红了。
他对这方面一直都是简简单单的,平生第一次被女孩带去挑衣服。
阿静成了阿城许多第一次,一起看电影,逛街,喝奶茶,逛书店。
等等,你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王子公主从此就幸福的在一起了?
不,阿静后来遭遇了一个情敌。
和理智又勇敢的阿静不同,情敌阿岚娇小可人,柔柔弱弱,很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阿静第一次知道阿岚,是在她约阿城一起去自习室的时候。
阿城头一次回绝了,原因是阿岚更早之前约了他讨论小组作业。
时间安排相撞也属正常,可后来阿静渐渐的不止一次撞见阿岚和阿城走在一起。
起初,她仍是斗志满满,面对挑战,怎能轻易服输。
奈何阿岚攻势太大,每一次都是那么名正言顺,阿城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人,只能中招。
再坚强的人,面对爱情也会容易变得脆弱。
每次看到阿岚春风得意,和阿城有说有笑,阿静逐渐变得有点灰心,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于是她不再如当初那样频繁的和阿城接触了,阿城有时也会找她,她却似乎没了那一腔热情。
阿城终究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可他不明其中缘由,于是心思全扑在了阿静身上。
你后退一步,我前进一大步,傻瓜般坚定不移的向阿静靠近。
也许在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越来越明显。
最搞笑的是,关于这个烦恼他去咨询了阿岚。
他是这么想的,都是女生啊,只有女生才更懂得吧。
幸好,阿岚是个善良的姑娘,她很认真的和阿城谈了谈。
在某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阿静收到了一条短信,让她马上去和阿城常去的咖啡厅。
阿静犹豫了一会,还是去了。
咖啡厅里等她赴约的人不是阿城,而是阿岚。
阿岚和阿静进行了一场君子交谈,两人态度都很诚恳,具体说了什么,阿静并没有详细告知。
可阿静说其中阿岚的有一句话让她深受触动。
我们都是在爱情里勇敢的人,即使是面对失败,也要潇洒的离开。
后来,阿城就表白了,37封情书,从他对阿静动心的那天起,每天写一封。
他从来没有想过,当初那个递书问他的女孩会成为他的初恋,让他体会到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美好。
阿静的成功脱单并不是因为刻意的套路,她的一切行动不过是因为真挚的喜欢,而做出热情的期盼。
倒追并不是要套路对方啊,而是怀着一颗炽热、真诚的心去相待。
我们在阿静生日那天见到了阿城本尊,他果真如阿静描述的那样,瘦瘦高高,话不太多,眼神一直在阿静身上流转,这大概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人世间相遇万千,还要多久才能等到爱情来敲门?
只愿那时,所有人都能拾起勇气,向爱出发,再无遗憾。
枳实:性微寒,味苦,辛,酸。破气消积、化痰散痞。
1
男人慵懒地倚在窗前,替她挡了些刺眼的阳光,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手指在键盘上迅速移动。看得出这场打得比较棘手,她绣眉蹙起,水灵灵的葡萄眼此时变得狭长,鼠标也不断转换着武器装备。
“又死了。”她很不开心,扭头看向后方,阳光下男人的脸朦胧不清,“我的号都能玩成这样,”紧接着听到浅浅的笑声,无奈中又带有宠溺,“听我指挥,我教你打。”
屏幕上大大的“Victory”出来以后她才长舒一口气,又伸了伸懒腰,转过电脑椅,“你好厉害呀。”他走过来,原本让他挡住的阳光又被她全然接收,稍稍躲过头,男人修长的手挡住她的眼睛,轻轻咬住她的下唇,唇齿之间有淡淡烟草味。
“那当然,我可是最强ADC。”
“切,不还是要给我当辅助。”
紧接着,时空一转,她置身于血泊之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汩汩地流下,眼前猩红一片,她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远处悲切地望着她,而在她伸出手时却转身,与围上来的人海背道相驰。
慕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梦到相同的场景,她坐起身,后背汗涔涔一片,心口像是被人攥住用力撕扯,拿起水杯,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入体内才让她舒服了一些。点开手机,凌晨四点,已无睡意,熟稔地从抽屉里掏出烟盒,走向阳台,感受着和梦中同样的烟草气息。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
慕家家宴。
从一大早慕音的叔伯就拖家带口到了她家,男丁大都在一旁谈工作,而女人们则围坐在沙发上唠家常,好不热闹。
慕音没兴趣参与,反是被小侄子吸引了视线,从他一到慕家眼就没离开过手机,一直在看花花绿绿的场景,慕音挪步过去,手搭在椅子上,发现是在看直播。
“闪现二连……接q。”
侄子听见声音有点被吓到,下意识锁上屏,看是慕音才放心下来,“姑姑,你也玩联盟?”
慕音也有些惊讶,她从没接触过这个游戏,可直播上流畅的操作却让她莫名的熟悉,“这是谁在玩?”
“你说他呀,”侄子的语气里顿时充满了自豪,“这可是我男神,lpl全球总冠军……”话还没说完,就被慕音的嫂子拽了过去,“一天天就知道玩手机,没收,今天不许看了!”
没顾小孩的不满,把手机揣在兜里,又回到了一众妇人之处,慕音妈妈低声说:“别让他接触这个。”旁边的堂哥慕泽也似乎是听到了,抬头看了慕音一眼,又沉默着低下,眉间是抹不掉的惆怅。
2
“静修,我失忆之前是不是接触过什么重要的人或事?”慕音约好友出来,吃饭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尹静修看向慕音,有些迟疑:“这话是怎么说?”
慕音喝了一口柠檬水,“就是觉得梦里的一个人让我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呀,就是小说看多了,你是在国外出了车祸,才回的国。要熟悉也是对外国人熟悉,”她往慕音盘子里夹了一片糯米藕,“你刚刚康复心思有点重,以后别多想了。”
慕音点了点头,吃下那片糯米藕,软糯的甜与红酒的醇在她口中化开,心里却蕴了层不同的情绪,她并没说梦中是哪里人,尹静修又怎么会知道,再抬眸,静修的眼神有些躲闪,忙不停地转移视线。
——
慕音在自家公司上班,但因为失忆的缘故很多事情都忘了,所以在策划部隐姓埋名做一个小职员,慢慢学习,她倒也乐得清闲,直接让她接触高层事务肯定是应接不暇。
“我们这个项目需要实地考察,一组,这次你们去。”慕音跟着组长点点头,又看到身旁的孙皎月有些兴奋,也不知道兴奋点在哪儿,轻轻捅了她一下:“开会呢,注意一点。”孙皎月连忙捂住嘴,脸都快憋红了。
散了会,慕音和孙皎月小步往外移动,“出差你这么高兴吗?”孙皎月眼睛亮亮的,“你是不知道!这次LPL季后赛就在北京啊,我当时还想着请假去看呢,这次好了,正好工作完去现场,音音,你要不要去,我订票。”
慕音想了想,“去”。
孙皎月马上拿出手机买票,“马上能看到zeus了。”而慕音听到这个名字,心弦一颤,像是有什么在指引着她。
进了场馆,人声鼎沸震耳欲聋,慕音随着孙皎月找到自己的座位,看着周围每个人焦急而激动的样子自己也燃了起来,拿过孙皎月准备好的应援纸贴在脸上。听她说她支持CZ战队,也是去年的全球总冠军,慕音记得侄子说过,了然地点了点头。
此时喧闹的场馆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朝着战队出场的方向看去,“啊啊啊他们出来了啊。”孙皎月紧紧攥着慕音的手,“我男神好帅啊。”
CZ出场,都是少年模样,振奋又带些紧张,唯独最后那一个,英气的脸上写满了坚定,“那就是zeus,CZ队长,帅不帅?”
慕音仔细端详了一下,即使是长时间熬夜看电脑,他的脸也很光滑,没有像其他队员那样坑坑洼洼,皮肤很白,简直可以用冷美人来形容。尤其侧脸,下颌紧紧地绷着,眼角上挑,已然进入了战斗模式。“帅!”是真的很帅,就算拿到大街上也是不能忽略的帅气。
他们组装好自己的设备,带上耳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见慕音有疑问,孙皎月慷慨地解答:“这是在排兵布阵啦,zeus是指挥,只不过他们看起来挺正经,其实说的都是骚话。”
又往大屏幕看了下,“快开始了!”
其实整场下来慕音并没有看太懂,但她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zeus,每当镜头切到他的时候场馆里都会发出一阵尖叫,此起彼伏。他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手指飞速游走,看得出来他对联盟是真的热爱。
而可能是因为认真的男人最帅,慕音觉得她对这个叫zeus的有种特殊的感觉。
果不其然,CZ胜利,这时候他的脸上才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这个人怎么赢了也没有很开心的样子啊。”慕音心里嘀咕着。
“走走走,小音音,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孙皎月扯着慕音在人群拥挤中走向停车场后门,“等一会他们接受完采访,粉丝送完礼物之后就会在这边上车,我们在这守着,万一能拿个合照签名呢。”她张望四周,见有两个出口,“音音,你在这边,我去那边。”
“好。”慕音一口应承,其实她对签名什么的没有兴趣,不过对zeus还是挺感兴趣的。
——
“最后高地一脚闪现回旋踢是真牛逼啊……”
慕音听到不远处传来大批人的脚步声,侧身一看是穿着灰蓝色队服的CZ,虽说她想认识zeus,但她还是很有义气的先拿出手机给孙皎月打电话。
周楠揽着同队一人,没天没地的侃话,他一扭脸,脸色骤然一变,“哥,那不是音姐吗?”音量不自觉的升高,整个CZ都站定在那里,这时候哪还有zeus的人,周楠还没说完他就大步过去,攥住了慕音的手。
慕音还没翻到孙皎月的号码,手就被人抓住,她脑海里瞬间充斥了停车场凶杀案,毛骨悚然,刚想呼救却发现眼前是刚才那个冠军队长。
“zeus?”慕音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镀着湿漉漉的雾气,完全没有刚才比赛时的游刃有余,手指也在颤抖,凉的她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听到这个名字怔住了,放开手,“我……”
“啊啊啊zeus啊!!我可不可以给你要个签名啊!”孙皎月小跑过来,还不忘从包里翻出笔和本子。
zeus接过来,潇洒地写下名字。
“谢谢你的支持。”他将本子递给她,孙皎月已经快激动地说不出话了,“我……我会一直支持CZ,支持你的。”
Zeus笑了笑,慕音这时才发现他的右脸还嵌着一个酒窝。
“你呢?你想要什么?”zeus又回到之前的淡然,只是话里有抹不掉的情愫。
慕音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到他手上,“我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孙皎月惊愕地看向慕音,见她一脸真挚,转过头对zues说:“我朋友是开玩笑的,呵呵呵,你别当真。”笑话,zeus已经是全国身价最高的职业选手了,他怎么会随便给人电话。
“可以。”他低头拨下自己的号码,感觉到裤兜里手机震了震,交还回去:“已经打过去了。”
“谢谢喔。”慕音心满意足地存好,其实她没想那么多,她可是荣盛集团董事之一啊,随便说一声就能让喜欢的艺人在她的生日派对上表演,跟一个运动员要电话像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等到他离开,孙皎月才缓过神,她朝慕音竖了个大拇指:“我是真的佩服你,zeus不会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吧,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待啊。”
慕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是一见钟情就好了。”
回到酒店,慕音洗漱完才记起那个电话,她想了想,在微信上搜他的手机号。果不其然搜到了,头像是胖丁,名字是ZS。“还挺有少女心的嘛。”瞬间对他更有好感了,因为胖丁是她最喜欢的动漫形象。
慕音小心翼翼地点了添加,然后紧张地把手机拿到一边,“叮咚”一声,不一会儿验证通过。
“zeus你好,我是今天在停车场的那个……我叫慕音。”
“你好,我是zeus”
“你也可以叫我,陈枳实。”
3
慕音从来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和人网恋。
而且这个人还是国内最受欢迎的职业电竞选手。
虽说她和CZ的基地在同一个城市,但平日里陈枳实训练太忙,出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约会都让她很舒服,有种熟悉的感觉。
自那天加上好友以后,两人就开启了热聊模式,醉翁之意不在酒,慕音是从头像入手一步一步瓦解对方战壕的。
MY:你喜欢胖丁?
ZS:对,喜欢
MY:这个一般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呀
ZS:【/笑】的确是一个女孩子告诉我的
MY:前女友吗?
ZS:不是,是很重要的人。
慕音以为是触及到他的伤口便不再过问,而那头的陈枳实也像个愣头青一样跟她聊天。两年了,已经两年没有见过慕音,停车场再次相遇,他的心脏都险些停止,生怕这是梦境。
直到慕音要他号码,加他微信,小心翼翼透露出好感,他的心才活了过来,继而步步为营。
—
MY:你在忙吗?
ZS:不忙,怎么了?
MY:我在你们基地楼下,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出来拿一趟吧。
陈枳实看到这条,拎起椅背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快步走出训练室,刚出去又退回:“一会慕音进来都装作不认识,别吓到她。”
不容置喙的语气。
慕音坐在楼外的长椅上,无聊地踢着腿,没等到陈枳实回复却等来他的真人。她听见脚步声,猜出是他,扭脸一看,陈枳实正三步并两步朝她走来,眉眼里透着欣喜。周围高高的写字楼地将阳光切断,加上路旁的大树,给他脸上打了一层霜,随着他的靠近,慕音脑海里闪现出同样的场景,也有这么一个人向她走来,影子渐渐与陈枳实合拢,她的心骤然一缩,心口压抑地快要喘不过气。
陈枳实看着慕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急忙搂住她:“慕音,你怎么了?”
慕音的头如同针扎,用拳头狠狠砸了几下试图缓解,而陈枳实见她的举动一下把她手掰过来,“你干什么!”慕音无力地靠在他胸膛,好半天才舒服了些,仰起头看他,“没事了,是后遗症。”
在聊天时候慕音告诉过他,她在两年前出过车祸,丢失了一部分记忆,有时候受到刺激会头疼。
那天,陈枳实不知道对慕音说了多少个对不起,说的她心里都瘆得慌了才停止,问具体是为什么也不回答,最后用别的话题岔过去了。
陈枳实单手扣着她,另一只帮她按摩头部,不敢看她苍白的面容,这两年谁又何曾好受呢。
“zeus大神,我没事啦,”慕音借机起来,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是来干嘛的,“给你做的甜点,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他低头一看,是蓝莓千层,他不爱嗜甜而慕音却是个忠实的甜品爱好者,所以为了照顾他就经常做蓝莓的东西,用蓝莓的酸稀释奶油的甜。
陈枳实心头泛酸,还好慕音又回来了。
他接过来,另一只手牵着慕音,“走吧,去基地看看。”
基地里每个人不直播也不训练了,翘首以盼等着慕音进来。自从三年前他们在一起,慕音就经常来基地送吃的,所以一个个都心甘情愿地叫她音姐,可后来出了那一档子事,不仅他像是变了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沉重。
原来的陈枳实还会染个奶奶灰,没事跟他们闲扯淡,但遇到正事领导能力没得说,后来他越发沉默寡言,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连家都不回。
而陈枳实带慕音进来,一个个又都装作很忙的样子,只是眼神一个劲的乱瞟,陈枳实看出来了,没拆穿,把慕音带上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慕音。”
屋子里瞬间活跃起来,每个人都是像三年前一样,热情地介绍自己,慕音对于自己能接触到男朋友的队友,而且还是世界第一,也非常开心。
唯独陈枳实侧坐在桌边,心里说不出个中滋味。
傅烟说,她就是一只燕子,不会飞的燕子,只有寄人篱下。
老人常说:“燕来福,谁家檐下来了燕子做窝,就是有福的人家”然而总有稚气未脱的孩子,因为好奇毁了燕子窝,雏燕还未睁眼,便被家猫叼了去,调皮的孩子免不了一顿责骂,大人们收拾完地上的一片狼藉,一切恢复如初。只有老燕子觅食回来,找不见孩子,终日在檐下哀鸣。
傅烟说她最讨厌燕子,她不明白为什么燕子要心甘情愿的寄人篱下。为什么不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其实,傅烟曾从别人手中救下过两只雏燕,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寄人篱下的,没有人帮她,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活这两只还没有羽毛的小家伙,后来它们还是死了。只有傅烟自己知道,她讨厌的不过是现在的自己。
傅烟,傅烟,敷衍,敷衍。如果是一只燕子啊,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会飞啊。
十岁以前,傅烟还是幸福的小女孩,她会披上床单假装自己是个公主,会把可乐倒进杯子,想象成红酒小酌一番。她的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姐姐,就够了。傅烟说:“我十岁以前放学一进家门就开始喊妈妈,听不见回应就继续喊,十岁以后就再也没喊过了。”傅烟说,她十岁生日的时候妈妈带她买了一条崭新的牛仔裤,从绿油油的麦地上斜着的小路走回家。
生日那天,妈妈骑着自行车从集市给她买了两杯小蛋糕,两块钱的蛋糕,是她人生第一次有生日蛋糕。用傅烟的话说“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味道。”她说,那是幸福的味道。晚上的时候一家人还其乐融融的吃饭,只是妈妈这一觉,太漫长了。傅烟眼中泛着泪花,“我都二十一岁了,她什么时候会醒啊!”傅烟记得那天凌晨她和姐姐跑到后街叔叔家哭着拍门借架子车,一路走着跟到医院里。
她听见医生说没救了,她记得满天的星星,好亮,好亮,她说“那天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
从那以后,父亲再外出打工的时候,傅烟就寄宿在亲戚家,她还不太懂悲伤,只是觉得很不自在,做什么都小心翼翼。傅烟知道,妈妈前几年生病欠的钱还没有还,现在只剩爸爸一个人赚钱了,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过年,爸爸会回来,她就能回家。后来傅烟上了初中,爸爸积劳成疾干不了重活,在家打零工,她又开始感觉到幸福了。高中的时候,爸爸带傅烟见了一个阿姨,那天是冬至,爸爸和阿姨一起包的饺子,那一顿饭傅烟食不知味,心里有个地方,突然间就空了。
这个消息很突然,傅烟来不及思考就同意了爸爸再婚,她知道爸爸需要一个家。特地请假回家参加了婚礼,她一直笑着,心里莫名的难过。爸爸的家有了,那傅烟的家呢?姐姐几乎在过完年就结婚了,傅烟唯一接到通知,是参加婚礼的那天。她努力回想过年的时候,家里好像是来了一群人,吃了一次饭,原来是商量姐姐的婚事。傅烟说,“那天我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眼睛里的泪水忍的很辛苦”回学校的时候,傅烟闭着眼睛靠着车窗。她知道,她的家彻底的没了。
傅烟说,时间是忘记一切的良药这句话是骗人的。越长大,越孤僻,傅烟这样形容自己。所有人都走出来了,除了傅烟,这就是傅烟的原罪。渐渐的傅烟开始封闭自己,戴上面具,傅烟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自己。
高中三年是傅烟最痛苦的三年了,她更加的不安和害怕,从前傅烟努力学习,拿了奖状给姐姐看,姐姐开心的给傅烟加鸡腿,爸爸在做饭,三个人也很幸福。突然间,傅烟什么都没有了。姐姐有了孩子,傅烟说想妈妈了,姐姐骂她神经病。傅烟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傅烟说想去参加宝宝的满月酒,姐姐说,你来能干啥。傅烟觉得自己就是多出来的那个人,没人要的孩子。
傅烟说,她最讨厌被施舍的感觉,那种居高临下的给予,让她很不自在。可是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习惯了这样对她。“我就是一只燕子,不会飞的燕子,我好想飞啊”傅烟习惯了听从家人的安排,报不喜欢的专业,念离家近的学校,做个乖孩子。傅烟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一点关怀,她义无反顾的去姐姐家刚开的店里帮忙。可是换来的除了一遍遍的否认,就是一句句的责备。
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对我感恩戴德?为什么不对我言听计从?你就该承受我的冷嘲热讽,因为我对你好,因为我是无心的话。傅烟说:“我好累啊,真的好累”
傅烟转给姐姐一千元,一句话也不再说了。她发了很长的朋友圈作为今年的告别。她说,十八岁那年她差点自杀,她答应了班主任给自己时间到二十五岁,她说她这几年拼命努力,可还是没有效果,她做不到热爱这个世界。剩下的四年,她会好好过。她希望二十五岁的生日愿望是:活下去。
燕子,你终于要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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