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护士系列之——黑心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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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雷小花，是个护士，平日在医院里见到无数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今天的故事，主角不是人，而是一坨黑了心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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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五岁的小甜甜来说，生日那天，爸爸送给她的抱枕，绝对是她最爱的宝贝，柔柔软软的抱枕，被做成又大又可爱的南瓜形状，抱着它睡觉，又温暖又安心，小甜甜一刻都不愿意扔下它。可是小甜甜不知道的是，这颗又大又可爱的“南瓜”，一点都不喜欢她。
没错，一点都不喜欢！“南瓜”无时无刻不在心中愤懑的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抱枕，小伙伴们都能身价百倍的住在大别墅里，睡在上千万的床上，被小公主拥抱着，亲吻着，享受着上流社会的生活，而我，则只能窝在这个小破房子里，睡硬硬的板床，每天还要陪着这个又穷又丑的死丫头……
“南瓜”可不是一般的人……哦，不，不是一般的棉，想当初，他和弟弟一起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哥哥姐姐们都白白胖胖的，非常招人喜欢，只有他和弟弟由于营养不良，从小就又黄又瘦，所以，哥哥姐姐都不喜欢他们，就连妈妈也看他们不顺眼，经常呵斥他们。
弟弟性子软弱，从来不敢争辩什么，可他不是，他有着坚毅的性格和从不认输的信念，所以，他没日没夜的干活，希望能够得到家人的认可，可是，这样的希望实在是太渺茫了，家人们并没有因此而认同他，反而更加嫌弃因为操劳而更加黑瘦的他。
他绝望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不顾弟弟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独自踏上了寻找幸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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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南瓜”处处碰壁，吃了很多苦，他去了很多大厂家毛遂自荐，可是大家都嫌弃他又黑又瘦，上不了台面，甚至还有好多棉花对他冷嘲热讽，那些像哥哥姐姐一样白胖的棉花们在他身后指指点点，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成这个德行，还好意活着，死了算了……
他是一坨有野心的棉，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当做次品成为下脚料，所以，他一直隐忍着，一边给那些长得好看的棉花们服务，一边暗中默默的寻找出头的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南瓜”偷听到两朵因为有瑕疵而被大厂家拒之门外的棉花说，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做“美容”，做完美容后就会成为抢手的极品棉。
“南瓜”心动了，他死皮赖脸的缠着两朵瑕疵棉花，求他们带自己一起去，两朵瑕疵棉花被他纠缠的实在没办法，又怕他将事情暴露出去，只好勉强同意带上他，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他自己了。
千恩万谢的“南瓜”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感谢两朵瑕疵棉花的“救命之恩”，并且承诺，有朝一日，当他也变得白白胖胖的时候，一定会当牛做马来回报他们。
4、
“南瓜”随着瑕疵棉花到了那个神秘的“美容院”，还没有进门，就被轰鸣的机器声，刺鼻的味道，还有长长的队伍给吓着了。头晕脑胀的“南瓜”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最悲惨的那个，在他面前还有许多缺胳膊少腿的、面目全非的棉花们也来求医问药。
大家排着队，依次进入一口巨大的泛着刺鼻气味的水池中，据说，这里是美白池，让每一个下去的棉花都面白如雪。“南瓜”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可刚进去，就痛晕了，剧烈的灼烧感折磨的他死去活来，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熬不住了，可是想想自己以前吃的苦，遭受的白眼，他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从美白池出来的那一瞬间，“南瓜”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些苦都所谓了，看着白皙的自己，“南瓜”兴奋的想昭告天下。
接着，“南瓜”又经历了刮骨、捶打、撕裂、填充等无数道工序，终于将自己的身躯变得又白又蓬松，比他的哥哥姐姐更美丽，更轻柔，看上去更洁白无瑕……
5、
获得重生的“南瓜”再一次来到大厂家，这次，没有任何悬念的，他被选中了，打败无数朵优质棉花的他，终于被做成极品南瓜造型，和其他几个极品一起，被摆在精品屋最显眼的位置，享受万众瞩目的称赞。
极品南瓜们很快就被一辆辆高级小轿车接走了，只剩下他和另一个，此刻的“南瓜”还在幻想着荣华富贵，可没想到，一只粗糙的大手，粗鲁的将他提了起来，夹在令人作呕的腋下，将他带到了这个叫小甜甜的小屁孩面前。
“南瓜”已经出离愤怒了，他吃尽了苦头，不是只为了活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小地方的，他要豪宅，他要跑车，他要上流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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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每天都在思考，思考自己如何能跻身上流社会，终于，他想起在美白池中出来后，一个美容师告诫他们的话：你们切记，出去之后，一定要小心隐藏自己的气息，不然……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那时候的“南瓜”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一个一起经过千锤百炼的棉花偷偷告诉他；我们都是被化学物质清洗出来的，据说，外面的人都叫我们黑心棉，如果不隐藏自己的气息，被发现的话，主人就不要我们了……
对啦，想到这里，“南瓜”突然兴奋了起来，只要小甜甜不要自己了，自己就有机会回到精品屋，被上流人士选中了，太好了，就这么办……
想通了的“南瓜”不再费心的掩饰自己的气息，尽情的在小甜甜身边挥发着，很快，小甜甜就病倒了……
当家人把小甜甜送到医院的时候，她高烧不退，还不停的咳嗽，全身起满了大红的疙瘩，奇痒无比，有些地方甚至都被挠破了，泛着血丝，看起来甚是可怜。
7、
一开始，大夫以为小甜甜只是普通发感冒发烧和皮肤过敏，可是当肺部CT做完之后，结果却让大家大吃一惊——小甜甜的气管和肺中都有小阴影，直径1-3mm的圆形或类圆形结节，边缘清、锐利，小结节主要分布于血管支气管束周围——这是典型的矽肺表现，属于工业粉尘污染严重的职业病，一个五岁的孩子这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大夫纠结万分的时候，小甜甜吵着闹着要她的小南瓜抱枕，家人拧不过她，只好专门回家将“南瓜”带到了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甜甜，“南瓜”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反而兴奋不已，他觉得，他的目的终于快要实现了，一激动，他就忘记了隐藏自己，医院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刺激性的味道，很快就引起了大夫的注意，在征得小甜甜家人的同意后，趁小甜甜熟睡的时候，偷出了“南瓜”，打算将他解剖了。
“南瓜”嘶喊着，挣扎着，他是想离开小甜甜，可是却不想被肢解，但是已经晚了，锋利的手术刀飞快的将他大卸八块，大夫将看似白净的他送进了化验室。
8、
化验结果，让大家出离的愤怒，这个黑心的南瓜是经过化学漂白的“黑心棉”，他时刻挥发直径约为3-6微米的可吸入颗粒物，通过呼吸道进入肺部，短期会出现咳嗽等症状，时间久了，呼吸系统就会出现重大问题，难以治愈，而且细菌超标的黑心棉，还会挥发苯类物质，令皮肤产生过敏等症状，小甜甜就是因为他而病倒的……
小甜甜的爸爸掩面而泣，他没想到正是自己的生日礼物害了自己的宝贝，愤怒的甜甜爸爸，举起打火机就冲向了黑心的“南瓜”。
“南瓜”在火中咆哮着，翻滚着，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消失了，他还没有住上别墅，还没有坐上豪车，还有进入上流社会，不应该是这样的，不……
黑心的“南瓜”随着火焰消失了，可是可怜的小甜甜依然被留在了医院里，年幼的她还要经历许多痛苦的治疗才能出院……
9、
我是雷小花，是个护士，今日的医院，令人唏嘘……
楔子
郭林站在阴影里透过窗子看见一个女孩坐在一个男孩的怀中。
他已经习惯了，这是沈佳妮第几次在他表白之后和别的男生在一起。
他以为这次沈佳妮和从前一样，玩够了就会回来。
１
郭林太喜欢沈佳妮了，喜欢沈佳妮全校都知道，除了沈佳妮自己不知道。
郭林单身了八年。陪了沈佳妮八年。
从第一次遇见沈佳妮，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就连复读的一年高四郭林都陪着沈佳妮。降了40分报考了沈佳妮的大学。
沈佳妮从来不缺爱，追求沈佳妮的人大抵能排成一个连。沈佳妮最出名的怕是那又长又直的头发以及一双细溜的大长腿。
每当郭林每次鼓起勇气要给沈佳妮表白完，沈佳妮都会立马和别人在一起。郭林跑到小树林，他不会抽烟，点了无数根烟，放到嘴边，又都掐灭了。
全校都看得出自己喜欢沈佳妮，沈佳妮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她只是不想捅破那层关系。沈佳妮的男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唯一不变的是郭林依旧陪在她身边。有时候沈佳妮的男朋友质问起来沈佳妮，沈佳妮都会解释郭林是她最好的朋友。郭林也每次都会拍着胸保证说：放心，我喜欢全世界都不会喜欢她的。
大四的那年冬至，天气格外的冷，郭林跑到自习室去备考研究生，手机搁在宿舍，错过了沈佳妮和张泽的第一次相遇，成为了他后悔了半辈子的事情。
沈佳妮在电影院兼职。头有些发晕一回头便和张泽撞了满怀，拿着一筐眼镜被张泽一撞散落了一地。张泽可不是学校里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帮着沈佳妮就收拾了，有意的手背时不时轻轻擦过沈佳妮的手。
张泽候在电影院的门口，一直等到沈佳妮下班，道歉要请沈佳妮吃饭。张泽看沈佳妮脸色不好，饭没吃成，直接二话不说把沈佳妮拉上车把人送医院去了。
张泽每天等沈佳妮下班把沈佳妮送回学校。一来二回的便熟络了起来，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坐上了火箭飞速发展。沈佳妮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心里早已坦然接受。
郭林有天出去给沈佳妮带了礼物，回来时才发现那晚沈佳妮根本没回宿舍。室友也不知道沈佳妮去了哪里，郭林给沈佳妮打十多个电话未接通。
正巧，郭林在这个快餐店看到了沈佳妮。
郭林遥遥的看见男生的一只手搂着沈佳妮，放在她胸旁，另一只手隐晦的从沈佳妮的大腿摸了进去。沈佳妮没有反抗，反而靠的更紧了。沈佳妮就像换了一个人，她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短发，红唇，低胸衬衣，超短裙，高跟鞋，坐那男生腿上，笑的格外妩媚。
他守护了沈佳妮这么久。郭林把手机揣进兜里，冲了进去，一把把沈佳妮拉了起来。大喊道：“你疯了，你是谁你就和他这样？”
沈佳妮当即扇了郭林一巴掌。
“你有病？你谁呀你。管得着我吗？”沈佳妮质问着郭林。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郭林反驳。
“你他妈说谁不是好东西？”张泽一拳打在了郭林的脸上。
“你呢？打我主意打了这么久？当谁不知道一样，你想想你自己，当初说喜欢全世界都不会喜欢我，呵呵。你看看自己的行为吧，像个小丑。”沈佳妮把水泼在郭林的脸上，拉着张泽就走。
郭林把脸上的水捋掉，他觉得沈佳妮真不是个东西，觉得自己更是一个王八蛋。沈佳妮说的没错，自己不是沈佳妮的谁，干嘛要参与她的生活。
郭林换了手机号，没有再备考研究生，而是去了北漂。当年为了沈佳妮一本分数上了烂二本，现在又没考上研究生，简历人家都不屑于看。租住在北京底下三层的连窗户都没有的地下室里。
２
“郭林，你又在偷偷看她的动态。”一个清丽的姑娘凑过来，手指戳了戳郭林的手机屏幕。“被我发现了，你输了输了。”
女孩叫猫猫，是个模特，租住在郭林的旁边。郭林无奈的熄了手机屏幕，举手投降着看她道：“我就点开了一下，你看我关掉了。说吧，什么条件？”
“都过去了，真没意思，人家都不要你，你还整天惦记个什么劲。”猫猫拆开瓶酸奶，叼着吸管，翻翻白眼默然道：“明早我想喝豆浆，你给我买，不加糖的那种。”
这小丫头，居然爱喝不加糖的豆浆，那有什么好喝的，果然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
郭林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她穿着简简单单的白体恤搭着牛仔，拎着宽大的行李箱，踩着帆布鞋走着淌脏水的地下室，有着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的精气神。她看见郭林，动作有些夸张的向郭林挥手：“嘿，我是猫猫。这里的新住户。”
北京都贵的死去活来六七个平方，公用的卫生间没有浴室。一个月六七百，地下室人流量很大，每天都有人声嘶力竭的哭喊。这里是地狱，是绝望的。连大男人都忍受不了，更别说一个女孩子了。
可猫猫偏偏却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她每天回来的很晚。她总会带回来一些宵夜给郭林，自己反而不吃说要保持身材。
猫猫喜闹，平时没什么事就会过来找郭林，嘴巴闲不住，一些平淡无奇的琐事也能被她讲出花来。
猫猫知道郭林和沈佳妮的事情之后，一下跳到桌子上，不屑地说：“那种女生有什么好喜欢的啊，她就是想吊着你。”
猫猫信誓旦旦的保证要让郭林忘记沈佳妮。之后，郭林和猫猫就有了一个约定，郭林以后不能关注任何和沈佳妮有关的消息，违反一次，就要答应猫猫一个条件。
遇见猫猫之后，郭林终于一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往日阴翳。
猫猫过生日那天，下了雪。她带回来个大蛋糕，请大家去聚一聚。郭林笑她有什么好聚的，大家不过都是点头之交。猫猫细心的收拾好桌子，扬起头很认真的说：“才不呢，那是因为都不熟。正好，这次大家可以一起玩啊。”
猫猫想让郭林买两瓶酒回来，她生日郭林不想扰了猫猫的兴致，无奈的摇摇头随了她意出去了。
等郭林随手挑两瓶酒回来时，正巧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把猫猫抱起来要亲猫猫，猫猫一支拖鞋已经滑掉在了地上，她死命打着那个男人，绝望的大声呼叫。坐了一屋子的人都在调笑起哄着，没有人上去阻拦。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郭林面色当时就变了，他大步向前，跨过人群，向着猫猫走去，一把轮起手上的啤酒瓶直接砸在那男人的身后，破碎的玻璃炸裂了一屋子，瓶子里的酒四处溅起。
人们尖叫声，指责声四面而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猫猫在混乱中整理好自己，穿上帆布鞋，郭林拉住猫猫胳膊就跑，猫猫的胳膊很细很细，但却很柔软，郭林心头微微一颤，他要带她离开这里！两个人疯了一样的冲出地下室，没有目的的开始狂奔，最终气喘吁吁的停在天桥底下。
“后悔吗？”郭林松开猫猫给她穿好衣服皱着眉问她，“不是你的圈子，干嘛要强融。现在好了，受委屈了吧。”
猫猫看着郭林双眼通红，再也忍不住的抱住郭林嚎啕大哭：“郭林，我真的受够了！环境我都可以接受，哪怕没有阳光，哪怕整日和虫蚁为伍，我都可以忍的！可是我受不了所有人的冷漠，这么下去会把我逼疯的！我一定一定要离开这里。”
一直顽强的猫猫褪去了所有的坚强和伪装，把所有的脆弱赤裸裸的展现在郭林面前，郭林心中的那根弦似乎在那一瞬间断裂了。
“别哭了，别哭了。”郭林心头一紧，他不太会哄女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抱住自己浑身发抖格外恐惧的猫猫。
“其实……我本来一点都不难的，一点儿不想哭。”猫猫的肩膀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你一安慰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郭林怔住，渐渐隆起身子，回身圈住她。右手轻轻搭在猫猫柔顺的头发上，在她耳边一边有一边的重复：没事的，有我在。
从那天起，猫猫再也不睡懒觉了，把郭林拉起来，每天十公里跑步。猫猫把最喜欢的帆布全都扔掉了，白天踩高跟鞋疼的呲牙咧嘴，嗷嗷直叫，也绝不换上平底鞋，晚上在淌着脏水的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模特步。在这个纷杂的世界里，郭林比谁都坚定的相信猫猫能够出名。
幸运的是猫猫那天出门吃馄饨帮一个小有名气的女设计师付了一份馄饨钱，女设计师觉得猫猫很有灵气，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签下了她。
３
猫猫有钱了，硬生生的把郭林从脏乱的地下室里拖了出来。租了一个环境稍微好点却只有三十平米的小间，里面只有一张床。
郭林早就被北京打磨掉了一切张扬和锐气，听了无数遍的拒绝让郭林有些茫然，他觉得自己这半生活得很失败，到头来也只是混吃等死。
猫猫一巴掌打在郭林腰上。郭林有腰伤，以前的时候载沈佳妮刹车不灵了没刹住，车翻的时候郭林一心想护着后座的沈佳妮，身体歪曲着向后倾，腰撞到了自行车的把儿，之后就有了腰伤。
郭林一下就醒了，猫猫问他：你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是啊，生活它还可以重来，不能让猫猫一直养着自己。
郭林一狠心白天天天跑到附近的大学自习室的重新开始备考硕士，晚上找了个夜班，工资低廉。他把所有的工资都用来买蔬菜水果，猫猫为了保持身材不吃晚饭，中午回来学着营养菜谱给猫猫做饭。郭林底子不差，考上了重点大学的硕士，两个人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郭林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把吉他回来，晚上弹给猫猫听，猫猫听着听着睡着了。郭林的手机突然亮了，一条短信，来自未知的号码，郭林手一抖，手机滑到床上。
是沈佳妮的，很早的时候把沈佳妮的电话删掉了，虽然没有备注，但有些号码已经熟稔了千万次，哪怕闭上眼睛也可以倒背如流。
郭林，我们见一面吧。
“你去吧。”猫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头轻轻抵在郭林的肩上。天知道她此时的心有多难受，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不能让郭林为难。
“猫猫。”郭林心头苦涩，回头看着月光下清冷的猫猫。一贯吵闹的她竟然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猫猫抱住郭林，声音有些嘶哑，“郭林，我不想你去。”
郭林将沈佳妮的名字拉黑了，他转身，伸出右手之间抚摸着猫猫的头发，浑厚的男音说：“不去不去。我不会去她。”这句话郭林像是说给猫猫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猫猫死死的咬住下唇，脸刹那间变得通红，松开郭林，将被子一拉，躲进被窝里。
郭林揉了揉鼻子，自己这是被一个小丫头骗子表白了？
郭林将手机扔在一旁，要拉起被子，猫猫死死的拉住被子，郭林就压在猫猫的身上，猫猫使劲推他，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大叫道：“郭林，你重死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真的是……”郭林轻轻把猫猫的头发拢回耳后，看着猫猫的眼睛，猫猫有些含羞别过头去，郭林扣住猫猫的下巴，逼迫猫猫和自己对视。很郑重的和她说，“表白的话还是交给我来说吧。我喜欢你。”
猫猫的眸中刹那间绽出星辉，抬手，勾住郭林的脖子，扑上去亲了一口，郭林忍不住挠她，猫猫在郭林怀中逗得直笑。
第二天早上醒来，郭林在疲倦的猫猫的脸上亲了口。去了大学，把刚刚拍的猫猫的睡颜发了朋友圈，也学钱钟书先生文艺了一把，在遇到她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她之后我没想过要和别人结婚。
４
沈佳妮来了。
大抵是因为这条朋友圈暴露了郭林的地址，郭林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遇见了一年半没见的，他出来的时候看见沈佳妮蹲在他们教学楼门口。沈佳妮瘦了，模样也变了。
但是有些人不管他们怎么变，在人群中我们也可以一眼认出来。
“你来干嘛。”郭林做出不欢迎的姿态，冷漠的看着沈佳妮。
“我妈病了，她想见你。”沈佳妮站在他面前，抬头看着郭林的眼睛。郭林最爱的就是她这双眼睛了，沈佳妮一撒娇，郭林就束手无策。
郭林去过沈佳妮的家很多次，她妈每一次都热情的招待这郭林。沈佳妮她妈是真的对郭林好，简直把郭林当自个儿的亲儿子。
郭林想起来那座小城里时光静好的女子，沉默了许久，向辅导员请了两天假，就定了晚上的绿皮火车和沈佳妮回了小城。
沈佳妮的母亲想见他，他就是回去看下沈佳妮的母亲。郭林觉得没什么，又不想叫猫猫多想，只给猫猫留了条消息：晚上不回去了。
猫猫很快就回复了：好。
郭林不在，三十平米的房子也显得空空的。猫猫晚上有些睡不踏实，便起了身，穿着郭林的衬衣踩着夹板蹲在门口，抬头看着这个庞大的，孤独的，冷漠的城市。
想着郭林去了哪里，会不会想她。
她朋友们都说，一个男人得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子，态度会变化很大，有珍惜，有丢弃，也有不屑一顾。
猫猫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了十字路口，等着郭林的审判。
等郭林和沈佳妮回了小城，才知道自己被沈佳妮骗了，沈佳妮她妈好好的在家，甚至有闲情逸致的浇花。沈佳妮她妈一见郭林来了，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说要出去买菜，给郭林做饭吃。
只剩了郭林和沈佳妮两个人，郭林瞪了眼沈佳妮，转身就走。沈佳妮死命拉住他，一把拽下来他手机：“郭林，我求你了，你别走。”
“沈佳妮，我真是这么多年被你算计的死死地。”郭林拒绝道。
“最后一次了，郭林，你不是喜欢我八年吗？我给你，我全都给你！”沈佳妮把外套脱掉，只剩了件背心，攀住郭林，要亲他。
郭林想起猫猫，觉得沈佳妮和猫猫真是不能比。
郭林把沈佳妮从自己身上拉下来，连眼神都不想吝啬给她，拎起包决绝地往门外走，“沈佳妮我们早就清了。”
也许一开始他是忘不了沈佳妮的，喜欢了八年，怎么会说忘就忘，可在后来那段漫长的岁月里，猫猫早就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我和张泽玩完了！他骗我！他骗我！我恨他！我要杀了他！”沈佳妮冲进厨房，拿了把刀出来，就往门口冲。
郭林心头一跳，堵住门口不让她出去，抢下沈佳妮手中的刀丢在桌子上，把沈佳妮扔在沙发上，让沈佳妮把衣服穿上，自己坐在另一边，有些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他早就觉得张泽并非良善。
沈佳妮慢慢开口说道。
张泽和沈佳妮在一起了一年，起初沈佳妮以为张泽只是爱和别的女生暧昧，后来发现张泽有近十个备胎。可悲的发现在别人眼里自己竟然也是张泽的备胎，张泽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她沈佳妮的半辈子活到狗肚里去了，居然当了回备胎！
张泽列表里只有一个人特殊，是张泽的特别关心。
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找到张泽摊牌的时候，张泽正和一个女孩亲亲我我，还不知廉耻的问沈佳妮要不要一起。
沈佳妮气不过，假装服了软。之后把张泽和各个女生的聊天记录以开房的数据图片全部发给了张泽特别关心的女生。
沈佳妮和张泽正式分手。
1.王府闹鬼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大好的春光让人心情愉悦，不过小王爷敖玉却很烦躁，因为他的靖王府近来可不太平。
原因嘛，是王府里闹了鬼。
那日小王爷在书房留得晚了些，正专心看书，烛火突然灭了。他有点害怕但也没多想，正要唤守在门外的小厮进来，桌上的书页却自己哗哗翻动起来。紧闭门窗的书房哪里有风，小王爷一下觉得心都提到喉咙口了。
烛火忽然又亮了起来，忽明忽暗的闪烁，整个书房里的书好像都蠢蠢欲动发出摩梭地声音。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精神高度紧张的小王爷被吓得哇哇大叫。
马上破门而入的小厮和随后赶来的侍卫们看着灯火通明的屋子和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小王爷被搀着站起来，看着桌上安静躺着的书本，再看看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屋子，觉得折了面子，愤怒地下令找人驱鬼。
这年头靠谱的阴阳师要么居无定所，要么住在深山老林，实在难寻，王府贴出告示悬赏也只引来了一堆自诩半仙的道人。这不，王府这几天来往之人不绝，不过都是走着进去，躺着出来，没一个办成了事的。
“岂有此理！”身穿金丝勾边云锦白袍的小王爷一脸怒容，气得直拍桌子，“当我靖王府是什么地方，竟敢来这里行骗！王管家，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被一群神棍糊弄，传出去你让本王颜面何存！”
小王爷脾气大又爱面子，这在京城人尽皆知，如今惹了这个小祖宗，少说得折半条命去，一旁的王管家默默垂泪。
“本王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还不能有个正经儿的阴阳师站在本王面前，你就等着被拖去午门斩首吧！”愤怒的小王爷撂下句狠话，甩袍子走了。
王管家抓过一旁的小厮问他：“昨日找到沈大师宅院去的人呢，可请动了沈大师不曾？”
那小厮道：“他们飞鸽传书说，沈大师云游去了，不知归期。他们求了一夜，沈大师的一位弟子终于愿意前来帮忙了。”
“好好好！名师出高徒，想必大师的徒弟也很有本事！”王管家摩拳擦掌，兴奋得难以自持。总之是个靠谱的人，他也就算和王爷有个交待了。
2.请来的阴阳师竟然是个姑娘
王管家这一夜辗转反侧，无心睡眠，索性一大早就在王府门口候着。
等了一个时辰，一辆马车飞驰而至，掀起一片尘土。王管家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红色的影子便跃到眼前。
红色深衣，黑发高束，高挑的身材，一张清秀的脸因上扬的眉带出了一股英气。王管家彻底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一把揪住那驾车小厮的耳朵，怒道：“让你去找阴阳师，你带个姑娘回来，你耳朵坏掉了吗？”
红衣姑娘笑出了声：“这位老先生莫急，在下沈青亦，是沈言的女儿，也是他的嫡传弟子。家父云游在外，如有什么事，想必我也能帮上一二。”
王管家吃惊地松开手，心想这年头竟然有姑娘家当起了阴阳师，细细打量了下，确实气质不凡，于是赔着笑将人往里请。
沈青亦跟着王管家走进了王府，才坐下，便有人将一杯茶送到手上。沈青亦微低着头，一缕发丝滑落耳畔，纤长的手托着茶杯，浅啜一口。
敖玉踏进大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来不及把含在嘴中那句“这回再出什么岔子本王要你们好看”吼出，目光便被那气质脱俗的姑娘牵住。红衣似火，娇颜如玉，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时常在他梦里出现的那抹红。
王管家看着自家小王爷站在大堂门口突然不动了，迎上去笑道：“王爷您回来啦！”
“啊……啊？”敖玉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再偷眼看那红衣姑娘，见她似是出神地望着自己，顿觉有些慌乱，于是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大声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本、本王这几日帮皇兄分担国事太过操劳，有些头晕，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还不快扶本王坐下！”
候在一边的小厮赶紧迎上去搀着突然变得虚弱的王爷坐下。
敖玉坐定，扶了扶额头，仿佛很头痛。一抬眼，像是才发现沈青亦的存在，惊诧道：“咦，这位姑娘是何人？”见沈青亦扭过头看向自己，他支起一个虚弱的笑，“本王适才身体不适没注意到姑娘，失礼了。”
这样还敢装没看见？王管家在心中暗讽自家演技超群又厚脸皮的小王爷。
沈青亦放下茶杯起身冲敖玉行了个礼：“王爷太客气了，王爷如此尽心辅佐皇上，真是百姓之幸！”
“姑娘过誉了，辅佐皇兄是本王的职责。”敖玉讪笑着应承。
沈青亦眼角眉梢都含着笑：“王爷真是个妙人。”
看着小王爷红着脸接不上话，王管家赶紧圆场：“王爷，这位姑娘就是我们专程请来的阴阳师沈青亦，她是著名阴阳师沈言大师的女儿，自幼师从其父，本领也是了得。”
阴阳师？敖玉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姑娘，是左手符右手剑，能看风水能算天象能捉鬼降怪，豪气干云的阴阳师？
难道会捉鬼的姑娘都爱穿红衣？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闪出这个念头。
再看沈青亦时，喜爱之外又生了崇拜之情，越发觉得这个姑娘浑身闪耀着别样的光辉。
鬼有多可怕，一个连鬼都能降服的姑娘，多了不起啊！
小王爷还在心里赞叹着，管家已经将晚饭布置好了。这个晚饭时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一边吃一边偷看沈青亦然后又羞涩地笑，笑得王管家有些发憷。自家小王爷这是哪根筋不对了？
吃完晚饭，敖玉刚准备跟沈青亦好好聊聊天，就被她一句话惊住了。
没听错吧？他眨了眨眼。面前的姑娘笑意盈盈地邀请他，一起去捉鬼？
满心地欢喜被一下浇灭，敖玉好半天才把张得半圆的嘴闭上，他支支吾吾，以手扶额遮挡，不停地向王管家使眼色。王管家接到小王爷的求救讯号，马上端起职业化的亲切笑容对沈青亦道：“沈姑娘，我们王爷这段身子本来就不好，这鬼啊怪的，阴气太重，万一让王爷再染上别的什么……”
“是我欠考虑了。”沈青亦看了看一边还配合地咳了两声的小王爷，低眉自语道，“本想着王爷是天家之人，身上有祥瑞之气，能与我助阵。我一个小女子，身上阳气本就不够重，最近恰逢身体也有些不适，怕反被那东西压住……”
敖玉看着沈青亦忧愁蹙眉的样子，顿生怜惜之情。
沈青亦冲敖玉笑了下：“不过王爷请宽心，青亦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排忧解难。只是，若真是时运不济，还要劳烦王爷请我爹爹来……”
“何须如此费事！”敖玉身上的男子气概一下被激发出来，他狠下心，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姑娘为了王府以身犯险，本王如何能坐视不理，姑娘大可安心，今晚本王便陪姑娘走这一遭。”
王管家瞪大了眼睛，怎么着，小王爷还真信了？自家小王爷这祥瑞之气要真是够用，还能被那小鬼吓得差点丢了魂？
沈青亦倒是笑弯了眼睛：“那真是太好了，再等几个时辰便出发吧。”
3.夜行捉鬼
待和沈青亦两人在午夜穿梭在空荡的王府中时，敖玉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了。不过他看了看走在自己前面单薄清瘦却透出一股倔强的背影，又把这后悔胆怯的情绪压了回去。他是来给青亦镇场子的，绝对不能犯怵。
这边小王爷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完，沈青亦已经停下了脚步。
“到了。”沈青亦扭头看向故作镇定的敖玉，略微压低声音，“这鬼就藏在王爷的书房里没走，只等着晚上与王爷戏耍作伴呢。”
敖玉被吓得睁大了眼睛。谁要和鬼戏耍作伴啊！
沈青亦忍住笑，指了指书房的门：“王爷打头阵吧。”
得了姑娘的邀请，敖玉硬着头皮走上前，手颤颤巍巍伸了好几次，才搭到了门上。他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咬牙向前一推。
吱呀——
门应声开了。
月光由打开的门缝里照了进去，这一点亮在满室的黑里更显得怕人。敖玉脚下一绊，一个踉跄扑进了屋里。
沈青亦提着灯笼径自走到桌边，把灯点着了。火苗蹿起来，敖玉望过去时，她的脸正靠近灯盏，笼了一层暖光。
“来呀。”沈青亦冲他招手。她立在光晕里，盈盈微笑着，敖玉忽然就忘了害怕。
沈青亦引他走到书架边，抬头看着那占了半面墙的书架，道：“王爷请把那日看的那本书找出来吧。”
她自然是能找到那本书的，只是存了心要逗弄一下敖玉。
敖玉沉默了一下，道：“那书我已经叫他们扔了。”他心想，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太胆小了？
沈青亦看出他的心思，问他：“既然书都扔了，王爷还叫我来做什么呢？”
“谁，谁知道那东西有没有藏在别处啊，自然是要找人确认一遍的。”敖玉摸着书架上的书，装作不在意地说。
沈青亦微笑道：“那王爷可是歪打正着了。王管家说，那本书是皇上赏给您的，扔不得，但王爷那日太过惊慌不肯听他讲，非要他扔了不可，所以他就悄悄藏到了书架顶层，骗王爷说扔掉了。”
敖玉先是吃了一惊，他那日确实不曾听王管家说他那书怎么扔不得，继而又气王管家竟敢骗他，可还没待他生气起来，想到一旁的沈青亦，又觉分外丢人。
沈青亦看着敖玉的脸色一阵变换，强忍着笑意。
敖玉踩着凳子从书架顶上摸着书脊看过去，终于找到了那个贵重的孤本。他小心地捏着那本书放到书案上，不知沈青亦会如何处理。
沈青亦走过去，将手放在那书上感受了一下，然后掏出一张符纸和一小盒朱砂，从桌上取了笔蘸着朱砂写了符文。敖玉一直在旁边紧张地打量她，看不懂她在写什么，只觉得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让他也不由放松了许多。沈青亦写完后，将那符纸交到了敖玉手上，道：“王爷请把它贴在那本书上吧。”
敖玉接了那符纸，如拿了块烫手山芋，他深吸了口气，颤抖地将那符咒贴在了书面上。
书本忽然翻动起来，敖玉吓得退了一步。一阵仿佛挣扎一般的激烈翻动后，那书终于不动了，一团雾气从纸页中冒出来，慢慢地在空中化出一个孩童的轮廓。
“这，这就是鬼吗……”敖玉目瞪口呆。
“很疼。”那小鬼竟然还会说话。
“别撒娇，那个符可没伤你。”沈青亦冲他伸出手，手里有个胭脂盒大小的匣子，打打开着，“跟我走吧，待在这里多无趣。”
“也不是全然无趣，这个家伙就挺有意思啊，啊啊啊的叫的可凶了。”那小鬼说着咯咯笑起来。
沈青亦也忍俊不禁，但还是正色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来吧，我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看小鬼有些犹豫，沈青亦凑过去低语几句，那小鬼扭捏了几下，还是钻到了匣子里。沈青亦将匣子关上，拨上扣锁住。
敖玉瞪大眼睛看着，那小鬼竟真的乖乖被收服了。
看出他的难以置信，沈青亦说：“他们很多也是身不由己，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往生，又害怕被一些术士抓到灰飞烟灭，所以四处游荡躲藏。我们能替他们引路往生，如若没有执念，他们大多是愿意的。比如这个小家伙，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可怜他在被抄家时推到书案撞到脑袋而死，魂魄因为过于害怕躲了起来，这一躲就在这本书里辗转了几十年。”
敖玉看到沈青亦有些伤感，安慰她道：“时也命也，他今日能遇见你，也是他的福分，你会好好送走他的，对吗？”
沈青亦抬眼看他，点了点头。
“那就不必难过了，这么个爱恶作剧的小家伙，来世一定还是个捣蛋鬼。可不会喜欢你伤春悲秋的样子”
沈青亦终于笑了。红衣姑娘在黑夜里像一簇火焰，在他心上燃烧。
4.梦里的那抹红
那天夜里，敖玉送沈青亦到她房门前，沈青亦忽然问他，王爷平时可有带什么坠子。他下意识的摸脖子，才想起来他半月前坠马受伤，不知怎的就把带了近十年的半块玉玦弄碎了。
接着，敖玉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红衣服的小姑娘将半块玉玦挂到他脖子上，对他说，“有了这个，你就再不用怕被鬼上身啦。不过要是碰见太厉害的鬼，玉玦挡不住，到时候你就叫我，我一定保护你！”
敖玉没有看清那个姑娘的脸，却好像看到了她骄傲的神态，若少些稚气，多些淡然，不就正似……
第二天敖玉起的晚了些，他总在回想昨晚的梦，一直在出神。王管家一直等到他洗漱好才进屋，问道：“王爷，那鬼可捉到了吗？”
“捉到了。”
王管家松了口气，心想可算保住了脑袋，继而又问：“那，要不要安排一下送沈姑娘回去？”
敖玉斜了他一眼，不满道：“急什么，沈姑娘捉鬼辛劳，本王要大摆宴席感谢沈姑娘，再陪她到这京城中吃吃玩玩，以表谢意。”
“我是不着急，是那接人的小厮说，沈姑娘家教甚严，她出门时，她兄长黑着脸很凶地命她十日之内返回，不然以后再不许她出门。您看这路上就要花三天时间。”
“这是哪里来的霸道兄长，管妹妹像待犯人一样！可恶，还不许出门？回头本王一道令下去，我看他许不许！”敖玉说着就怒气冲冲地往沈青亦住处去了。
王管家跟在后面也不敢拦，心想小王爷这脾气呦，这住的近都能把去把人打一顿了。
敖玉敲开了沈青亦的门，劈头就问，“你哥哥是不是很凶，待你不好？”
沈青亦一脸莫名，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
敖玉拉过沈青亦的手，心疼地说：“你不要怕，我知道那些人家都是这样，疼儿子疼的紧，女儿就可有可无，你哥哥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主持公道，用不着怕他。”
沈青亦哭笑不得：“我哥哥待我很好，怎的王爷有了这种误会。”
敖玉仔细地看她的表情，还是有点不确信。
“我爹娘和大哥都特别疼我，要不怎能让我一个女孩子跟着学了阴阳五行之术呢。”沈青亦微笑道。
敖玉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支吾道：“是，是他们和我说你出门时，你哥哥很凶地命令你必须十日之内回去，否则以后就不许出门，我就以为……”
沈青亦笑出了声，敖玉这才发现她开怀笑时嘴角有个梨涡，看起来很是可人。只是沈青亦说的话却让他一头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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