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遥手记:短命“拳王”在缅甸(上)

《枭遥手记》系列故事记录的是上世纪中后期一个自由佣兵在世界各地的带劲儿经历。

这些经历大多与当地的都市传说相关,可以说是现实生活背面的缩影,真实又虚幻、神秘又刺激。

雨后的茂密丛林,正是毒蛇最爱的匍匐环境。

引子

从五月到十月的原始森林总是潮湿的,我很不喜欢。

每到雨后,丛林灌木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会变得频繁起来。要是赶巧,“嘶嘶”声可能也会不绝于耳。

遮天蔽日的森林里,穿行速度极快的蛇类几乎来去无踪。因此,只要耳边出现异响,大部分人会立刻警觉起来。

毕竟,也许下一秒它们就会向你献上嘴里最锋利的毒牙。

尤其对那些初来乍到的异乡人来说,太过频繁地接触它们简直会让人发疯。

不过,宁愿发疯,他们也不愿离开这块危险的土地。就像我一样。

风雨飘摇的“黄金谷”

1982年初夏,离开29SA以后,我再次来到缅甸,投奔曾经的一位长官。

那位长官早已与兵团划清界限,于70年代中期在缅北拉起了一支自己的佣兵队伍,向一些往来的大商人或政府要员提供警卫服务。

自缅甸独立以来,北方土地上的纷争便没有停息过。这里大大小小的军阀势力约有几十个,彼此征伐不休,养活了一大批贩卖军火和毒品的势力。

不仅如此,私运农副产品、“走山货”也逐渐成为热门生意。很多人看中这里的乱局,纷纷在深山荒谷里建立起小据点,经营着诸如伐木、采矿等各式各样的非法生意。

这些商人或毒枭与竞争对手间发生流血冲突几乎是家常便饭,暗杀事件频频发生,每个前来“淘金”的人都急于加强自身的实力。

为了丰满羽翼,他们纷纷将橄榄枝抛向流落在外的佣兵或专业杀手。于是,专业的佣兵集团应运而生,这块土地也就此成为“佣兵的天堂”。

在金三角及其附近地区,一片饱含巨大利益的乌云已笼罩多年。它降下的每一滴雨,掺杂着鲜血,却散发出诱人的铜臭味儿。

我来的时候,坤沙已基本取得了在金三角独霸天下的地位。为了报复泰国军方与警察部队对其根据地进行的联合围剿,他于年初炮轰了泰军驻地、袭击了泰北的农业银行和警察哨所,还广发传单喊冤叫屈。

一时间,不光泰国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就连美国派遣的军事顾问们也人人自危。

可这样一来,我那位老长官心里却乐开了花。前来征用保镖的人络绎不绝,以致于我到缅北的当天就被指派给一位人称“爆皮猜”的泰国大商人做贴身保镖。

“爆皮猜”人如其名,脾气火爆,但也豪爽。他在缅东北的兴城经营着一个大赌场,斗狗、斗蛇,也打黑拳,招待四面八方喜欢流血厮杀的老赌客。到这里观看的入场费很高,看狗、看蛇的价格甚至高于看拳,但它们仍是目前赌场最火爆的生意。

因为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搏斗实在算是”家常菜“。相比之下,斗狗就成了名贵的“佳肴”。不仅少见,斗的还是从外界引进的“牛头梗”、西班牙加纳利犬等名贵的斗犬。

当地的山民从未见过这些威武的猛犬,觉得稀奇,土司和马帮又十分喜爱它们凶狠的性格。有时他们相互谈判或办事开宴会,还会专门来包场,亲自挑选斗狗决战,算是特别节目。要是看上哪只战胜的斗犬,一些“大人物”也会花重金当场买下。

而斗蛇只是刚有的附加业务。以往的山民喜欢在农闲的时候玩玩儿斗蛇、斗蛐蛐儿,但大多数是无毒蛇,即便有毒,毒性也不大。

“爆皮猜”于年初看中了蛇毒的利润。他把蛇的种类升级,雇了专门的养蛇人,除了饲养东南亚本地的毒蛇,还花重金从非洲、澳大利亚等地购进了诸如黄金眼镜蛇、黑曼巴蛇、死亡蝮蛇等一批极具危险性的毒蛇。

除了表演和提毒,养蛇人偶尔也会让它们与东南亚当地毒性稍弱的蛇进行搏斗,赚赚外快。

至于黑拳,偶尔会有小股马帮以挑选打手的目的前来看拳,多数时候无人问津。“爆皮猜”也没养几个专业拳手,几乎都是充当护院、打手使用的当地人。

不过,有次出差的时候,我曾在大其力的赌场看过一次黑拳。台上精壮的佤族小伙儿坚持不摘掉自己华丽的大耳环,结果被对手揪住猛扯,撕掉半个耳朵,相当血腥。

和我一起工作的还有三个人,两个刚果人,一个瑞典人。“爆皮猜”常常对我们说,找那么些拳手来有什么用?没人看,本事跟你们更是没得比。瞎花钱。

他没料到,这番论断很快就被自己亲手推翻了。

人称“黑曼巴”的男人

5月中旬的时候,缅北开始迎来将近五个月的雨季。森林中的蛇场因此变得异常潮湿,人工很难调节过来。

“爆皮猜”重金买的几条黑曼巴蛇和死亡腹蛇喜爱干旱的环境,此时水土不服,已失去刚到缅北时生龙活虎的表现,几近奄奄一息。

他正准备着手扩大生意的规模,看到毒蛇的惨状,急得大发雷霆,不仅臭骂了养蛇的负责人,还解雇了好几个饲养团队。

手下人这时候出主意了,说发展重心可以往打黑拳上转,把蛇毒先放放。

这个手下叫阿莱,是跟着“爆皮猜”起家的打手之一。他说职业拳手虽然缺乏佣兵的军事素养,但用做小势力的打手是很合适的。

在仰光或曼谷,许多黑势力都需要大量厉害的打手来打压对手。佣兵价格高,少雇几个还行,多了则吃不消。相比之下,职业打手更有优势。

阿莱想在深山老林里组建一个拳手训练营,招募世界各地的拳手训练山民,再卖给地下势力,与我们这样的佣兵集团相似。

“爆皮猜”想了想,觉得可以一试,马上就打电话联络了几个渠道。

很快,先是东南亚各国,接着是美州、欧洲,甚至连非洲的地下势力都反馈了合作信息。

金三角就像个聚宝盆,无时无刻不迸发着新的机遇。

而世界各地的亡命徒只要嗅到金子的气息,便会一股股争先恐后地驶向这片风云之地。

截止六月中旬,从泰国、老挝、美国、巴西等国已陆陆续续偷渡来六十余名拳手,仅东南亚地区的便有三十多个。

“爆皮猜”为了试验他们的水平,给我和其他三个贴身保镖每人五千美元,让我们帮他考核拳手,挑出合格的教练。当时泰国政府已经和坤沙展开了谈判,“爆皮猜”见危险大大降低,便把我们全部留在了兴城,他会时不时来视察。

与其说“爆皮猜”看得起我们,倒不如说他想试试我们的拳脚功夫。这活儿不算违规,也不得不接,就是动动筋骨的事儿。不过,万一败给外来的拳手,那丢的可是老长官和集团的面子,得悠着点儿。

考核地点在斗狗场,共有3个平台,每个平台约30平米,和标准的拳台差不多大。除了几个因水土不服病倒的拳手单独补考外,其余选手被我们分成4组,各考一队。两个刚果人和我在拳台考核,瑞典人则领着他那一队拳手在场外考核。

无论从哪里来的拳手,考核结束之后,他们最多只能休息两天调养,然后就要投入残酷的训练。拳手们会被划分成不同的层级,高级别的负责专教兼高级拳赛,低级别的则只负责低级拳赛或被卖掉。

如果能打造出一等一的拳手,那他会被“爆皮猜”重金包装,送往各大黑拳赌场参赛,或者高价卖掉。

“爆皮猜”绝对精明。碍于老长官的情面和保证,他直接和我们签了约,并没有验证实力。这一次大好机会,他不会放过。何况,若是有拳手能击败像我这样的佣兵,那兴城黑拳场的招牌可就瞬间打响了。

到目前为止,我考核过的拳手大多实力一般,几乎没人能跟我斗过三分钟以上。他们中仅有个名叫邱·拉曼勒的老挝人比较厉害,一身老挝拳的功夫练的很扎实,肘坚膝利,两分钟左右能跟我打平,水平近乎我当年部队的教官。

当时我与他大约又打了一分钟,基本摸清了他的底,用了一式泰拳中的左切肘结束了考核。肘部在他喉结处停下的时候,引起了周围拳手的叫好。他呆了一秒,后退几步,放下横在空中的小臂向我行了一礼。我拍拍他的肩膀,冲这个块头小却肌肉饱满的汉子竖起了大拇指。

那天晚上,我跟他说他的实力不错,有被打造成明星的可能。他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一道疤弯成了一轮月牙,对名利的渴望洋溢而出。

半个月后,到来的拳手越来越多,我的考核任务也越来越重。某天下午,场外瑞典人考核的队伍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超过了以往的热烈程度,应该是有人打的很出彩。我见自己的队伍里只剩一个人还没考核,就让老挝人替我考核,自己出去观战。

场外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刚走出来,就见到那位身材高大的瑞典同行埃伯克正迅速绕圈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对手是一个成熟精壮的黑人,此刻正以极快的拳速和见缝插针的扫腿向埃伯克发动着天罗地网势的进攻。埃伯克频频中拳,似乎将要支撑不住了。

我一边看,一边暗自庆幸这个刚猛的黑人没有被分到我这组来。

他出手迅疾,像极了毒蛇吐信,鞭腿又如蛇尾摆动般有力。轻盈灵活的蛇形步法步步紧逼,巧妙避过埃伯克的回击并还以蛇毒般致命的招式。我出来约莫不到一分钟,黑人拦下埃伯克一击,一记直踢将他撂倒在地。

击倒埃伯克的过程简直就像打倒一个稻草人,一气呵成、摧枯拉朽。

天色渐渐转暗,淅沥沥的小雨洒向大地,孕育罂粟花的泥土在埃伯克花白壮硕的肌肉上点染了几道重彩。他艰难地爬起拍拍土,揉着酸麻的胳膊,脸上伴着苦笑,嘴里却说着“verygood”。

看到我,他耸了耸肩,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要来试一下吗?我的朋友。他真的一级棒。”

围观的拳手们也看到了我,纷纷露出挑衅的神色,有的还大声邀请我挑战,似乎为有个厉害的同伴而感到自豪。

我问黑人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可以叫他“黑曼巴”。我点点头,说我刚刚考核完,体力有些跟不上,但我可以找来一个厉害的拳手同他较量。

他得意地一笑,眼中露出些贪婪的光芒,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返身走进斗狗场,想叫老挝人邱·拉曼勒出来。

邱·拉曼勒的拳功练得扎实,我走进场内时已替我考核完了。作为古高棉拳系较一流的老手,他体力恢复的比较快,和黑人拳手同属于精壮速攻的选手,身高也相近,可以一战。

另外两个拳台上的刚果同行也完成了考核,我冲他俩打了声招呼,叫他们出来观战。

两个刚果大汉也都是黑人,论身形要比外面的黑人拳手高大许多。看起来他们组内也各有几个搏拳高手,二人都消耗了不少气力,浑身大汗。

在老挝人和“黑曼巴”相互试探的时候,埃伯克凑近跟我说,“黑曼巴”的一轮速攻几乎密不透风,他所掌握的格杀术虽可一招制敌,却找不到出手的时机。我“嗯”了一声,告诉他“黑曼巴”的格斗风格比较综合,攻势密集但凌厉有致,还有正规部队训练过的痕迹。

低语间,两人已短兵相接。邱·拉曼勒抢先出手,以屈肘护体,用坚固的膝盖和强劲的大腿跳跃膝击,如弹簧般灵活有力,高低位膝击打的错落有致。“黑曼巴”左闪右避,灵敏出手挡下来犯,左膝虚晃,忽地猛抬右脚,一记迅速突然的右正踹准确无误地击中邱·拉曼勒右臂防守心窝的位置。

邱·拉曼勒准备不足,虽然挡住一击,却被强大的力道逼得猛退了好几步。然而,不待他退出“黑曼巴”的有效打击距离,“黑曼巴”已迅速向左后方转体,打出一记稳准狠的左后踹腿,将邱·拉曼勒双臂守护的中盘一举攻破了。

随后,见老挝人仍未倒地,“黑曼巴”又向其左大腿打出一招狠辣的扫腿。只听“咔”地一声,邱·拉曼勒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轮急风骤雨式的进攻近乎秒杀了对手,在场的拳手无不纷纷叫好。只有我既侥幸逃过一劫,又对邱·拉曼勒愧疚不已。刚果的两个黑人佣兵也忍不住称赞起来,他们认为“黑曼巴”的称呼相当准确。他的表现像极了南非与其同名的最毒杀手蛇,极速且致命。

而考核完成的“黑曼巴”只是狡黠地一笑,并未理会周围人的反应。他大声询问周围还有没有人想与他决斗,气势十足,同时眼放精光,似乎无比期待。可是刚刚还热闹的人群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没人愿意尝试与他的对决。

在没有得到答复后,“黑曼巴”带着自信得意的笑容独自离开了。他洁白的牙齿很亮眼,与黝黑的皮肤对比鲜明,尽显孤傲。

事实证明,“黑曼巴”很有心机,在与埃伯克的对决中隐藏了实力,为他留足了面子。他的格斗术有英国特种部队的风格,更超越在场的所有人。

现场的拳手没有看出心理阴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亲自迎战,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我找来医生抬走邱·拉曼勒,塞给他两根金条,算是一点补偿。老挝人见了金子,顾不得断腿,黯淡的眼神又恢复了神采。

当晚,“黑曼巴”这个名字就席卷了整个兴城,继而向整个缅北的地下势力蔓延开来。以孤独、贪婪、凶狠而著称的“黑曼巴”,将在缅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恶棍赵滚出娱乐圈#

#丑人多作怪恶棍赵#

“打开微博热搜榜,排名前二十的热议话题里有四个都有‘恶棍赵’,或者换句话说,只要话题里有‘恶棍赵’三个字,不管内容是什么都能蹭一把热度。”

“这种话题的热议度是很多出道多年的艺人也难以达到的,所以我们应该趁热打铁…”

1

恶棍赵申,90后流量小生。《麻辣香锅》中恶棍赵饰演者。

看着刚刚修改好的微博简介,赵申摸了下后脑那道不怎么明显的刀疤。那是曾经作为小混混的时候打架留下的,一群十几岁的男孩们整天叼着烟,拿着把砍刀,嘴上挂着江湖义气,真碰上狠角儿的时候又吓得直喊爹娘。

当时只有16岁的赵申没跑过身边古惑仔兄弟们,一个跟头摔在了路牙石上,也是这个跟头从一把砍刀下救了他的命,只在后脑上留了个像长蛆一样的刀疤。

后来赵申转学去了别的城市,留长了头发,遮住了刀疤,没事弹个吉他撩个姑娘,顺利考上了大学,那半痞不痞的性格倒是招了不少女生的喜欢,也莫名其妙的让他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部戏。

一开始白面小生的定位让赵申很不适应,公司的约法三章厚的像本字典,公众场合不可以抽烟,不可以爆粗口,不可以东不可以西,总之,赵申曾经自以为帅气、充满男人味的行为统统被禁止。

更可气的是,出演了两三部戏配角的赵申发现,少的可怜的薪水根本无法使他在偌大的帝都活着,更支撑不住别墅里的夜夜笙歌,每次打回家要钱的电话都要被骂上一通。

本以为拍了几部戏,在观众面前混个脸熟后就可以一路星光璀璨、包揽各种大小奖项、从此走向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然而现实给了赵申一记响亮的耳光,半红不红的十八线小演员和躺地上装死尸的群演啃着同样的白馒头,同样为了一个小角色争得头破血流。

“演了次黑社会还真把自己当古惑仔呀,裤衩拖鞋!你怎么不光着膀子去海滩呀!没有粉丝真的喜欢痞子,别一部剧就这么快暴露本性,你还没真的火起来,夹着尾巴做人吧!”

如果你不红,谁都能来骂你。这是刚入行的时候,一位前辈边骂边教会的道理。

现在赵申就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会议室里,被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中年女人训斥着,既不能反驳更不能动手,甚至脸上的表情都要是谦虚有礼的,否则就不够绅士。

2

“高中逃课打架,如今暖炸娱乐圈”

“痞是外表,暖是本心”

“赵申:我们的恶棍绅士”

不过两天时间,热搜已经从滚出娱乐圈转变成全网男神,能让舆论翻盘并向自己期待的方向发酵的人,正是两天前在会议室将赵申骂的狗血淋头的女人。

永远别用眼睛去认识一个人,这是赵申学到的第二堂课。

平平无奇的中年女人,放在马路上你会以为她是要去菜市场买菜的家庭主妇。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把舆论操手,资深经纪人这样的词汇和眼前这个大妈一样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但事实证明,恶棍绅士这个定位比起白面小生更适合赵申。

“本周热搜明星排行榜第一,本周话题明星排行榜第一,粉丝突破700万,以及一周内拿下四个品牌代言。”

这些不是最让赵申感兴趣的,真正有趣的是银行卡上数字的位数在不断增加,这也不枉费一周前被淋成落汤鸡的难堪。

“因维护粉丝与安保人员发生冲突,当红小生赵申恐被公司雪藏。”

“被公司泼冰水,赵申确定被雪藏。”

几张图片,几篇文章就将赵申描绘成了暖心男神的形象。真正需要演技的地方不是剧组,而是采访。

事先沟通好的“粉丝”,事先沟通好的保安,以及事先就沟通好的狗仔。在约定的地点“粉丝”被保安推搡,而赵申像个骑士一样从人群中杀出来把“粉丝”护在怀里,大声斥责保安对自己粉丝的不尊重……

不管是不是粉丝,网络上出现很多替赵申打抱不平的声音,痞子也就变成了雅痞,恶棍也就成了恶棍绅士。

弱者形象的赵申仿佛更招粉丝喜欢,好像只要为赵申说上几句话就能证明自己是个正直的人,如此低成本的贴金行为又有谁会不去做那?

没了白面小生定位上的束缚,赵申也可以稍微的释放一下自己。抽烟可以被解读为压力太大,态度恶劣可以被解读为真性情,恶作剧可以被解读为怀有赤子之心……

反正越自黑越涨粉。“恶棍绅士”就像一把尚方宝剑,而拿着这把尚方宝剑的赵申既可以赚的盆满钵满,也可以放飞天性。

3

“究竟是恶棍还是绅士,请问您如何评判自己。”

“曾经的恶棍,现在的绅士,未来由你们决定。”

所有的绯闻都被定位击垮,所有的舆论也会在操纵下翻转。

赵申已经可以在记者和粉丝面前恰到好处的扮演一名有点痞气,又不失绅士风度并且帅而不自知的男神了。借着越来越纯熟的演技,赵申的房子越来越大,车也越换越好,想着人生赢家就是现在这个意思吧,总觉得哪里不够刺激,太过顺利的人生就会显得有些乏味。

公路飙车或许是一件刺激的事情,但是撞死人就不是好玩的了,更糟糕的是酒后驾车的赵申选择了肇事逃逸。

醉醺醺的赵申正在新换的跑车上体验速度与激情,一团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路中间还撞上了赵申的车,被弹起来后以抛物线的形式重重的砸在车前5米远的地方。背对着赵申的黑影看起来像是一位中年大妈,晚上1点的公路上也没什么人经过,赵申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

半小时后赵申出现在了公司的会议室里,躲在墙角一遍遍的拨打经纪人的手机号,除了冰冷的客服声丝毫没有要接电话的迹象。

“该死的老女人,还说什么24小时从不关机,不是永远保持清醒的女魔头吗?该死,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赵申把平生所会的脏话都骂了一遍,电话还是没被接通。不敢回家,也不敢报警,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魔头死活不接电话,赵申觉得被汗綅湿的衣服正嗖嗖的冒着寒气。

4

A计划:“细节处见教养,伪装终归露馅。”

B计划:“因恶棍被熟知,却用一生践行何为绅士。”

躲在办公室的赵申实在是慌了手脚,翻遍所有能翻的抽屉后赵申的视线落在了经纪人的电脑上。打开经纪人的电脑,一个名为“备份”的文件夹吸引了赵申的注意。“凡事都要多做几手准备,才不会在意外出现的时候乱了阵脚。”这是经纪人最常说的一句话。

“难道除了我,她还想再捧别的艺人?”打开文件夹的赵申显然傻了眼,每一次赵申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时候,经纪人都准备了两份内容完全相反的文章。一份以巧妙地视角和说辞可以帮赵申边洗白边吸粉,而另一份,采访了赵申学生时期的老师好友,还拿到了他曾经挥刀砍人的各种证据,言辞激烈地痛斥赵申是一名伪君子……

而真正让赵申崩溃的一个叫做“讣闻”的文件夹,饶是被学校老师称为“搅屎棍”的赵申也是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一个人的死亡。“难道这个女人已经预见了自己会出车祸?不不不,那不就是开了天眼了。不是别人的讣闻,难道是自己的?”

赵申觉得后脊梁骨比之前更凉了,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A计划:“细节处见教养,伪装终归露馅。”

B计划:“因恶棍被熟知,却用一生践行何为绅士。”

两篇文章的导语都惊人的一致:演员赵申昨日在拍摄《公路爆炸》一剧中不幸被道具误伤,因伤势过重在送医途中不幸身亡。

想想之前那个女人为了说服自己接这个剧,还送给了自己新款跑车,原来是为了在拍戏的时候炸死自己!这是谋杀!这是在杀人!

赵申怒不可遏地抄起椅子砸向电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和女人要杀了我,这个女人竟然要杀了我!”

05

次日早间新闻:被警察发现的时候,演员赵申正在打砸公司。经判定,赵申醉酒驾车撞死一名中年女子后逃逸,而该名女子正是赵申的经纪人,具体情况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这世上若有南墙,撞碎便是。

我爱你的逆否命题是?

简单,先把“我爱你”转换成“如果……那么……”的形式:

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

而它的逆否命题是:

如果一个人不是你,那么我一定不是这个人。

1.我虽然心急,更害怕错过你

新来的女教师,背着手笑着对我们说,她姓程,细碎的刘海顺着风浮动着,衬得一双眼眸甚是好看。

岳阳就坐在课桌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一只手支着窗沿,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程兰兰——岳阳觉得这新来的老师比他这个正直青春的少年郎还要有朝气,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岳阳定定地看着教室里唯一站着的白衣女子,不由地笑了笑。

“那边靠窗坐着的穿黑色短袖的同学,我的名字很好笑吗?我看了你半天了,你可笑了好一会儿了。有什么好笑的事情,给大家分享一下嘛。”

岳阳没有想到自己开小差竟然被抓包了,有些局促地站起来,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同学,我初来乍到,就当交个朋友可好,放轻松哦。这样,我是数学老师,我就考你一个简单的高一数学问题可好?”

岳阳看着她轻快地对自己眨了眨眼,心倏地跳动得快了起来。

“我爱你的逆否命题是什么。”程兰兰走到了离岳阳只有一米的地方,此时恰巧吹来了一阵风,让岳阳嗅到了些迷人的香气,他的脸莫名红了些。

“同学不要紧张嘛,答不出来也没关系,不要脸红哦。”

“简单,先把‘我爱你’转换成‘如果……那么……’的形式——如果我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你。而它的逆否命题是——如果一个人不是你,那么我一定不是这个人。”

程兰兰抬了抬手,示意岳阳坐下来,转身离开的时候,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岳阳的心怦怦跳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着,他觉得自己恋爱了,就在刚刚!

岳阳的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坏,他本人又属于丢在人堆就找不出来的类型,因此鲜少有老师能记得起他。

“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儿上课,就当跟你们打个招呼,互相认识认识,我大你们大概十岁,虽然可能有些代沟,但你们可以管我叫姐。”

“明天开始,我们就要认真地上课了,这道关于逆否命题的题呢,就当是我给大家加深下知识印象。”

台上程兰兰意气风发地讲着课,台下岳阳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为了她能多对他笑一笑。

后来,岳阳就像换了一个人,上课再也不轻易走神了,除了偶尔看着看着程兰兰就会不由地发起呆,其他时候都很拼命地学习。终于在高三上学期时候,岳阳拿到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三的好成绩。程兰兰很高兴,自己第一次带班就和学生们磨合得这么好,而且这个班还是全校排名特别落后的班。

于是程兰兰买了几支钢笔送给了全班前三名,又多给了岳阳一个笔记本,本子上是程兰兰亲手写的一句话——这世上若有南墙,撞碎便是。少年的心在翻开扉页看到这句话时,仿佛短短地顿了一下,岳阳很开心。一个17岁的少年在太阳初升之时抱着一本笔记本不顾形象地蹦了起来。

岳阳原本以为自己对程兰兰的喜欢仅仅只是青春期的正常荷尔蒙反应,直到半年过去,他才清楚地知道,这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岳阳害怕自己的情感会给程兰兰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只敢将自己对程兰兰的爱意写进日记本。

可是每每看到笔记本上的话,岳阳就想去撞碎那碍事的南墙,他想告诉程兰兰,自己爱她。岳阳想好了,等高考结束,只要自己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就去告诉程兰兰自己的心意。

从此,岳阳更加努力,他害怕自己会失败,所以他卯足了劲儿去学。就这样,到了高考放榜的时候,岳阳取得了全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岳阳欣喜地跟程兰兰约了个日子,想向她当面道谢。程兰兰显得很激动,她一直都很看好岳阳,觉得这个少年既聪明又肯努力,是个十分上进的学生。在得到程兰兰的首肯后,岳阳满怀激动地取出自己存了很久的零花钱,去首饰店挑选良久后,最终选了一对细长的珍珠耳环,他想程兰兰带上这耳环肯定会很好看。

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日子,岳阳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兜里揣着自己买的耳环,去往程兰兰家,他一路上不停地摸着兜里的耳环,手心微湿。

“你是?”

开门的是个男子,身着浅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我,我是岳阳,来看程,程老师的。”

岳阳看着这个男子,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些想法。今天天气并不怎么热,但几乎是一瞬间,岳阳后背就湿了一块。

“老公,是岳阳来了吧。岳阳快进来坐啊,你这孩子怎么还拎了东西,这么热的天可热坏了吧。”程兰兰在里屋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便踩着凉拖跑了出来。

“程,程老师,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之前不是还是单身吗?”岳阳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才完整地说完了这句话。

“哈哈,就你们高考那天,我闲着没事便去领了证。我们相亲认识的,时间不久,我们年龄也不小了,就干脆结了啊。”

“我,我祝你新婚快乐。”岳阳将兜里的耳环掏了出来,塞在了程兰兰手中,然后逃似的离开了程兰兰的家。

“兰兰,那同学呢?我这刚倒杯水的工夫,他人怎么就不见啦?”

“不知道,他可能有急事吧,看他那么急的样子。”

2.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后来,岳阳选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大学,家人不舍,岳阳只说了句,男儿志在四方,便拎着行李离开了生活了18年的地方。

大学四年,岳阳有些颓废,没了程兰兰的他有些沮丧,再也没有当初的干劲。上课也无精打采,迟到早退,打架斗殴,被学校记了大过一次。

岳阳也不是没有谈恋爱,可每段感情都无法持久,因为他心中始终有着一个程兰兰。

岳阳大学四年一次都不曾回过家,就连过年也是一个人待在学校。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她。

再后来,岳阳毕了业,本想留在这个城市,可是岳阳的母亲病重,他不得不再次回到了生他养他的地方,找了个工作又开始了浑浑噩噩的生活。

一年后,岳阳在单位偶然碰到了高中的老同学,两人在一起聊天叙旧,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句程兰兰。

那个同学面露惋惜地说:“程老师离婚了,她老公对她不好,我妈在医院上班,听我妈说老师产检、坐月子的时候,她老公一直没露面,就在外面打麻将。老师坐完月子,就跟她老公离了婚,这都有两年了吧,后来也一直没再嫁,怕别的男人对她女儿不好。”

岳阳听完满脸震惊,随即一种欢喜涌上心头,就像失去已久的至宝又重新为自己所得。

岳阳工作越来越努力,他打听到了程兰兰的住处,在并旁边租了个小屋子,每天早上都装作不经意地与她碰面。

她还是那么爱笑,岳阳想。

岳阳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认真地学做饭。每天都照着菜谱练习,每学会一道菜,他都会送给程兰兰和她女儿品尝。

岳阳学会了扎风筝,学会了画小人,学会了唱儿歌,学会搭积木,学会了做各种鬼脸,那是为了哄她的女儿。

岳阳还学会了煲汤,学会了做家务,学会了买口红,学会了批改作业,那是为了哄她。

岳阳不急,岳阳知道她被伤得有些深,她害怕,岳阳都知道。

岳阳慢慢地陪着程兰兰,他愿意一直陪着。

终于,第二年春天,一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恰巧也是岳阳的生日,岳阳做了一大桌的菜,唤来程兰兰和她女儿一起吃饭。

岳阳一抬头就看见了程兰兰耳朵上戴的耳环,他觉得今天的程兰兰格外的美,脸颊有些微微的红润,最重要的是那细长的耳环是自己当年送给她的。

岳阳就像当年得了笔记本一样,高兴得难以自制,不同的是,这次是24岁的男子高兴地蹦了起来,而他怀里抱着一个面若桃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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