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世,惟愿不再为人

很久很久,没有回过那个小山村了,其实也没有多怀念,只不过当初年少,有过很多很多美好的瞬间发生在那个地方,对于那些美好的回忆,我是怀念的。

从小生活在山里,所以对山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山里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当然是小型的无害的。男生们特别喜欢用树杈削磨出光滑漂亮的弹弓,然后激发我们基因里的狩猎本能去猎杀野鸡麻雀兔子。小时候收到过最漂亮的礼物就是三根野生锦鸡的尾羽,五彩斑斓,美艳华丽。而大山对于姑娘们的馈赠是更温柔的,夏天有漫山的山花烂漫,采一把编成花环,做头饰。秋天有很多野生的果实,山葡萄,野苹果,小地瓜,折耳根,还有各种各样的野生药材。还有很多记不清季节的美味,雨后的笋,菌子,还有带刺的山莓,紫的黑的桑葚,家里长辈们都不许我们吃桑葚,觉得那个看着就不是能吃的东西,但是淘气的时候哪里还记得父母的警告,看着颗粒饱满的桑葚怎么看怎么觉得美味,约上小伙伴躲在树下吃了个饱。回家爸妈看到衣服上,手上,嘴角紫黑紫黑的残汁,挨了狠狠一顿数落,晚上躺在床上还在回味,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呀。

山脚下零散的村庄,是我们生长的地方,邻居之间的房屋隔的都不算远。家家户户都养狗,生活里都是认识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每个人都疼爱我们这群孩子,哪怕有时候我们调皮偷吃了谁家的瓜果也不打紧。偶尔有外出打工的姐姐们回来,还会给我们买一些从来没吃过的糖果巧克力。那时候最开心的事情除了过年,就数婚嫁喜事了,谁家要嫁女儿了,就会在出嫁的前一夜把我们这些村里的小女生都请过去,堂屋里围坐一圈,然后陪待嫁的新娘唱歌聊天,据说是为了用纯真的歌声来祝福新人未来的美好生活,这种歌堂的传统一直流传到我成年。而往往只有这种时候,我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别人家玩到很晚,爸爸会在结束后来接我,然后我俩就着主家送的火把,一路跟着月亮翻过山头走回家。

走夜路是很可怕又很有趣的事情,树林山间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全都有了生命,摇曳灵动,山里的坟地又遍布各处,指不定什么地方就要路过一个。小时候被各种鬼故事吓破了胆,一走夜路脑袋就完全不敢左右动了,听到什么动静也都不敢回头,一个劲只看前路,可是路上也有各种问题啊,月光下看着像石头的可能是一滩水,泥巴路上可能横着一坨牛粪,只能奋力举着手里的火把,期望能照亮一点前路。火把也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洋气,大多都是麦秸捆成一把,常常燃烧的速度比走路的速度快的多,往往五分钟的路程,需要抱上六七把麦秸,然后在上一把燃烧殆尽的时候,再续上新的。

小时候最爱的一个堂姐叫红英,比我大十来岁,长得很漂亮,人又很好,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些女生的小玩意儿,是我们村里的模范孩子。早早出去深圳打工,自己很节约,总是把钱寄回家。她们家是村子里早期修建砖瓦房的人家之一,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功劳都是来自于这个姐姐。

红英姐姐身世可怜,爸爸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妈妈带着她改嫁,然后又多了一个妹妹一个弟弟,虽然都是同母异父,但是好像一家人生活的也没什么问题,除了红英姐姐早早就出去打工之外。这种平静的生活直到她的妹妹要出嫁,她回来帮着筹备婚事,彻底被打破。

我记得那次她回来,给我带了一个贝壳做的项链,特别好看。我默默在心里跟自己说,我以后也要像姐姐一样,打工赚钱,让我爸妈也能住上砖瓦房,甚至三层的楼房。这种理想还没来得及跟姐姐分享,就永远失去了分享的计划。

那天是一个很平常的下午,家里的成年人都下地干活去了,我跟妈妈在家旁边的菜园子里收地瓜,阳光晒的人懒懒的。红英姐姐的小弟弟,从他家冲出来,惨白着脸往山里的方向边跑边喊:妈,爸,你们快回来。我妈妈叫他问他怎么了,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只管往他爸妈种地的方向跑。他爸妈跟着他回来的时候,其他邻居们也都被他这状态给吸引过来了,妈妈让我回家呆着,她跟着一起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等妈妈回家的时候,她的脸也一样惨白色的。妈妈看着我呆了半天,说:红英姐姐死了。上吊自杀了。

实话说,当时的我完全没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妈妈怕吓着我,不允许我去看,又怕我留下不好的阴影,一直跟我说:自杀是最没出息的做法,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后来几天,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讨论着红英姐姐自杀的原因。有说是因为妹妹结婚了,而她妈妈却不同意她的婚事,她有一个深圳的男朋友,说是因为太远所以她妈妈一直不同意,结果妹妹结婚刺激了她,才想不开要自杀。还有一种说法,是说她被她的继父侵犯了,同时没收了她的存折和身份证不让她离开。她受不了又觉得对不起男朋友,才选择了轻生。当然后一种说法当时没人会跟我说的,长大以后聊起来,我妈妈才说这也有可能。原来,农村并不是那么淳朴善良的。后来,姐姐就被葬在了河边的小土坡上,农村的说法是,夭折的人属于恶灵,不能葬在祖坟旁边。也没有立碑修坟,仿佛是希望大家尽快遗忘一般,一个孤零零的小土坡,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那里其实躺着一个逝去的生命。

那个时候才明白,爸爸妈妈刻意的保护,书本课堂上有意的包装,才让我们觉得生活是美好的,是阳光的,长大以后,总觉得世界变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其实世界从来没有变过,只不过以前的我们只看得到阳光下的一面,从来没有看到过黑暗的那一面。文明这个词,只适用于阳光那一面。可是阳光能照到的地方,永远不是全部。人性有的时候,其实很自私很丑恶,如果你身边有人真心的在乎你,请你一定要珍惜,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的拥有。如果,你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在乎你,也请你不要放弃,也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在乎你,只是你还没有遇到,你还不知道而已。

快二十年了,红英这个名字都快被人遗忘了,去年回老家时,我特意去祭拜她,那个小土坡已经毫无踪迹了,长满杂草,毫无祭拜的痕迹可寻,她的亲人们都在家里生活,可是他们却选择彻底遗忘她。

也许,这种亲情的冷漠,才是她对人间毫不留恋的原因吧。

姐姐,如有来生,愿你做一只鸟儿,广阔的天地间自在而飞,或者做一条鱼儿,江河湖海随你遨游。

只愿你不要再生而为人。

太辛苦。

迪夫站在冷清的站牌旁,跟往常一样,站牌里面空无一人。旁边是一个男士服装店,高大的门头亮着发白的灯,灯光打在一人多高的橱窗上,投射出迪夫发亮的双眼。这双黑色的眼睛里放射出猫儿的眼睛在夜晚发出的亮光,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猎物,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信息牌的旁边,淡淡的夜色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深深地融入其中,蛰伏着,等待着最后的一扑。

“啊呀,还好赶上了!”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迪夫的思考,他转过头来,注视着“肇事者”。

萨拉理着稍显凌乱的头发,立在站牌的另一端。她昨天跟同事换了班,差一点忘记自己要上早班的事情。暗自懊恼的她没有注意到站牌还有另一个人。

迪夫收回视线,他认识她,他们在同一个楼层工作。萨拉是个非常受欢迎的人,每次见到她都是笑嘻嘻的,仿佛一个没有悲伤的仙子,漂亮、能干。

“早。”迪夫尽量平静地说。

“你也在这里啊,早。早班?”

“是的,早班。”

“太好了……车来了!”

迪夫希望车能跑慢一点,这样他就能跟萨拉“单独”多待一会了,尽管萨拉上车后一直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他喜欢萨拉,上次跟萨拉一起吃饭以后,他发现自己迷上了萨拉,迷上了萨拉的笑容。

店里依然没有人,迪夫恍恍惚惚地走进里面,脑子里是萨拉刚刚跟他道别的笑容,他意识到自己对萨拉的情感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喜欢。他换下工服,亮起柜台上跟男装店一样颜色的灯,拿起白色的抹布开始打扫卫生。但是萨拉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多在意。迪夫的话不多,尽管他是商场一层化妆品柜台唯一一个男柜员,但是他并没有引起女柜员的过多注意。上一周,有顾客刁难迪夫,萨拉正好路过,帮他摆平了事情,这是迪夫第一次跟萨拉说话。迪夫还清楚地记得萨拉朝他挤眼睛时的俏皮神情。

红色的长指甲扣着玻璃台面,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迪夫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太太正冲他说话:“这个有试用装吗?”

“有的,太太。您请坐,我给您拿。”迪夫低头看了看表,已经上午10点多了。

“太太,这个是欧洲流行的眼霜,味道纯正、清新,抹上之后非常清透,可缓解眼部疲劳,淡化细纹,我给您试试?”

“嗯。”

迪夫戴上手套,托起顾客的手,另一只手将眼霜抹在这位太太的手背上。

“你认识萨拉?”声音从旁边这位太太的位置传过来。迪夫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我看你一直在看她。”红指甲指向萨拉的位置。“我叫艾达,以前经常买她家的化妆品。”艾达的眼睛里藏着戏谑。

“太太,您觉得这款眼霜怎么样?”

“确实很清透,不过感觉差了一点。算了,你给我试试那个面霜,最近感觉皮肤有点干。”她停了停,接着说:“我听说这个姑娘很受欢迎?”

“萨拉对人挺好。”迪夫拿着试用装过来。

“嗯。不过,我听说,她的私生活不大好……”她紧盯着迪夫,“我听说她拆散过别人的家庭。那个男人是个珠宝商,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孩子们的母亲出去做生意一时不察,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

“太太听谁说的?”迪夫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情感。

“奥,我的朋友的朋友。说实话,这个萨拉的工作做的还真不错,我的好多朋友都直接找她买护肤品。我的朋友认识那个珠宝商,从他那里知道,萨拉的左腰上有红色的胎记。”

迪夫的手一顿,艾达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说:“是吗?这个还真没听说过。”

一阵喧闹声从旁边传过来,他们扭头看过去。萨拉蹲在地上,一个黄发女人撕扯着她的工服,嘴里喊着:“你不觉得羞愧吗?”两个保安跑过来,拉走了闹事的女人。萨拉从地上站起来,魂不守舍地走了。

“看,我没说错吧。人家找上门来了。”

迪夫帮艾达结完账,看着她发亮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烤炙着萨拉的后背。萨拉已经回来了,她换了身衣服,重新梳好了头发,只是苗条的背影里多了一份孤独的味道。迪夫交接完班,走出了商场大门。

他见过艾达,从四楼望下去,艾达坐在车里等她的儿子,也就是当时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他还记得艾达抬起头,跟他对视了几秒钟。他到这个化妆品柜台工作,一切并不顺利,他被顾客刁难,是萨拉帮他解决了问题。他知道萨拉的腰上有一个红色胎记,在几次的跟踪后,他知道了她的很多事情。艾达的儿子想追求萨拉,但萨拉并不同意。迪夫穿过小巷,来到一栋楼前。那个黄色头发的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迪夫走上台阶,脑子搜索着储存的资料。是了,是那个人。迪夫踏上台阶,拉开门,走了进去,门上挂着牌子“迪夫私人侦探所”。

迪夫知道艾达的丈夫,这个名叫桥克拉的珠宝商,是一个为了挣钱不择手段的人,曾经有一个同行跟桥克拉是好朋友,将自己亚洲的资源让给了桥克拉,使得桥克拉大赚了一笔,在珠宝商里打下了名头。之后,桥克拉的这位朋友突然销声匿迹,连他的家人也不见了踪影,这是侦探界中有名的案子,至今无人破解。那个黄色头发的女人曾跟桥克拉的这位朋友走得很近。那这跟萨拉又有什么关系呢?迪夫点燃一根烟,静静地思考着。

下午5点,迪夫换上工服,静静地站在化妆品柜台前。萨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柜台前。他知道如何克制自己的感情,他也知道怎样可以及时制止一场感情悲剧。艾达的儿子悄悄走过来,“她怎么样?”

“不大好,上午有人过来把她痛骂了一场。”

“你知道她是谁了吗?”

迪夫抬起眼皮,打量着艾达的儿子,“‘她’指的是谁?你仿佛话里有话。”

艾达的儿子别过头,看着远处,“萨拉整过容,为了逃避一些人。你能查到这些人吗?”

“能查到几个……”

“会跟爸爸妈妈有关系吗?”

迪夫盯着他:“你最终的目的是让我查到这些事情,是吗?”艾达的儿子点点头。“是萨拉跟你说的,是吗?如果最后的结果是你不想看到的,你想怎么办?”迪夫望着远处的萨拉,萨拉正深情脉脉地看着艾达的儿子。

“妈妈好像知道了萨拉的身份,我不能让她伤害她。我想尽全力帮助她……”

夜已经很深了,迪夫走出商场,叼着一颗烟在大街上闲逛。皎洁的月亮照在大地上,两只小鸟略过树尖,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远。爱情是高贵的,善良的人更加高贵。迪夫走进私人侦探所,点亮台灯,这将是有一个不眠之夜,为了善良的人们,也为了真相。

孩子一周岁了,别人劝笑笑给孩子断奶。笑笑有点舍不得,孩子来的很不容易,头两次怀孕都不顺利,第三次才得来一个贴心小棉袄,笑笑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自从生了孩子,笑笑和公公婆婆一起住,婆婆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家里门店由婆婆打理的红红火火,公公则甘愿做大女人背后的男人,两个人一辈子也就这样磕磕绊绊的过来了。

何先生个子不高,微胖,脾气很温和。笑笑个子很高,略瘦,人长的很漂亮,脾气也很温和。笑笑嫁给何先生的时候,大家都说积了十倍子德,娶了这么好的媳妇。随后,大家又替笑笑惋惜,简直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才嫁到何家 。

其实何先生家境殷实,性格爽朗,关键是两个人脾气相投,总也有说不完的话,如果不是婆婆太苛刻的话,也算是一桩好姻缘。笑笑母亲说,咱也不是嫁给小何他妈妈,再说,咱又不是事儿多的孩子,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只要小何护着你,有啥处不来的。笑笑也深以为然。

婚后,笑笑和何先生如胶似漆,小两口恩爱和谐,倒是也没什么大矛盾,笑笑和母亲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传言中的厉害婆婆倒也不是很难伺候。

半年以后,笑笑意外怀孕了,两人本来打算先立业再要娃,想着不要这个孩子了,结果孩子本来也没打算来,这个小生命没有发芽。

笑笑有点懵,不要和要不了这是两码事啊!但是,哎,现在自然环境影响,这事儿也少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又过了半年,婆婆有点坐不住了,媳妇儿进门一年了,还没有好消息呢,出来进去都有人问,呦,媳妇儿怀孕没有啊?这让她感觉很没面子。于是,婆婆的架子就端起来了,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经常拿话挤兑笑笑。

何先生说“我给你钱,你给她买包买鞋买衣服,哄哄她,她一高兴,得,花的钱又回来了,而且对你更好了,多好的事儿。”

笑笑一想,也对,结果每次买回来婆婆就说笑笑眼光差,审美不行,买的质量也不行。笑笑有点不高兴,何先生说“他就这样,其实你买了她也高兴,就是嘴厉害,你看她最近是不是脸上笑也多了”

何先生这样一说,笑笑又高兴了。

过了两天,笑笑感觉身体不舒服,医院一查,怀孕了,笑笑突然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

婆婆知道消息的时候,还在店里忙,一高兴,把客人赶跑了,落了锁,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满脸堆笑,宝啊贝啊大孙孙的念个不停。

结果,一家子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宝宝却没准备好。

婆婆的脸一下就拉老长,天天长吁短叹,家里阴云密布。笑笑有点受不了,和何先生商量,要不搬出去吧。何先生想了想,既不忍娇妻受委屈,又不能对亲妈发脾气,搬出去倒也好。

结果,婆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了!每天不是胳膊疼就是腿疼,要不就头疼,就差脚趾头疼了。还点名让笑笑端茶倒水伺候吃喝。

笑笑气的再也笑不出来了,这都21世纪了,以为大清还没亡呢!气的狠了,连离婚的念头都出来了。

何先生每天也只能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哄着笑笑,却再也不敢提搬出去的事儿,半个月以后,婆婆的病不药而愈。

何先生躺在床上,带着讨好的语气跟笑笑商量“笑笑啊,你看,咱这准备要宝宝了,怀了孕得让妈妈伺候你啊,等生了宝宝,让爸妈帮着带带娃,你也轻松轻松,要不咱就不搬出去了?”笑笑气的转过身去不想理他。

第二天,婆婆笑着跟笑笑说“笑笑啊,和煦园的房子装修好了,你们啥时候想搬过去就先搬过去吧,这边房子准备重新装修一下,等那边你们收拾好了,我们再搬过去。”

笑笑有点笑不出来,最终,小两口也没搬走,因为笑笑第三次怀孕了,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十个月后,笑笑终于安然无恙生下宝宝。婆婆看了一眼哭的震天动地的小棉袄,转身出去了。

笑笑委屈的想哭,赵先生手忙脚乱的哄笑笑,“别哭别哭,刚生完宝宝流泪对你不好,这不是有我在嘛,我跟那小家伙还不熟,她没你重要。”

笑笑想了想,算了,又不跟婆婆过一辈子,于是何先生也高兴了。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去了,转眼间,宝宝一周岁了,别人都劝笑笑给孩子断奶,笑笑有点舍不得,毕竟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小棉袄,笑笑身上的母性光环亮的刺眼。

何先生又点讨好的问笑笑“媳妇儿,咱还要二胎不?”笑笑想了想“其实还是给娃要个伴好一点。倒是也不急,你也知道,咱要这个孩子就不容易。”何先生嘴里说着“不急不急”,然后心满意足的睡去了,笑笑搂着宝宝,也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一切照旧,笑笑哄完宝宝上班去了,中午回到家一看,墙上挂了一副一米乘两米的巨画。婆婆说“笑笑啊,今儿带孩子出去玩儿,孩子喜欢这幅画,我就给买回来了,买回来一看,哎呦,三个带小鸡的。”

宝宝在旁边玩儿着手里的玩具“小鸡,小鸡……”

一回头,何先生坐在沙发上偷笑,而笑笑,有点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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