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与你有关的时间

分手后的第65天——

一诺呆呆地望着眼前空了的奶茶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街道,在老奶茶店。

她看了眼旁边的座位,笑了笑。他以前经常带她来这家店,因为她喜欢喝这里的椰香奶茶。

她仍旧喜欢看向他的方向,怎么办,习惯那么强大,还是抵不住想他。

奶茶店依旧文艺,外院爬满了藤蔓,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街道上来往匆匆的人群和车辆。舒缓深情的女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墙上贴满愿望条,一诺又新点了一杯香草奶茶,这是第二杯,点了他爱的味道。

“总是坐在倒数第一排靠窗位置,微微笑和眯眯眼的你真好看。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住到你心里吗?”

有一条便利贴留言突然撞入一诺的眼帘。

回忆汹涌而至,一诺彼时也忐忑如她,期待却又害怕。开学那天,阳光透过凤凰树的碎隙,穿着白衬衫的他站在树下,笑得十分灿烂,格外好看。一诺心里突然生了爱慕的芽,把他种在了心里。

在他突然冲到教室来向一诺表白的时候,她脑子还是懵的。什么情况,他怎么来了!他拿了一支随手在校园里折的花,站到了一诺面前,把花递向她。脸蛋红扑,慌张又真挚地说:你好,一诺,做我女朋友吧。

原来,他也喜欢着她,真好。

一诺已然记不清她是用什么表情去接的那朵花,只记得天很蓝,脸很红,还有一颗扑腾扑腾跳个不停的心。

同学和朋友在旁边起哄吹口哨的时候,自习铃响了,他脸涨得通红撂下一句:一诺,等我再找你啊,便匆忙跑回了教室。

是的,他们在一起了,就像美好的童话般不真实。很多年后的两人回忆起这段时光,眼睛里都还溢出光。如果时光对他们不那么残忍,他们可能还会有个温暖美好的结局。

我依旧想你。你,还好吗?

一诺一笔一画地在便利贴上写下这句话,泪水突然模糊了她的眼睛。她起身结了帐,走出了奶茶店。

分手后的第152天——

果盘里摆满了用牙签串成心形的圣女果,红红的,灿烂的颜色。他爱吃的圣女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以后,她便爱上了他喜欢的一切东西,就连口味也是,或许是想让味蕾也尝一遍他热爱的味道。

窗外是阴沉沉的天空,房间里的亮度变得特别暗。一诺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脑上刚下载好的爱情电影,她拿着一个又一个圣女果往嘴里塞,塞得满当当的,用力在嚼。

他和她一起走过十年时光,从高中校园到大学生活,再到毕业以后的相伴相依。他们没有经历异地恋,经常当众秀恩爱,牵手拥抱接吻。

他是个极度浪漫的人,会在她生日的时候突然拿出一大捧玫瑰花给她惊喜,也会在清晨拉着她去看瑰丽的日出。在大学的四年里,他带着一诺转遍了城市里的每一处街道,他总是牵着她的手,带她走遍每处想去的风景。

朋友常和一诺说,他是个可靠的人。一诺也纳闷,她长得不好看也没钱,怎么就捡了这么一个宝。他那么宠着她,吃饭的时候按照她的口味,衣服挑她喜欢的风格,就连心也是满满当当的一诺。真是走了狗屎运。

我寄你的信,总要送往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的绿色邮筒中,我总疑心那里会慢一些。

一诺在图书馆里看到鲁迅先生的这段情话,欢喜的不得了。她觉得很美,自那之后,他总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这段话,性感魅惑的声音加上那若有若无的鼻息直往她心里挠痒痒,撩得她欲罢不能。

讨厌,电影里面的男主角怎么那么像你。一滴泪不争气地从一诺脸上滑了下来。

分手后的第216天——

一诺半年前搬到了z这座小城市,从南到北也就半小时车程。小城的夜景灯光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微弱的光芒却覆盖着整座城市。她喜欢在下班后,坐着小城的公交绕这座小城,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然后在司机的注视下厚脸皮下车。

一座城,住着一个未央人。偏执而又倔强如一诺,她逃离了那座有故事的城市,来到陌生的地方放任自己的情绪。

傍晚,天边的橘云朵朵绽放,似狂欢的盛宴,似娇羞的少女。下班较早的她在夕阳的橘光里,细心地照料着阳台上成排的多肉。那时的他们,对未来的生活憧憬极了。曾幻想过被花草填满的小家,盎绿的藤蔓,葱郁的鲜花,可爱的多肉。

毕业后的第二年,两人工作稳定下来,感情也稳定。他们打算结婚,便开始商量着见家长。在之前父母只听说过彼此,没有正式见过面。

见他家长的那天,她特地选了一条粉色的裙子,画了个小淡妆,在长辈面前淑女文雅点总是好的。

他抓住她的手,叫她不要紧张放轻松,额头和掌心上的汗却出卖了他。一诺反笑他,见自己父母有什么好紧张的。

见到他妈妈拉着小雨过来的时候,一诺心里咯噔一下,却又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安。

“这是小雨,和橙子一起长大的,刚巧遇到她,就带过来一起吃饭了,你不会介意吧。”

“阿姨,怎么会呢,快坐。”

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出现,只是一诺无法忽视他妈妈对小雨的热情以及不时落在他身上炙热的眼神,从小雨那里传来的。

她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在他面前生气,这会让她像极一只狂叫的火鸡,和一个落败者。

他告诉她,小雨是妈妈朋友的女儿,从小跟着他屁股后边,从来都是妹妹般存在。

谈到结婚,他犹疑了,半天才有反应。

“妈妈建议要先以事业为重。”

“你难道还不想娶我吗?”

“要不我们再等两年。房子,车子都还没有,我也不想你嫁给我的时候太磕碜。”

“老婆,放心啦,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

他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的胡须在她头发上蹭来蹭去。

他越来越忙,加班的日子越来越多,回家时身上的酒味越来越重,她抱怨的次数也随之增加。

刚开始那会,他抱着她不厌其烦地哄她,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呢喃着他爱她。可是后来为什么就一切都变了呢。

她开了瓶红酒,,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轻轻地摇着。

分手后的第305天——

小城近日阴雨连绵,空气都冷冷的。

一诺缩回被窝里,她感冒了,头痛难忍,鼻子还堵得不出气。许是昨晚被子又没盖踏实凉到了。

电话铃声突兀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快递员打来的。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下楼去拿了快递。

拆开后,大红的结婚请帖印着烫金字体,苏子澄任雨两个名字并排地印在上面,像团热烈的火,烧蚀着一诺。

她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请帖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

电话响了,陌生的号码。

“恭喜你,苏先生。”

对方沉默了很久……

“一诺,你能来吗?”

呵,这是他们特有的默契,还未开口便知道是谁。

任雨和他的妈妈在他们分手的前一天来找她,单刀直入。

“小雨怀孕了,孩子是橙子的,你们分手吧,是他对不起你。”

一诺不知道要怎么消化这句话,她脑子一片空白。他突然冲进咖啡厅拉她走,她才回过神来。

“苏子澄,你狠。”

说完这句,她强撑着走出咖啡厅,打了车回家。进门后,眼泪便一滴滴不自觉地往下流,她瘫倒在地上。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在她身上。

一个月前,任雨社交圈更新:看着你熟睡,真好。那晚,他没有回家,她就隐约不安。

他和她因为芝麻点小事大吵了一架,他摔门而去。半夜十二点他还没回家,一诺给他打了电话,听着他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她便赌气直接挂了电话关机睡觉。

他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才带着些许的酒气回家。一回来他便抱着她缩在她怀里,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耷拉着脑袋,什么也不说。她一心软,便原谅他了。

直到任雨和他妈妈来找她,告诉她任雨怀孕了,她才后知后觉他那天的反常。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和她在一起十年天天同床共枕的男人居然睡了别的女孩,她能怎么办。

他在门外抽了一夜的烟,她在房里间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她开了门,把胡子拉碴的他拥入怀里,他哭得不能自己,口齿不清地说着对不起。

“橙子,你要对她负责。”

一诺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她捧起他的脸,四目相对,她轻轻地吻了他。他犯了错,可她爱他呀,那么多的美好和回忆足以让她怀念一辈子。

“橙子,我爱你。”

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说完她起身收拾行李,他默默跟在她身后,像一只无助的小狗。

他想挽留,可是他不能,他深知自己犯了大错,要如何她也不会原谅他。他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远离。

收拾完行李后,她佯装强大,在他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后来,深夜一诺躲在被窝里哭的肝肠俱断,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她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橙子,祝你幸福。”

说完,一诺便挂了电话。

1

说起这个禹山的故事,那众多老神仙可是有的说了。

什么老仙龙阿荒就是从禹山出来的,虽然他没承认过;什么禹山里面是比仙界更美的仙境,虽然也没人见过;什么禹山其实是第一位神明的陵墓……

这些传说,老神仙讲给小神仙,小神仙长大了又讲给更小的神仙,把禹山传得神乎其技,变成了众多仙人心中的一块秘境。

更甚者把禹山护山大阵外刻有“禹山”二字的石头当成了许愿石,在石头前许愿。

2

见隐站在护山大阵里看着外面的仙女对着那石头一阵拜,嘴里还念念有词:“今年的群仙宴一定让扶清仙君要看到我。”

见隐忍不住吐槽,“我就不明白了,来这里许愿就算了,怎么还求起姻缘了,他们的月老是不工作了吗?”

挂在她身上的一个鱼形玉佩开口说道:“也许是咱们脱节太久,现下仙界就流行找块石头许愿呢?”

说到脱节太久,这玉佩仿佛是一肚子委屈找到了点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你好歹也是禹山之主,怎么连个关上护山大阵的能力都没有。”

见隐瞥了鱼一眼,冷哼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当年作孽,跟其他兽打架竟然被按在地上摩擦,还被甩出去撞倒了护山大阵的九根仙柱中的一根,导致护山大阵关不上。

“喂,喂,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鱼在见隐的目光下,忍不住辩驳道,“我知道是我撞倒了仙柱,但是本神龙也不是故意的好吗?”

“知道是你撞的就好,我还以为你做了鱼之后,记忆力都变得跟鱼一样了。”

“什么鱼,我有名字的我叫阿贪,我可是神龙啊!!!”

听到了阿贪气急败坏的话,见隐一声嗤笑,“那又如何现在你还不是条小金鱼儿。”

说完她转身离开护山大阵边缘,只不过顺手把玉佩摘下来,拿在手里一圈圈的甩着转。

不一会人影消失在山中,不过依然传来阵阵叫骂声。

“劳资可是神龙啊。”

“神龙你知道吗,金光闪闪还有五爪的那种。”

“见隐,你他娘的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护山大阵外,那女仙依旧在对着石头许愿,丝毫不知护山大阵里发生的事情。

2

见隐走到自己的院子外,发现一个胖胖的身影正扒着门缝朝里看。

见隐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放低声音轻柔地问道:“看什么呢?”

只是那人依旧扒着门缝,头也不回地说道:“哎,一边去,别烦我,我忙着呢。”

“胖哥,你真的不回头看看吗?”也许是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仙惨遭见隐的黑手,阿贪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那人一声嘀咕,“怎么了声音变了?”说着好奇地转头朝后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那人直接被吓得坐在地上用指着见隐,嘴里不停地说着,“你,你,你……”半天没能说出下半句来。

阿贪见了这种情况直接在见隐的手里笑得喘不过气来,“哈哈哈,见隐你看你把小胖子吓得,你知道你这个女人有多凶神恶……”

“闭嘴。”

剩下半句嘲讽的话,被见隐的鞋底堵在了嘴里。

对面的胖子终于缓过神来,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清清嗓子朝着见隐问候道:“山主好,我是仙墟派来传话的。”

“传话发个风信过来就行了,怎么还需要你来。”

“是这样的,鹤仙人说修复大阵的法子找到了,让我即刻来请您前去一同商讨。”

见隐听完话,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觉得这胖子有点眼熟。

平时进出仙墟的那些仙人哪个不是人模狗样的,就算一肚子坏水也能装得道貌岸然。

仙墟何时出过这样子的普普通通的仙?

踩在见隐脚下的鱼好不容易挣扎出来,飞起来朝着见隐叫道:“见隐你这女人……”

话未说完就看到了对面的胖子的正脸,“哎,你不就是鹤老头养的那只胖头鹤吗?”

“哦,原来你就是那只胖头鹤啊,没想到你竟然化形了?”

见隐和阿贪相视一笑,一人一鱼欺压过去。

见隐走进一步,胖子就往后退一步,“我可告诉你们,我可是鹤仙人最爱的鹤,你们不要乱来啊!!!”

“乱来,我们不会乱来的,只是想借兄台一样东西。”

胖子一脸惊恐,心里在不停地骂娘。自己要是早知送上门来当待宰的羔羊,不,是鹤,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的。

他咽了下口水,抖抖地问:“借什么?”

见隐温和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对面人的眼中堪称“阴险”。

“借下兄台的鹤顶红。”

这话恍如一道惊雷炸在胖子头上。

要鹤顶红?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没有鹤顶红还算什么鹤,还如何吸引鹤台上小仙鹤的目光。

胖子死死地捂住头,冲出见隐和阿贪的包围,化作鹤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远处飘来一道风信,见隐接住后,鹤仙人苍老的声音传出来,要见隐听接到风信后立刻去仙墟一趟。

阿贪自动挂到见隐的腰上后,解气地说道:“这只胖头鹤,你也有今天,让你当年把劳资叼走送给小仙鹤求爱。”

3

见隐到仙墟之时,胖鹤正在向鹤仙人诉苦。它围着鹤仙人转圈,走一步就发出一声鹤唳。

说到伤心处还,留下了几滴伤心泪。

阿贪一看到这场景,冲上去直接来了一个大撞击。

“你这只鹤,好不要脸还告状。”

被撞的眼冒金花的鹤嘎嘎叫了两声表示抗议,又顶不住阿贪那吃人的目光,迈着两支竹竿腿一振翅飞走。

鹤仙人见着自己的宝贝鹤飞走了,也没有去追,只是咳嗽两声示意那阿贪收敛一下自己的嘚瑟。

“鹤老头,你有什么法子可以修复仙柱。”

鹤仙人捋一捋自己花白的胡须,慈祥地朝着见隐说道:“不急不急,咱先去后山看看那仙柱。”

“为什么要去后山,后山不是被封住了吗”

见隐幼时听闻,当年九根仙柱还完好时,不光能开启护山大阵,还能开启诛仙阵。不过与其说是诛仙阵,诛生阵大概更合适这个大阵的名字。

诛杀一切生灵!

仙柱虽被毁掉一根,但余威还在。

刚一踏入后山就到了仙柱仙气辐射范围,见隐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彷如有座山般压在自己的四肢上,寸步难行。

鹤仙人比她更糟糕,他的脸憋通红,眼睛里透出血色般,见隐顶住仙柱的力量伸手扯住鹤仙人,带其远离仙柱。

鹤仙人盯着散出的仙气,似乎在酝酿着情绪,良久之后忽然唉声叹气起来,“若是九根仙柱完好,阵中混元仙气也不会泄露,咱们也不至于寸步难行,如今仙气辐射范围越来越大,情势不容乐观啊。”

见隐不明白这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鹤老头怎么又拿出来说了?

挂在见隐身上的阿贪,也瞧着那仙柱上萦绕的仙气,不禁赞叹道当年的自己撞倒仙柱的那一刻肯定是英姿神武气势惊天动地。

那这不废话吗?仙柱倒下得那一刻仙气暴乱直接绞杀无数禹山上的魔族。那家伙,看得周围的仙人以为天罚下来了。

见隐看着鹤仙人用袖子拭去那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终是忍不下去了说道:“鹤仙人,你直说吧,要我做什么。”

鹤仙人当即恢复那仙风道骨的正经模样,“修复仙柱是有法子了,不过呢……”

对着剩下的半句话,见隐忍住自己的暴动因子配合地问道:“什么?”

“可能需要你出点力。”

见隐直觉接下来的话没什么好事,作势要走,鹤仙人急忙拦下她,“是这样的,大阵修复需要有人在阵中施法稳住混元仙气不躁动,才能把仙柱修复。”

见隐这下连说都不说,直接甩开鹤仙人,准备离开。

鹤仙人这下直接形象也不顾了,直接一个前扑抱住见隐的腿,哀嚎道:“见隐啊,你如今是我们禹山最年轻、最厉害的仙了。其他几个叔叔伯伯婶婶的年纪大了,吃不消那至纯的仙气啊。”

“那我就吃得消了!!!”

“阿隐啊,你是禹山之主可调动禹山之力抵抗混元仙气的威压,叔叔伯伯婶婶们都老骨头了,动都动不了如何施法啊。”

见隐无奈:“我也施不了法。”

鹤仙人眼中一亮:“如果你施得了法,就同意吗?”

见隐一愣,见鬼了,这是什么逻辑?

这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插入两人的谈话,“喂,你们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闭嘴”见隐鹤仙人同时说道。

阿贪这时从见隐的腰上飞下来说道:“这仙柱当初还是用我的龙骨暂时稳住的呢,我怎么没有话语权了,你们忘恩负义啊!!!”

“你当初要是不撞断仙柱,何至于此啊?”

阿贪一见又要提当年的事开始头疼,只好高声反驳道,“我那也是为了仙族才和那魔界凶兽战到一块去了,你们怎好如此说我?”

说完觉得不过瘾,又加上一句,“那多伤我这个少男的心啊。”

“……”

4

为了稳住混元仙气不暴乱,需要有人在仙柱的中心施法稳住仙气,经过禹山众仙的商讨这个人选就当之无愧的落在了见隐的头上,由鹤仙人做这个恶人把这个决议告知见隐。

而阿贪呢,属于买一赠一,也得跟着见隐进阵。

当年的阿贪真的是神龙,天上地下独此一个别无二家,五爪神龙是也。

其他的什么左青龙右白虎,那在阿贪的面前都只能被称为神兽,而阿贪则是货真价实拥有神位的神龙。

只不过数十万年前的一场大战使得禹山为了仙界不被魔族覆灭做出一个可能会使禹山就此消失在神界的决定——禹山成为了仙魔战场。

一些神仙将魔族吸引至禹山然后开启护山大阵将魔族锁在禹山,同时开启诛仙阵,但大阵中的神仙必定魂飞魄散了。

就在准备开启诛仙阵时,阿贪和魔族凶兽战在一起,撞上了仙柱使得混元仙气泄出,直接绞杀了不少魔族和修为低微的仙人,而众多大能虽然未曾被仙气绞杀却也身受重伤。

大战之后禹山的护山大阵因着仙柱毁坏再也没能关上,为了稳住仙柱不让仙气暴动,迫不得已抽了阿贪龙骨。而阿贪则是只能化作一条鱼形玉佩挂在见隐身上,靠着见隐的禹山之力护着它才能不散去神力。

安朵每天都会从那家冷饮店经过,中午的时候客人最多了,许多男生女生并肩坐在一起吃冷饮,安朵的同学告诉她,里面的沙冰棒极了,冰冰凉凉的含在嘴里,冻麻着舌头。

安朵有偷偷去过,站在门口透过落地窗的玻璃,清晰的看到了每款冷饮的价格和名字,看过后,她低垂着头,上面随便一款价格都够她买一本书了,思量再三,她的心更偏向书哪里。

炎热的夏天,冒着冷气冷饮简直是一种极致的诱惑,安朵骑车经过的时候,经常看到有同学坐在里面喝冷饮,安朵歪过头,她的朋友很少,所以,就算去也只能自己去,她也有些心动,冰凉的饮品总比家里那些白开水味道来得要好。

一切都来得那么巧合,安可生日那天,她那嗜赌的父亲突然慈心大发的给了她一笔小零钱。

她梳好了马尾,抚平微起褶皱的衣角,嘴角微微一扬,镜子里的少女朝她暖暖一笑,脸蛋不算出声,偏向清秀的那种,可是她有一双让人难忘的大眼睛,清澈灵动,像涓涓流动的小溪。

来到冷饮店,她的心还是有些犹豫的,不过,想到自己的生日愿望,她咬咬牙,还是推门走了进去,走到服务台前,各种各样的饮品让她眼花缭乱。

“我想要一杯芒果冰沙。”声音柔柔的点了一杯她最喜欢的口味。

“不好意思,没有芒果口味的了。”一直埋首在电脑前忙碌的少年突然站起来,看到安可时,眼里的诧异明显一闪而过,安可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里的服务员竟是和她同龄的少年。

少年修长的手在安可面前扬了扬,有些抱歉的说:“能不能换个口味。”

出于礼貌的微笑让安朵滚烫起来,像火灼烧般。若是其他女生,看到眼前俊美的男生,定会欣喜的点点头,可是安可,她很偏执,她认定的东西从不轻易更改。

她有些失望,摇了摇头,轻声说:“算了,那不要了。”

男生也有些无奈,把菜单推到安朵的面前,试图说服她说:“其实,水蜜桃的口味更佳。”

安朵想了想,还是摇头,味道再好,毕竟不是她喜欢的,朝着男生微微颔首,安可难过的转身离开。

推开门时,男生如沐暖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冲着安朵喊道:“诶,你明天再来吧,明天就有了。”

安朵推着门的手紧了紧,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便推门离去。

安朵没能如愿以偿的吃到沙冰,在她看来,或许是她不该吃到的,所以她把钱买了两本书。

不再想沙冰的事,她把重心都投到学习上,可是,不久的一天,她正认真写作业的时候,同班的同学在门口朝她大声喊道:“安朵,有人找。”

安朵抬起头,有些诧异,她是班里的优等生,平时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根本没空去交朋友,所以,她想不透,还会有谁来找她。

那个人身材笔直修长,站在走廊,背对着她,安朵走到门口,他正好转过身来。

啊,原来是他。

那个冷饮店的收银员,此时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手里扬着的,正是安可丢失的笔记本。

安朵瞪大眼睛,指着笔记本说:“这……怎么会在你那。”

“还说,你那天忘在店里的。”他走过来,突然弯下腰,亲昵的刮下安朵的鼻子。

突然靠近的俊脸让安朵很不习惯,第一次与异性近距离接触让她整个心都浮了起来,她往后退一步,有些结巴的说:“哦……哦,谢谢你。”

说着,安朵伸手去拿,谁知,快到手了竟被他抬手提高,他眯着眼睛,表情难过的说:“只有谢谢哦?”

啊,安朵表情呆掉。

他嘴角勾了勾,俯到安朵的耳边说:“诶,那天是你的生日对吧,好可惜,都没吃到让你满意的沙冰,不如,今天再去一起?”

动作自然得就如恋人般,安朵耳根很快烧起来,她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头,前后左右,不知何时聚满了女生,正对着她指指点点,看到眼前的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安朵心里一惊,恼羞成怒。

用力夺过他手里的笔记本,咬牙切齿的说:“调侃我很好玩吗?”

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欲往教室里走去。

看到她眼里燃烧的火,他便知道她误会了,扯过她的手,急忙解释道:“安朵,我没有。”

安朵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有没有,都不关我的事。”

回到座位,安朵翻开笔记本,首页,在她名字的左边,并肩着另一个名字。

许安阳。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尽管她不关心八卦,可是一次次听到同学谈论这个名字,久而久之也就熟悉了,没想到,他竟是许安阳。

学校里,女生捧为白马王子的风云人物。

安朵承认,他确实很好看,精致的五官,脸部轮廓分明,一米八的身高,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校服裤穿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斯文儒雅。

二.

时间久了,安朵都快忘记许安阳这么一个人物了,如果不是那天下午他把她拦截在校门口,或许,她就真的记不起来,她有认识这个个人。

安朵抬头,眼前的少年执坳的抓住她的车头,安朵有些气恼,把车用力一甩,厉声道:“你想怎么样?”

看到安朵微怒的样子,许安阳有些无奈,他慢悠悠的把右手从身后拿出来,递到安朵的眼前,讪讪笑道:“请你吃的。”

只见摊在手心的,竟是一杯冒着凉气的芒果沙冰。许安阳额前湿漉漉的碎发上,安朵这时,竟找不到话说,她微张着嘴,膛目结舌。

安朵低下头,闷闷的说:“我……我没钱买。”

许安阳眼里闪过诧异,但诧异仅维持了两秒,安朵垂下眼眸,伸手夺回车,不声不响的往前推。

推出了好远,正在安朵以为许安阳已经离开的时候,许安阳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安朵,你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他想对她好,从见到她起,就有一种熟悉感从心底蔓延。

安朵身形一颤,抓着单车的手蓦然泛白。

许安阳依旧在她身后不依不挠的说:“有时候对一个人好,是没有理由的,安朵,你在逃避什么。”

安朵有些恍惚,咬着唇骑车离开。

许安阳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每天堵在车棚等安朵一起放学,面对安朵的白眼依旧是笑嘻嘻的。

第二日,安朵主动去找了许安阳,站在教室的顶楼上,安朵看着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在地下的碎影缓缓道:“许安阳,你是认真的吗?”

许安阳靠在栏杆上,事实上,今天安朵找他的时候让他兴奋了好一会,现在看到安朵脸色郑重的跟他说这样的说,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目光真诚的看着安朵,说:“安朵,我是认真的。”

17岁的年纪交男朋友,安朵从没想过,她低下头,细如蚊蝇的说:“那……我们试试吧。”

我们试试吧……这几个字在许安阳的脑子里炸开,他有些不确定,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安朵,只见安朵同样看着他,半响,坚定的点点头。

下一秒,只见许安阳兴奋的跳起来,蹿到安朵的面前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安朵有些羞涩,她甚至不敢看许安阳。

夜幕降临的时候,许安阳送安朵回家,在街头分离的时候,许安阳说,安朵,明日放学跟你一起回家吧。

安朵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朝他挥挥手,说了一句再见。

安朵把件事告诉了唯一的朋友小影,小影听完有些不赞同,她说,许安阳不适合。

说完,她别有深意的看了安朵一眼,她说,朵朵,再过一年,你就自由了,你真的愿意荒废?

安朵没有说话,她一直知道她与许安阳不合适,一个是熠熠发亮的太阳,一个是暗淡无光的星星,他们终究不是一个轨道上的。

安朵说起了她十岁那年,当时她还住在漂亮的小洋楼里,而她家隔壁有一个和她同龄的男孩,一次偶然,她篱笆下遇到了小男孩。

同龄的人总有共同的乐趣,他们一起玩沙,玩过家家,一起上同一所幼儿园,直到安朵家搬离那里。

离开时,她还泪眼婆娑的跟小男孩约定好,长大后,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而许安阳住的地方就是以前小男孩住房子,虽然房子有些老旧了,可是,这不是个巧合。

小影听完,有些难以置信,她说,朵朵,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有缘的人,即使分离,最终也会循着一个圆圈走到一起的。

三.

安朵每天午后都去店里等许安阳工作,她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作业,边写边等,那里专门给员工休息的。

店里跟许安阳一样兼职的,还有一个女生,叫嘉荏,长得高高瘦瘦,长发及腰,是气质型的美女,跟许安阳站在一起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般配,不过安朵也并没有感到难受什么的,有时候闲着的时候,许安阳就会过来跟她聊天。

他喜欢揉着她乌黑的头发,像是宠溺小孩般。

这时候,安朵会抬起眼,瞪着许安阳,然后趁许安阳不注意的时候,把手伸到他的腰上,用力一掐。

许安阳疼得‘嗷嗷’大叫,整张脸都扭曲在一起,然而,安朵却幸灾乐祸的偷笑,许安阳怒了,把手伸到安朵的腋下,死命的挠,最后还是安朵笑着求饶。

时间一长,许安阳让安朵干脆在店里兼职,安朵想,这样既可以陪着许安阳,又可以赚到钱,便允了下来。

安朵回到家,她父亲正趴在桌子上,喝的酩酊大醉,安朵轻轻走过去,摇了摇他的手臂。

残破不堪的房子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这时她父亲突然睁开眼睛,看到安朵,突然会心一笑:“朵啊,我已经跟你妈说好了,等你一毕业就让她把你接走。”

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握着青色的酒瓶边往床的方向走去,边兀自的说:“跟着我,你这辈子就毁了。”

安朵站在原地,突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圣诞节那天,许安阳送了安朵一只兔子,他说安朵就像那兔子一样温顺。

安朵抬起眼,看到许安阳灿若星辰的眸子,闭上眼腈,在她的嘴角轻轻落下一吻。

从前,她母亲也是这样的,开心的时候喜欢吻她父亲的脸颊,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吻完后她的耳朵就像火烧一样,许安阳没说什么,只是嘴边挂着笑。

安朵想起了放在家里的围巾,那是她送给许安阳的礼物,不过,后来,她父亲喝醉酒,就把它当毛巾,抹嘴了。

安朵没敢把兔子带回家,只是放在小影家寄养。

许安阳说,等读大学了,要跟安朵住在一起,养一窝兔子。

热恋期间,所有的话都像一句深沉的承诺,缭绕在少女的心上,安朵想,如果不出意外,她大概可以跟许安阳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所以,她爽快的回答说,许安阳,你若不离我,我便不弃你。

四.

春节过后,开学了。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学习极为紧张,好在安朵虽然把时间分在了兼职和恋爱上,学习也并没有落得很下。

一天下午,许安阳跟安朵约好一起逛街,他在店里等了好久都不见安朵的身影,想打电话给安朵的时候,他才想起,安朵并没有手机。

傍晚的时候,安朵来了,她神情焦急的跟许安阳借了三千块,许安阳问的时候,安朵只是红着眼眶,拼命的摇头。

三千块并不算多,许安阳很快给了她,拿到钱,安朵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往外跑,然后连续三天杳无音讯。

许安阳很着急,可是他却无从找起,不知不觉到了安朵住的巷子,从前每次送安朵回家,都是在街头和安朵分开的,他并不知道她住那里。

这里的房子很老旧,许安阳寻着房子一间间找,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是一间很破烂的房子,外面的厨房是用一些木头搭起来的,安朵弯下身,把锅里的汤装进便当盒里,装好,再拎着离开。

与许安阳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许安阳。

两天后,安朵回到店里工作,她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闷闷的跟许安阳说,她回还他钱。

许安阳有点生气,潜意识里,他是希望安朵跟他坦白的,出了什么事,他可以和她一起分担。

男生的大男子主义泛滥,更多的时候,他希望女生可以把他当作依靠。

可是,安朵这次回来,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话很少,跟他一起的时候目光总是闪躲,像是在逃避什么,他无奈,感觉两个人像是慢慢的疏远了。

有一个下午,下安朵和嘉荏一起离开,途中,嘉荏突然停下脚步,说是忘记了东西,要返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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