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才是分手后最大的体面

叮咚一响,手机里蹦出一条短信:“回来吧,我想你。”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电话号码,我不觉苦笑了起来。

世人总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但对于已经分手的我们,再多的纠缠与挽留是那么牵强与难受。

自我提分手以来,你曾酩酊大醉,哭着喊着叫我回来;你曾不断给我寄礼物渴求我的一点点响应;你曾以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理由尝试和我联系。

而我一个一个回避了,心呢,一旦凉了就热不起来了。

想起失恋33天里,陆然对黄小仙说的话:“小仙儿,真不明白么?

我们两个人是一不小心才走到这一步的?你仔细想想,在一起这么多年,每次吵架,都是你把话说绝了,一个脏字都不带,杀伤力却大的让我想去撞墙一了百了,吵完之后,你心里舒服了,想没想过我的感受?每次都是我自己舔着脸跟狗一样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你永远趾高气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段楼梯,我已经灰头土脸的走到最下面了。你还站在最高的地方,我站在这下面,仰视你,仰视的我脖子都断了,可是你从来没想过,全天下的人,难道就只有你有自尊心么?我要不然就一辈子仰头看着你,或者干干脆脆的转过身带着我的自尊心接着往前走。

你是变不了了,你那个庞大的自尊心,谁都抵抗不了;但我不一样,小仙儿,我得往前走。说这么多,你明白了么?”

你呢,明白了吗?明白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吗?

在一起时便互相折磨,分手后就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摩擦,折磨,痛苦如蚕吃桑叶般一点点吞噬我的心。

我们刚刚在一起你便向我坦白你在喜欢我的同时还喜欢另外一个女孩,你给我看她的照片,你告诉我是她明确拒绝你后你才决定和我在一起,你让我明白什么叫备胎,什么叫差距,什么叫勉强。

不是我偏要勉强,而是我想要证明我对你的心,我想要一个结果。哪怕那是一个恶果。

为了证明我的心,我极尽所能,只为讨你喜欢。我小心翼翼地收集你的喜好,记下你的禁忌。现在的我仍记得你不能吃辣椒,白菜,茄子,菌类,洋葱,粉条,你对奶油过敏。我为你挑去粥里的葱,我为你喝掉你喝不下去的豆浆,我为你送捂在怀里的鸡蛋……只为你能对我笑一下,哪怕就一下也好。

当时的我一点一点努力靠近你的心,我在你和你的父母争吵之后倾听你的无助,给你无条件的拥抱。我像疯了一样读毛姆的书,只因为你随口提了一句你喜欢毛姆,只为能和你有一点心灵上的共鸣。

可是,当时的我好像做什么都不见你的笑容,你那感觉理所应当的高傲像一粒砂子硌在我的心头。每到夜半时分,我也被硌得生疼,也一遍一遍问自己:“值得吗?”

渐渐,或许是被我感动,抑或是突发奇想,你像一座被我融化的冰山,热情从四面八方而来将我拥抱,也将我淹没。你说你爱我,你说你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说我是你的。可是把我辛辛苦苦工作得到老板夸奖的事情告诉你时,得到的只有嘲弄,冷漠,还有讽刺,当时的你竟然说我的老板可能只是看上我而已。你可知道当时我的心都快碎了。看着躺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的你,我对这么久以来的坚持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我身侧之人竟是伤我之人。

反过头来看闺蜜和她的男朋友甜甜蜜蜜,我好生羡慕。他的男朋友对她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对她如宠爱小公主般,平时看着我闺蜜,眼里满是温柔。

走路一定会让闺蜜走里面,有烟瘾却因为她的一句不喜欢烟味而试着放下多年的习惯,天冷的时候用自己的大手掌一把抓住闺蜜帮她暖手,下雨撑一把伞但总把伞偏向她的方向……

我难过,我伤心,我迷茫,我只好向她寻找出路。她见证了这么久以来我的狼狈,鲁莽以及那难以提及的不堪,只是淡淡说:“爱情是要两个人的真心互相碰撞啊。”

我一瞬间似乎明白了许多,明白了原来感情不是简单的爱和不爱,而是一个连续变量,只有爱多爱少、爱深爱浅,没有对错,只有真假。终于知道,爱与被爱,都不如相爱。

我爱你时,你不爱我。我深爱你时,你却不够爱我。

在一次因为你搞错车站,让我在冷风中错等你一个多小时,反而被你埋怨笨后,我毅然决然提了分手,删去了你所有的联系方式,远走另一个城市。

一瞬间如释重负,一转头心如刀绞

毕竟我爱了你这么久,我怎么说放手就放手了呢。

曾经你通过一个朋友质问我对你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我一笑而过。曾经的一切感情,从来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心实意。也许只有比对方更理智更清楚继续下去的后果,才有可能成为先提出的人。

看着自己的这部分一点点凋零,没有办法维持完整的情感。作为一个看似绝情的负心者的形象,所以你怎样的绪都是有理由去宣泄的。你会有这么一个清晰的目标去憎恨吧

念念不忘的是我是你,没有回响的是我是你,两不相欠,如此甚好!

一、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气温骤然下降,昨日还阳光明媚,今晨便见小雪纷飞,顾清裹着厚厚的大衣坐在办公室里烤着电炉,百无聊赖的翻看手机里的娱乐新闻,南方很少下雪,要是在儿时,这会儿她定是已经在雪里奔腾,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记忆像是迷路,找不到回来的方向。

秦樾就要结婚了,算起来从他们分开到昨天晚上收到他的婚讯也才一年的时间,整整一年她倔强的删除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总以为或许明天的什么时候他就会像往常吵架后一样捧着花出现在她面前求得她的原谅,可是这一次她是失算了,直到昨晚接到他的电话后她还不敢确定,从此漫漫余生他们只能是陌路人,电话里他像是满怀愧疚,他说: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我明天要结婚了,对不起呀清清,也许命中注定能与你相伴终生的人不是我,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遇到更好的人,再见!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对方就已经挂断,站在原地,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流。

躺在床上,她无法安睡,脑海里一遍遍的回忆着和他有关的种种过往,她与他相识那天,她刚考完试心情极度放松,跑到图书馆去看小说,因为是期末,图书馆自然是座无虚席,她只能靠着书架阅读,她喜欢一切温馨美好的文字,记得那天她真读到一本很合胃口的书,故事的女主为了追随男友去北京的学校读了很冷门的专业,可就在两人刚相聚不久男主便出国留学,从此两人分分合合,直至再不愿相见,她被女主的冷静与执着感动,眼泪不自觉的流,就在这时他出现了,很惊讶的瞅着她,良久说了句同学麻烦你让让,她尴尬的擦了擦眼泪。没过多在意,那天对于她而言只是个普通的夜晚,可据他所说,哪个晚上他辗转无眠,后悔没有鼓起勇气要她的联系方式,他说她长得很好,不施粉黛却惊为天人,她听后甚是差异,从小到大除母亲外似乎没人说过她好看。

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寒假里吃吃睡睡,跟同学聚聚也就过去了,唯一不寻常的是顾清今年被高中好友欧阳简拉着去参加了一个汉服文化的俱乐部,俱乐部聚会那天她穿着从网上淘来的汉服,颜色很是淡雅,大袖衫、上襦袖口均绣有杜若,她穿上觉得甚是好看,还请妈妈帮忙帮了发带,她向来凭着皮肤白暂细腻从不化妆,正准备出门时被妈妈叫住,帮她化了很相称的妆容,完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挪不开眼。

欧阳选了大红色元素的汉服,加上她特别有棱角的脸,总让顾清觉得像遇到了古代仗剑走天涯的女侠,那天的聚会分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在本地小有名气的民宿里由会长介绍汉服的历史演变、组成等知识,顾清见到会长的一瞬,像是失了神,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子,像极了《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贤扮演的聂小倩。

欧阳小声跟顾清讨论:会长是我妈妈的同学,我妈讲她年轻的时候更美,经常引得男同学为她打架,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我们这儿的富豪,后来结婚后跟她老公感情不和就离婚开了这家民宿,因为喜欢汉服文化,所以搞了个汉服文化的俱乐部,顾清听着,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好的女子上天应该许她一世温暖幸福,怎能让她经历人世间的这些凡俗磨难。

第一部分很快结束,第二部分是会长教大家一些汉代的礼仪和茶艺,最后大家做了自我介绍,期间有人积极分享了自己的才艺,如诗词朗诵、古筝弹奏等,最让顾清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叫徐志远的男孩,他唱了一首马頔的《傲寒》,马頔是顾清很喜欢的民谣歌手,后来顾清说起那个下午,民宿的院子里凉棚上爬满爬山虎,阳光照在徐志远的脸上,他缓缓的唱着歌词,像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那一刻他的声音住进了她的心里。

聚会结束后会长请大家吃她自己做的桂花糕,顾清向来不爱吃甜食,便待着听欧阳抱怨男友的不解风情,良久,会长说了结束语,大家也都进俱乐部群聊,也有些倦了,便各自回家,期间欧阳一直鼓舞顾清去要徐志远的微信,顾清终是顾虑太多,说万一人家有女友,拒绝了会有许多尴尬,最后眼看着大家就要散了。

欧阳恨铁不成钢的拉着顾清去要了徐志远的微信,回家的路上顾清充满期待的翻看这徐志远的朋友圈,没想到满屏都是他与女友的种种,顾清倒也没多伤感,只是觉得倍感失落,怎么自己看上的人总是心有所属。

那天欧阳发了很多条朋友圈,全是她和顾清的美照,当秦樾从表妹的朋友圈里看到顾清的时候,他只觉得血液都在血管里沸腾,那种幸福感就像小时候自己存了很久的零钱最后卖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他长篇大论的说起了自己对顾清的单相思以及想让欧阳帮忙搭线的迫切,并许诺如果欧阳愿意帮他追到顾清,他就自愿花自己存了多年的压岁钱给顾清买今年一直想要香奈儿包包,欧阳自然不是因包包的诱惑才答应帮助秦樾的,她只是觉得秦樾与顾清很是适合。

顾清从小就是乖乖女,性格温和,如若以后有秦樾照顾也是极好的。顾清并没有在意欧阳讲的许多,只是礼貌性的同意了秦樾的好友请求,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寒假结束后,欧阳要去哈尔滨上学了,顾清离学校较近自然是要比欧阳走得晚,那天她去送欧阳,她和欧阳坐在候车厅里,人群熙熙攘攘,她握着她的手聊着些许往事,播音员通知准备检票,所有人就像接到指令一般迅速站起。

顾清陪着她排队,跟她说:亲爱的,你是那么高傲的小公主,无论如何,别委屈了自己,如果他真的不好就离开吧,欧阳看着她,眼泪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眼角挂了两颗好看的珍珠,说:回去吧,我会好好的。顾清觉得欧阳对于自己及其重要,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在她心里她是如父母般重要的人。欧阳走了,顾清在候车厅站了许久,而后独自回家,路上秦樾问她何时回校?

她想了想回了句:明天吧!晚饭后妈妈一直陪她收拾行李,爸爸很识趣的去厨房洗碗,妈妈一定要和她一起睡,她躺在妈妈怀里听她说着自己童年的种种趣事,妈妈说:清清,妈妈觉得真不敢相信,你怎么忽然就长大了,你出生那天在产房里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么小的人儿要何时才能长大?

她听着妈妈的叙述,渐渐的困意难挡,第二天妈妈早早的做了很清淡的早点,爸爸开车送她去车站。一路上都在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谈恋爱一定要告诉他,并额外给了许多零花钱,顾清很是惊讶,说爸爸背着妈妈藏私房钱,却忽而很感动,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儿了。

回到学校后,秦樾开始频繁的约顾清,顾清向来不愿与陌生人交际,却也耐不住欧阳的催促,终是答应与秦樾一起吃晚饭,那天旁玩,气温已经开始回升,顾清还是裹着厚厚的棉袄出去,他定了西餐,顾清不太吃得惯,但碍于第一次见面只能随和,期间秦樾很是绅士礼貌,跟她谈起很多与欧阳的趣事,她甚是诧异,她与欧阳是从小的玩伴,怎么两人从未见过,秦樾说欧阳的奶奶也就是他的外婆跟他们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欧阳的爸爸是多年前出门念书然后公考考到了顾清家哪儿,所以他们总是在欧阳一家回程探望老人时相聚,他从记事起就只去过舅舅家三次。

顾清和他聊着,渐渐的发现这个男孩与自己的共同话题很多。回去时秦樾送她到宿舍楼下,给卖了很大袋橘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觉得盛情难却便索性收下了,回宿舍后与欧阳视频,欧阳很是八卦,她只得与她说觉得对方很好,可以再约。秦樾听到欧阳的回复,简直开心到极点,那一年他研一,她大二。

后来秦樾水道渠成的牵起了顾清的手,两人也会争吵但每次秦樾都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方法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毕业也如期而至。

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按照课程安排顾清大四下学期便要到医院实习,对于医学生而言为期一年的实习相当重要,顾爸爸的意思是想让她回老家的城市实习,以后就近工作家里也方便照顾,顾清也想离父母近一些,毕竟是独生女,若是以后离爸妈太远也难免牵挂,只是不知秦樾是作何打算。那日顾清与秦樾在校园闲逛,顾清忽而很认真的问起秦樾,秦樾很笃定的说父母都思想开明,再者舅舅家与顾清家在同一城市,他很愿意与顾清一同回老家就业。

顾清听后很是高兴,她投如秦樾怀里,说:谢谢你,遇见你,我很幸福。那时的他们是如此坚信,彼此都会是对方托付终生的人,回去后顾清将聊天软件的个性签名改为: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秦樾紧随其后更新,只见欧阳在下方很真诚的评论到:你们才是爱情里该有的样子。顾清忽而觉得很是心酸,此时欧阳已毕业一年,她从哈尔滨跑到深圳,从最冷的城市去到最热的城市,亲戚都不解她为何会如此选择,只有顾清知道,哪个不解风情的男子先她一年去了深圳。

顾清想问她如今过得好不好,却终是放弃,她们之间向来保持着一种默契,有些事可以无话不谈,而有些事对方不愿说便也不问。

顾清没想到,回家实习的这一年她与秦樾之间本已规划好的未来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秦樾在导师的推荐下取得了直博的机会,而且是国内一流的医学院校,顾清忽然迷茫了,等秦樾读完博士,她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远,但她也不能说让他放弃那样的机会,如果真是那样先不说秦樾会犹豫,他的父母是断定不会同意的,此时两人相恋已快三年,她舍不得放弃秦樾,却也觉得他变得越来越遥不可及。

当日顾清很是沮丧,回家后与顾妈妈谈起此事,顾妈妈说有个很优秀的男朋友是好事,并鼓励顾清考研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顾清更是惆怅了,她本就觉得读书太过苦闷,整个大学期间从不旷课,也只能保证不挂科,况且她本就只爱做些闲散事,此时要她去考研,是断断考不上的。

秦樾与顾清通话,听着她的担忧,他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赶往她所在的城市,与她一同见了顾家爸妈并向他们保证自己不会辜负顾清。

秦樾毕业答辩完之后便去见了博士导师开始科研课题,他与顾清抱怨,说读博比读研压力大很多,这几年如果写不出高水准的文章怕会延迟毕业,顾清听着却忽而不知如何安慰,而后两人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通话越来越少,话题越来越少,顾清初入社会,在医院的行政部门,做的工作简单、待遇可观,家里每天都有父母照料,她便养养花,学陶艺、学瑜伽,生活过得很是舒适。

秦樾便不同,他每日的生活都是科研,生活极度苦闷,离顾清又太远,他不愿她劳途奔波去看他,又抽不出时间前往她的城市。时间久了两人都觉得关系日渐淡薄,无以维系。秦樾导师还带了两个硕士生,其中有个小师妹对秦樾很是殷勤,关心有加,况且两人日日相处,时间一久秦樾便也觉得师妹越发可爱了,两人一来一往,关系便复杂起来。

那日顾清去看秦樾,多时不见,两人都觉得有些生疏了,顾清跟秦樾回实验室拿东西时恰巧遇见他哪位师妹,语气像是不屑,说:哟,师兄,这就是你哪位灵魂伴侣,顾清脸色难堪,她脾气向来温和,但若有人存心找茬也不会任人欺负,只看着秦樾说了句:看来你这师妹跟你很亲,你的事情倒是清楚得很,顾清甩手离去,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与秦樾之间已出现一条跨不过的鸿沟,那日秦樾紧随着顾清走出实验室,一路哄她,说与那位师妹素来不熟,只是平日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过几句,两人难得相聚,顾清也便不怄气,只说那位师妹说话语气很气人,以后断断不可与这种人交际过密,秦樾自然是满口答应,两人也高高兴兴的回了酒店。

两个相近的房间里,顾清看着镜子里自己还算精致的小脸,还算有料的身材,觉得甚是纳闷,与秦樾交往这些年来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在学校时自己很是满意那样的距离,只是现如今两人已毕业多时,为何秦樾还是对自己如此绅士。顾清很是郁闷,只是这一日舟车劳顿,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自从上班之后时间便没那么自由,顾清只向医院请了三天假,秦樾也忙于自己的课题无法抽更多的时间照料她,于是第三天一早吃过早点顾清便要秦樾送自己去了车站独自回了家,这一趟行程,顾清反而多了许多烦恼,秦樾也因为小师妹的事情觉着对顾清很是亏欠,暗下决心不再与小师妹来往,只是那种事,有了第一次也就难以自制。

顾清再次去探望秦樾时,秦樾对她甚是冷淡,她像是明白些什么,两人不着要领捡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吵了一架,顾清气冲冲的离去,秦樾想追出去,却又觉得甚是憎恨自己,实在不愿再欺骗于她,却又没有坦白的勇气,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已不愿再耽误顾清,他想了想发了条微信: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消息却始终显示未发出,顾清应是像以前一样清除了所有与他的联系,他有些伤感却忽而觉得无比轻松。

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秦樾与顾清分开后,小师妹便与他正大光明的交往起来,他有时也会想起顾清,不知如今她过得如何?是否还憎恶自己?顾清自与秦樾离开后便悠闲的过起自己的生活,她很是清楚自己与他已再无可能,只是经常会想起他,会觉得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跑来与她复合。后累死欧阳回来了,回来后的她像饱经沧桑的老人,对一切事物都像失去兴趣,顾清经常与她妈妈一同陪她去看心理医生,欧阳有时也会笑,像小时候一样跟顾清撒娇,却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坐着发呆,顾清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她想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她承受这种种。

秦樾与父母一同去看欧阳那天,欧阳妈妈与顾清说,秦樾一家就要过来,你要是觉着尴尬就避避吧,顾清那日从下班后就待在家里,直到晚饭时分,欧阳妈妈忽然打来电话,说欧阳想见她,她急冲冲的出门去到欧阳家,今日却是欧阳给她开的门,她进门后秦樾一家已经离去,欧阳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惊讶于欧阳的改变,忽而高兴的流下眼泪,欧阳抱着她,跟她说:对不起哦,当初拼命撮合你跟秦樾,如今却让你受尽情伤,顾清以为欧阳是得知两人分手而难过,如今想来,只怕那日与秦家一起去探望顾清的还有哪位小师妹。

欧阳仍要定时去看医生,但状态却好了很多,时长与顾清一起逛街、去健身房。秦樾结婚后,顾清也不再期盼什么,只觉得如今的日子也是充实美好,后来她与欧阳再次去到当初参加汉服俱乐部的民宿时,欧阳忽然大笑着问是否还记得当初哪位唱《傲寒》的美男子,顾清忽而一愣,说:鬼会记得他,那只是年少时期维持了一秒的荷尔蒙飙升吧!

他忽然想起了秦樾,也许年少时期爱情多是不靠谱,不能生根发芽,但当初的单纯快乐确是真实的。她看了看身边的欧阳,只见她眼角泛着泪花说:清清,谢谢你,从这一刻起,我是真的放下了。那天回来后,顾清发了一条很文艺的朋友圈:感谢经历,感谢成长,感谢那个陪我走过漫长枯燥乏味大学时光的人,未来的日子请将你的温情给你身边的她,而我也会去寻找那个能与我细水长流,慢慢到老的人。

当欧阳将这些文字发给秦樾时,他扬起了嘴角,想起那一日在图书管李捧着小说眼泪哗哗的女孩!

锲子

“君上为何自历劫归位后,便一直少言寡语闷闷不乐,可是在凡间的劫太过不顺心了些?”作为君上座下第一得力星君,辰星认为自己很有义务替君上排忧解难。

白皓灵正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闻言轻轻睁开灵眸,眼底是化不开的愁绪,轻启薄唇淡淡道:“本君多次下凡历劫,唯此次有些不同,虽已归位重回天庭,却始终想不清楚,这须臾一生,究竟是渡过了这情劫,还是被套进了这情劫。”

辰星自然知晓,君上此次下凡,便是为了体味一番七情六欲,而能让君上如此惦念的,恐怕这情缘也是颇为曲折。

“小神已按照君上的意思嘱托过司命星君,并未在气运簿上写一个字,因而这一生,君上是全凭自己的命数度过的。”

“本君的命数吗?”白皓灵喃喃道。

殿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辰星见君上陷入了沉思,便也不再出言打扰,只恭敬地候在一旁。

“你去替我见一见司命,问一下……问一下那个凡人林松沐此生的姻缘。”白皓灵说话时神情略有犹豫。果然,辰星很是惊诧,原来那个令君上心心念念的凡人,叫做林松沐。

“诺!”辰星忙敛了心神,怀揣着这个惊天秘密去寻司命,不多时便面色古怪地回来了。

“如何?”

“这……司命星君也觉得古怪,替那凡人写好的一段姻缘,竟平白消失了,方才司命翻遍了命簿,也找不到原先的文字。小神斗胆猜想,莫不是因了君上的缘故,使那凡人也被影响了命数。”

“因为我吗?”白皓灵喃喃道。

“还有一事,那个凡人消失的不仅仅是段姻缘,连带着还有他的后半生……”辰星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他明显感觉到君上周身的气息开始泛起涟漪。

“他竟然……死了?”

突然,白皓灵转身下榻,整整衣袍,沉声道:“本君要去一趟冥界,若是天君有什么事情急着寻我,你便传信给我,若是旁人请见,一律推了就是。”

“诺!”辰星低眉顺眼退到一边,看着君上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甚感欣慰,自家君上这万年不开窍的铁树,如今竟隐隐要开一株桃花了。

1

平静了万年的天庭一朝震动,众仙家颇为心痒却不敢妄议,只在眼神交汇之际暗传八卦,毕竟事关那位神君,谁又敢轻易将之作为谈资呢?

白皓灵作为仅次于天君的神君,比天上的任何神君更难以捉摸,众仙家只知他性子淡漠,其余概是揣摩不透,也只有他座下的辰星星君能略微说上几句话。

此番震动了整个天庭的消息,便是这几万年来都足不出户的神君,居然主动要求下凡历劫,一尝人间疾苦,连天君都颇为惊讶,毕竟投身凡胎大多都是作为一种惩治仙家的手段。

白皓灵无视其余众仙的反应,对座下的众星君稍作交代,便下了冥界,过奈何桥去了。

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春去秋来,转眼已是第十八个年头。

白皓灵从铺子查完账回府,老远便瞧见有个人影靠坐在自家宅子门前,冷漠的俊脸不自觉蹙起眉头。

待走得近了,白皓灵开口,清冷的嗓音没有丝毫的感情:“让开。”

那人生就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扑扇着略有稚气的眼眸,就是衣袍看着脏了些,有几分风尘仆仆的意味,听到有人轻呵,立马爬了起来,只是刚一站定,身子就开始不自觉轻晃,眼瞅着便要朝后栽去。

自看见那人起,白皓灵拧在一处的峰眉就未展开过,更遑论要伸手去扶,于是就这么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好在那人迅速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石狮,才免于以头抢地,旋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这位公子,打扰了,小生自家乡进京赶考,却不料途中被劫匪抢了盘缠,本想着也不算远了,约莫也能撑到京城,哪知适才路过贵府门口,一阵目眩,因而不得已借此地稍作休息。”

白皓灵盯着那书生,半晌冷冷开口:“那可休息够了?”

书生也不恼,依旧一脸笑意,拱手作揖道:“够了,多有叨扰,小生告辞。”

却不料书生刚一迈步,脚下发软,径自栽倒在白皓灵身上。

白皓灵虽说是个富贵人家的少爷,自通一本生意经却从未习武,哪里避得开这么大个人,下意识便伸手去接,令得书生撞了个满怀。

书生微窘,赶忙站直,连连道歉。

“罢了,瞧你也确实站不稳了。”白皓灵退后一步,摆摆手。

“多谢公子体察。”那书生抬手又要作揖。

“你叫什么名字?”白皓灵开口问道。

“小生姓林讳松沐,字子栩,江南人士,因乡试中榜赴京赶考,只求此番能光耀门楣,也不负多年的寒窗苦读。”

“书生都似你这般话多吗?”白皓灵瞥一眼兴致高昂的林松沐,冷冷开口,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

语罢白皓灵朝偏门走去,一旁候着的下人早已将门打开,白皓灵一只脚正要迈过门槛,却突然开口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跟上?”

林松沐一愣,呆呆地反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白皓灵不再开口,径自朝院内走去。

林松沐大喜,甩开两条腿就要朝白皓灵跑去,却忘了自己多日未进水米,连走路都成问题,于是乎,便在白府门前行了大礼。

从这日起,白府上下所有人都知晓了,自家那位冰块一般的少爷,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

“你在忙些什么?”林松沐趴在门扇上,瞧着白皓灵进进出出。

白皓灵停下步伐,转而露出昙花般的笑容,“既要赶考,总不能落下功课,书房先借你,好生温习。”白皓灵将书房大致收整一番,挑了几本常用的书籍,连带着账簿一道搬出了屋子。

“那你呢?”

“我先去父亲的书房暂用几日。”

“在你府上叨扰这么些时日,竟也一直未能拜谒令尊,实是失礼,却不知白老爷哪里去了?”林松沐状似轻松般问出声来,心里却是万分紧张。

白皓灵倒是不疑有他,“父亲去了南方,算日子倒也快回来了。”

“那你可得提醒我,我好提前准备一番。”林松沐认真嘱咐道。

白皓灵失笑,“又不是见公婆,还需要准备什么?”此言既出才发觉不妥,当下却也只能尴尬地住了嘴。

林松沐也是微愣,旋即大笑道:“头回拜谒宅邸主人,自是该礼数周全,若是一不留神冲撞了令尊,令尊不许你再跟我来往了可如何是好。”

“言之有理。”白皓灵面色酡红,丢下这么一句便匆匆离去。

“总得给你父亲备份大礼才是。”林松沐盯着那道仓皇的背影喃喃自语。

2

作为一名赶考的书生,白皓灵认为林松沐十分地不敬业,整日里不见他背书温习,却总爱赖在父亲的书房,同自己一并呆着,偶尔看些小话本,咯咯笑个不停。有几番忍不住要考问他,却偏偏一次也没将他难住,便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你又在算些什么?”林松沐不知何时挪到了白皓灵对面,双手撑着脑袋,认真地看着后者将算珠打得啪啪作响。

白皓灵正认真核对账本,陡然被人出声问话,自是惊了一跳,抬眼对上那双乌漆的灵动双眸,也只得无奈道:“话本看完了?”

林松沐点点头,十分乖巧,“我可否翻翻令尊的书架,找本有趣的读物,这几日城里的话本都被我翻遍了,实在找不出新奇的了。”

“你随意,别再打扰我就是了。”白皓灵挠挠头,先前算到了哪里,已然忘记了。

“好好好,不打扰。”林松沐笑着退后几步,直到白皓灵再次集中精力,方才去翻看白老爷的藏书。

“少爷!”仆从白吟踏进门,正要说什么,但是打眼瞅到林松沐,便急忙住了嘴。

白皓灵接连被打断,不悦地抬头蹙眉,沉声道:“何事!”

“老爷极为珍爱的那柄玉如意不见了,昨夜小的分明查看过,可是今早去打扫屋子,那玉如意竟不翼而飞了。”

“丢了就去找。”

“白叔已经找遍了府里,只差您的院落和林公子的厢房,因了是您的客人,白叔不敢擅入。”白吟语罢小心翼翼瞥一眼林松沐。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怀疑松沐?”白皓灵不悦道。

“小的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人亲眼瞧见,昨夜林公子进过老爷的房间。”白吟笃定地望着林松沐,而后者却丝毫不见慌乱。

白皓灵当下只觉荒谬,自己也不知为何,竟会对一个初识不久的人这般信任,“既是入夜时分,看错了也是极有可能的,我不信松沐会做出偷盗这等下作之事。你去告诉白叔,让他看紧近日出入府邸的下人,一旦发觉异样,便来报我。”

“诺!”

待白吟退下后,白皓灵定定地望着林松沐,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透着暖人的光芒,“抱歉。”

良久,林松沐方才开口:“为什么信我。”

白皓灵失笑道:“因为我相信,你不屑于做这种不告而取之事,即使当真做了,定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你……”林松沐神色有些怪异,一向坚定的信念竟有些许动摇,这种莫名的情愫……是不忍吗?

“没事的,反正我信你。”白皓灵抬起手,拍拍林松沐的脑袋,言语之间竟透着宠溺之意,只是两人却无暇顾及。

林松沐故作轻松地用手肘戳戳白皓灵的胸膛,“原来你这大冰块也会暖人啊。”

“这叫什么话。”白皓灵手指轻弹林松沐光洁的额头,“行了,别被这些不懂事的下人搅扰了兴致,看书去吧。”

本该踏上归途的白老爷,却不料被一位贵人绊住了脚步,纷杂的朝局总也免不了官商勾结,在利益的牵扯下,有些人早已牢牢捆绑在一处,中饱私囊之际也注定了悲剧一场。

而远在北方的白皓灵依旧过着富足的小日子,前段时日的偷盗事件也终于抓住了正主儿,一场纷纷扰扰的捉贼算是落了帷幕,还了林松沐一个清白,也还了白府一个清静。

恰巧又赶上小城特有的灯火节,白皓灵特意放下了铺子里的琐事,陪着林松沐一道上街。既是节庆,城里自然热闹非凡,未出阁的女子依着风俗,大胆寻求如意郎君,而独身的俊俏公子,自是也趁此良机一览芳华。

一时间俊郎丽人,妙灯烟火,倒真是目不暇接。

“虽然我是无所谓,但总算没有累你名声受损,倒也值得一庆。”白皓灵手中提着一兔儿花灯,递给林松沐。

“我也没觉得有甚,不过能劳你这大忙人带我逛灯会,倒真是该好生庆祝了。”林松沐将花灯提到眼前,轻轻左右旋转,直乐得咯咯笑。

“往年我也不曾好好逛过,眼下可是沾了你的光,才能领略一番本土的人情风俗。”白皓灵笑着摇摇头。

林松沐意料之中地惊诧,“如此有趣的节庆,你竟是头一回上街?那你这十八年来都在做甚?”

“儿时许是随着母亲一道玩耍过,但年成久了,早就记不得了,自母亲走后,父亲一直忙碌,我也便没了兴致。”

林松沐坏笑,“说到底还是觉得一个人无趣吧,倒真是奇了,大好儿郎难道不该借机结识几个姑娘吗?”

“那你希望我去结识吗?”白皓灵突然认真道。

“我……”林松沐没料到随口一句揶揄他的话,竟被他拿来憋得自己哑口无言。

世间最有趣的便是说何事便来何事,还没等到林松沐的答案,便有位大胆的姑娘款款而来,横在白皓灵面前。

“这些年都不曾见过白公子,今日倒是得幸能在花灯下相会,不知可否约白公子一道游湖,在画舫一叙?”

要说这女子也颇有几分姿色,因而才能在姑娘们观望犹豫之际,有这自信直言相邀,含羞带怯的眼神直撩人心弦,轻柔的声线让人狠不下心来拒绝。

林松沐不知怎的头脑一热,一把将白皓灵扯到自己身旁,急声道:“他已经有人陪了。”

白皓灵眉眼弯弯,低头去看林松沐,嘴角溢出的笑容比灯火还闪耀万分,“姑娘也瞧见了,还请恕在下不能赴约。”

林松沐脸庞烧红,也不敢抬头去看白皓灵,只任由他牵着自己抬步离去,路过那女子时,林松沐分明瞧见那动人的脸庞是一片惊愕。

走得远了,白皓灵低笑出声。

林松沐有些被人看穿心思的羞恼,“你笑什么!”

“因为我高兴啊!十八年来从没有一刻似现在这般高兴!”

林松沐抬眼去瞅,心下暗叹,原来这张总是冷若冰霜的面庞,笑起来竟是这般光芒万丈,倒真是应了那句,心中纵有万语千言,也找不出恰当的语句来形容你此时特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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