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北方,他怕冷
鬼先生?姓鬼吗?好奇怪的姓。
南妄捏着手里的名片反复思考着,看着已经没了影的鬼先生,皱了皱眉。
白色的名片上只印了鬼先生三个字和一串数字,没有多余的修饰,极简。
再一次遇见那位鬼先生是在公司门口,那时下着滂沱大雨,雨珠大到像一颗颗子弹一样,狠狠的砸在身上。南妄看着外面的天气感叹了一句雨真大就继续手里敲打键盘的动作。
雨下到十二点还没停,南妄关了电脑,疲惫的转了转脖子。咯咯咯的声音很响,僵硬了许久的脖子舒服多了。
乘着电梯晃晃悠悠的到了正门口,雨幕遮住了一切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嘈杂的声音也被雨声掩盖住。
南妄一偏头就看见了猩红的一点,泛着红光,忽明忽暗,南妄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最近附近的流氓挺多的,南妄你白白嫩嫩的别被当做女生给抢走了啊!”同事开玩笑的一句话现在无疑是一把重锤死死锤在南妄心上,夏日的闷热感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窒息感开始蔓延,冰冷从指尖开始,不断攀升。
阴影里的人像是被南妄的小动作给逗笑了,喑哑的笑了几声,烟丝丝缕缕的飘到了南妄面前。
正当南妄准备冲进雨幕的时候,阴影里的人慢慢走了出来,嘴角还带着戏谑的笑“胆小鬼啊”尾音被脱的很长,听起来懒懒的,怪挠人。
听见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南妄那颗心才沉了下来,试探的喃喃了声“鬼,先生?”
“嗯,下雨了。”鬼先生从阴影里抽出身,越靠近那烟草味越重,有点烟,好像又有点甜。
那声嗯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感叹。
“嗯,挺大的雨。”南妄轻轻瘪了下嘴,浅浅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看着窗外越下越得劲的雨。
“伞。”身侧的伞被握得很紧,手心有点发烫。
“啊?”南妄这是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人,单薄的短袖被雨水打湿,半干后略微发皱,平日里喷着发胶的头发此刻柔软的搭在额头,有点卷,想摸一把。
“要带伞,傻子。”鬼先生碎了一句,把伞塞进南妄手里就走了。
压住想摸头发手痒痒的感觉,顺手接过了面前人递来的伞,伞上带着些许的温存,那是鬼先生的体温,有些暖。
黑色的长柄伞,伞身没有一点水渍。
“手这么暖。”南妄低声嘟囔了一句,撑开伞隐于雨幕之中。
鬼是归,归去哪里?
鬼是归,往南归。
在一起是鬼先生提的,二十多的人了像个愣头青一样,横冲直闯的冲进了南妄的办公室。
“鬼先生?你怎么来了?”南妄被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人吓了一跳。
“南妄,你过来。”鬼先生只是招了一下手,南妄就跟着他去了茶水间。
“南妄”鬼先生缩在南妄的颈窝,声音很缠,绵绵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南妄把手搭在鬼先生的背上,细微的颤栗暴露在南妄面前,没有一点点的掩盖。
“我要搬家了。”狡猾的笑攀上嘴角,小小的,很放肆。
“搬家?去哪里?”
“你家”
南妄靠在鬼先生怀里,两人齐齐窝在沙发上,说不出的慵懒,舒适。
北方冬天冷,夏天也冷。每次南妄都喜欢缩在鬼先生怀里,哼哼唧唧的小样子,挠人的紧。
“我们去南方吧。”鬼先生突然开口,打破了一屋子的宁静。
“好。”南妄蹭了蹭宽阔温暖的胸膛,语调明朗,清脆。
听见怀里人的回应,笑意直达眼底,似有细碎的光在眼底跳跃一般,蹦蹦跳跳的。
“再养一只猫儿。”鬼先生揉了把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嘴角夹着浅笑。
“好!”被揉了,有点痒。
“炸毛了,猫仔子。”鬼先生恶作剧的揉了好几下,直到把人揉的快炸毛了才松手。
“就喜欢哄你。”喜欢你生气那小样子,像是在告诉我,让我快去哄你一样。
搬家那天,南妄看着一箱一箱的纸盒子有些意外。
“真的搬家?”只是随口说说就真的搬?自己工作在这儿,鬼先生工作也在这儿,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搬。”从地上把纸箱子搬起来,流畅的肌肉线条,赏心悦目。
飞机上南妄问鬼先生
“为什么去南方?”
鬼先生当时没回答,只是笑着替南妄把毯子盖好。
朋友来新屋开暖屋派对的时候再一次提到这个话题。
鬼先生手里夹着烟,眼注视着在身侧不远处的南妄,压低嗓子,声音低低的。
“不去北边,他怕冷。”说完便把手里的烟丢到了朋友怀里“不抽烟了,臭。”
朋友回头时,就看见鬼先生扯着嗓子“南妄啊,过来给爷亲一个。”
“不给”
“好啊!你都晾我半天了,必须亲两下!!”
——《夏至·大暑》
瓷器是中国古代先人智慧的代表,烧制瓷器的真正秘诀历朝历代都是被极少数人掌握,谁得到了秘诀,谁就可以名扬天下,富可敌国。漫长的中国历史中围绕烧瓷秘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故事真是数不胜数。
相传,北宋时期,有个叫尧火旺的民窑烧瓷匠人,心地善良,平生从来不吃荤腥,却酷爱烧制动物图案的瓷器。和其他民窑为了生存偷工减料的粗制滥造不同,尧火旺从来都是用心烧制每一批瓷器,时间一长,虽然尧火旺的瓷器卖的比别人贵一些,但老百姓多数都愿意买他的。
尧火旺老来得子,儿子尧为民打小就是个小善人,左邻右舍有困难的他都会经济援助。
一天尧火旺给寺庙的老和尚烧制了一口钵盂,让小为民给送过去,一路上,小为民按照父亲的叮嘱,小心地将钵盂托在手中不敢有半点马虎。说来也巧,一路上平安无事,倒是快到寺庙山门前,被晴天霹雳吓得绊倒在车辙压出的小沟里。
好在小为民机敏过人,人是摔倒了,钵盂却被死死地抱在怀中,毫发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水沟里的一条金鱼被小为民发现了,“这金鱼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为民自言自语,“不行,我得救它。”
用钵盂从池塘里装满了清水,生怕伤了它的皮肉,小为民轻轻地抓起金鱼,放进了钵盂,正准备拿到池塘边将金鱼放生,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小道士苗雪饮看到了这一幕,走上前来不住地夸赞小为民心地善良。仔细一看,这条金鱼神采奕奕,在钵盂的衬托下更是堪称完美。
小道士判断此物定非凡物,心里就七上八下地打起了算盘,“你手中的钵盂是从哪得来的?”
小为民将父亲给庙里的老和尚烧制钵盂,自己这是给老和尚送钵盂,才在路上发现了这只小金鱼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道士。
苗雪饮听到是给寺庙的老和尚烧制的,就也想烧制一个给自己的师傅,好博得师傅的欢心,就顺口问到了小为民的家去求烧制宝器。而小为民别过了苗雪饮,将金鱼放了生就上了山门。
且说苗雪饮找到了小为民的家,正巧尧火旺在家中打泥胎,上前报了门派师名,说明了上门是想给师傅烧个钟馗斩妖宝器的来意。
不听苗雪饮报师名倒好,一听原来是恶道胡三的徒弟,气就不打一处来。向来不喜欢与人争执的尧火旺,就编了个自己信佛吃素多年,从来不烧这种你死我活、打打杀杀器物的理由拒绝了小道士的请求。
苗雪饮气呼呼地回到了观中,将自己求烧宝器的一番经过禀报了师傅。
原本胡三对能不能得到宝器倒是并不在意,可是听说尧火旺却给老和尚烧制钵盂并亲自让自己的儿子送宝上门,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道人,难道他们和尚能吃斋念佛保佑安康,我们道士就不能开坛设法,驱魔捉鬼吗?”胡三从此对尧火旺怀恨在心,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惩治一下这个不把道家放在眼里的狂徒。
与尧火旺家门对门的李大柱也是一个烧瓷人。自古同行是冤家,这尧、李二人也不例外,多少年不咸不淡,互相不对付两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打破了二人的心理平衡。
尧家不知从哪搞到的秘方,居然烧制出了稀世罕见的釉里红,这一下两家生意一热一冷差距悬殊。不甘服输的李大柱心中百般盘算,终于一件事情让他产生了怀疑。
就在尧家烧出釉里红之前的一个月,尧为民不声不响地突然就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而且这个大美人姓甚名谁没有一个人知道。李大柱想到尧家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媳妇后,就烧出了釉里红,看来事有蹊跷。
这李大柱和胡三老道原本是一对远房亲戚,后来因为胡三出家为道,就互相失去了联系。
“要想把失去的生意扳回来,靠自己恐怕无能为力,只能请人来破破尧家的风水,断了对方的财路。”李大柱狠下心来,非要花重金找个能人来给自己办了这件不可告人的事。
多方打听,李大柱了解到有个道人能耐很大,一听名字,就更加有了信心。原来大家说的这个道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失去联系多年的表哥胡三。
问到了胡三的道场,李大柱将要害尧火旺家的来意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恶道胡三。
本来这胡三道人是个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敢接的主,一听是要加害尧火旺这个共同的仇敌,高兴得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胡三在李家开坛布法,只见一顿剑诀点空,黑暗的夜幕里现出了一幕场景。
这是胡三使用了圆光术,在法力的控制下,空中显出了事实的真相。
原来,尧为民娶的媳妇并非人类,而是他当年救下的那只金鱼所变。尧家后来能烧制出釉里红,也是因为金鱼精施法所致。
李大柱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吓得差点当场昏厥过去,好在胡三一把掐住了他的人中,这才救醒了他。
胡三告诉李大柱,“老表莫怕,我自有办法对付,看我明天不把尧家搅个天翻地覆。”
为了第二天对付金鱼精,当夜胡三就在李大柱家住了下来,还让李大柱吩咐家人不得搅扰他清修。
鸡鸣刚过,胡三就带着法器冲到了尧家大院,扬言要将尧家夷为平地。一番咒语,金鱼精从尧为民的床上滚了下来,把尧为民从梦中惊醒,还没回过神来,妻子就冲出了房门与人大打出手。
从那日自己在河边洗澡见到妻子,到娶进家门安生过日,从来没见过妻子还会武功。
尧为民起初还有些高兴,可是看到妻子在院中与老道大打出手,用的并非什么拳脚功夫,而是法术,当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胡三看到青年从房中出来,猜到是尧为民,于是使出一道秘术,打到金鱼精身上,顷刻间从天而降滔天巨浪,一条大金鱼站立潮头。胡三飞向空中就与金鱼精缠斗了起来。一时间,空中打得电闪雷鸣,下面老百姓逃命的声音哭天喊地。
金鱼精一面与胡三斗法,一面看到受灾的老百姓想要出手保护,一时分心竟然遭了胡三的暗算。本来金鱼精与胡三并无仇恨,现在对方却要置自己于死地,一声巨吼,金鱼精使出一招要将恶道人粉身碎骨。
不成想,恶道士见情势不对,一溜烟躲开了招式,性命没有丢掉,倒是伤了一双眼睛,狼狈不堪地逃之夭夭。
虽然打退了恶道,滔天巨浪已经将村庄淹成了一片泽国,无数的村民都已经死在了洪水中。
金鱼精一看犯了滔天大罪,立马收了法术,可是村庄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而尸体也是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
金鱼精一时跪地痛哭,后悔自己好勇斗狠,伤了无数无辜百姓。
这时天上一道霞光四射,观音菩萨端坐莲台现在了空中。
原来,这个金鱼精并非下界之物,而是观音莲花池中的一尾金鱼,因为天天听到真经妙法,才修炼成精的。因为尧火旺经常给人烧制金鱼宝瓶供奉观音,一日观音夸赞宝瓶烧制巧夺天工,要度化尧火旺白日飞升为天庭烧制御瓷。听到这里,金鱼精竟开口大笑,说出要代尧火旺感谢菩萨的狂语。
原本是一只金鱼,没有说话的权利,观音一怒之下,将它打下了凡尘。尧为民那天给老和尚送钵盂救下的就是被贬下凡降了法力的那只金鱼精。
观音大士知道劫数难逃,念动咒语,从地府召回了村民的魂魄,一道法旨,又收了金鱼精的法力。
原来被贬的金鱼精只要潜心修炼,经历数世苦难,终可重回莲花池,可金鱼精因为被尧为民所救,动了凡心,断了佛根,观音念在金鱼精多年在莲花池逗乐众仙,降下凡尘又与善民尧为民有了夫妻之实,这才将金鱼精打成凡人。
众人如梦初醒,金鱼精扶起丈夫,将自己已经被观音大士打成凡人的经过告诉了尧为民,并问尧为民还愿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妻子。
尧为民死里逃生,又了解了其中因果,高兴地大喊:“媳妇!”将金鱼精抛向了空中。
“楚楚,今天中午你准备吃什么呢?”同事A一脸好奇的侧着身子看向楚楚。
在这个部门里,大家都知道,楚楚是出了名的爱吃不挑食,无奈她空长了一张爱吃的嘴,却没有一双会做饭的手。在公司上班,只能顿顿点外卖。
不过楚楚的过人之处就在这儿,她点的外卖总是色香味俱全,加上的楚楚吃饭时过于狼吞虎咽,总给人一种她的饭非常好吃的感觉。
久而久之,同事们不知道吃什么时,都会点与楚楚一样的饭菜,竟也很少出现失误。
“哎~”楚楚坐在位子上伸了个懒腰,“今天就随便吃点吧,新开了一家寿司店感觉还不错,再加上一杯果茶,就这样吧。”说罢,楚楚拿起手机下单了。
吃过午饭,同事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而楚楚进入了她最爱的饭后放空时刻。只见楚楚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的目视前方,神情呆滞,一看就在神游太空。
这时门口边突然来了几个人,原来是楼上总经办的,为首的正是公司的总经理——乔垣。乔垣一出现在门口,部门负责人便迎了上去,拿着一份文件与乔垣走到一边低声讨论起来。
跟乔垣一同来的其他两人,见状便开始跟部门其他人小声八卦起来。
A:话说这位老大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B:整天就见他工作,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C:长得一表人才的,又有能力又有钱,怎么会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D:要不是我都结婚了,真想倒追他!
大家齐声:得了吧,别瞎想了!
时间很快过去,乔垣也跟部门负责人讨论得差不多了,便回来招呼两名一起下来的同事上去了。临走之时,看向楚楚所在的工位,见她仍旧在发呆,严肃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一下午紧张的工作过去,马上就到了下班时间。部门负责人接了个电话,随后笑着在部门里宣布:“最近工作强度很大,大家辛苦了!”随后顿了顿,又说道“刚刚总经理宣布,晚上请咱们部门的同事去聚餐。”
负责人话音刚落,大家便齐声欢呼起来。众所周知,这位总经理工作中虽然严厉,但也是出了名的大方,请吃饭的地方一定不会太差,今晚又可以大饱口福喽!
一名同事用胳膊推了推楚楚:“哎楚楚,今晚不用吃外卖了。”
楚楚点了点头,一双弯弯的笑眼里蕴藏着光,令原本清秀的脸蛋也显得动人不少。
同事见状不禁说:“楚楚呀,你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以后别老是发呆了。”
楚楚听闻此话,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
同事们都到了聚餐地点时,乔垣早已等候在此。他一人坐在主位,见大家进来,便站起来做迎接的姿势。等最后面的楚楚也进来后,方招呼大家一起落座。
随后服务员给大家递上菜单,乔垣说到:“大家随便点,不要客气。”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没几个人动。好不容易有两个胆大的拿了菜单,一看上面的价格,也讪讪地将菜单放下,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乔垣看了眼楚楚坐的方向,果然见楚楚又在神游太空。于是朝楚楚说到:“那位是叫楚楚吧?”
原本在走神的楚楚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一个激灵,赶紧说:“哎,我是。”
“你看看喜什么菜好,替同事们点个菜吧”乔垣不紧不慢地说到。
服务员又将菜单递给楚楚,楚楚随意翻了翻,报了几个菜名:“清蒸多宝鱼,龙虾粉丝煲……”一边报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五星级酒店的菜也贵得太离谱了,果然都是万恶的资本家…..
随着内心吐槽结束,楚楚的菜也点得差不多了。她将菜单合起来放下,见状,乔垣便对站在一边候着的服务员又报了几个菜名,加了几道菜。
随着菜上来,大家也都不再拘束,敞开了吃。酒足饭饱以后,大家在这位年轻却又严肃的总经理面前,也不再小心翼翼。
还有一名胆子大的年轻小姑娘,更是鼓起勇气说:“总经理,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说完众人哄笑,小姑娘也羞红了脸。
乔垣微微一笑:“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小姑娘失落的“哦”了一声,众人见状也都不再起哄,开始各自聊各自的,而一直没说话的楚楚,还在与最后的菜作斗争。
楚楚在心里盘算:今天这顿饭吃得可真贵,明天,还有后天大后天都得吃简单点,也不算委屈了自己的胃,还省了钱。嗯!就这样!
吃完后有车的同事纷纷开车回家,把顺路的同事也都捎上了。没车又不顺路的,也都打了车。一时之间,竟然只剩下住得比较偏远而又舍不得打车费,从而在等公交的楚楚。
楚楚看了眼手机,已经9点了,不过还不算晚。
她面前突然停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是总经理乔垣那张严肃的脸。
乔垣轻咳了声,“你是叫楚楚吧?”
楚楚有些莫名其妙,但又应了一声。
“这么晚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吧。”乔垣说到。
楚楚看了看仍旧很多人的公交站,想想自己即使等到了公交车,估计也没地方坐。看着总经理这幅正人君子的样子,自己也要什么没什么,应该挺安全。这么一寻思,楚楚便不再扭捏,道了声谢便拉开后车门上了车。
汽车很快驶入车流,即使到晚上,这座繁华的城市还是很热闹。路上的车灯此起彼伏,坐在车内看外面,竟也有几分人间烟火的味道。
车厢内一时寂静,随后乔垣问:“你家住哪儿?”楚楚连忙说了个XX路公交站的名字。
“这应该不是你家的准确地址吧?”
“对,但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您就把我放那儿下车就行了,我再自己走回去。多谢总经理了”
听楚楚这么说,乔垣也不再多说什么。
乔垣的车技很好,开车平稳又快速,坐在车内感受不到丝毫颠簸。楚楚吃饱后犯困,竟然有些昏昏欲睡,随着一声“到了”,楚楚脑子才猛地清醒。
她快速下了车,对着车内的乔垣微微鞠躬,说:“谢谢总经理送我回家,辛苦您了,您路上小心。”一口一个“您”,听得乔垣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他坐在车内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黑灯瞎火的,很少有人经过。还没等楚楚反应过来,他便推门下了车:“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吧。”
“这…还是不好吧。”楚楚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作为公司的员工,我理应顾及到你的安全。”乔垣一本正经。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楚也不再推辞,只能随乔垣。两个人开始慢慢地往楚楚家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两人一时无言。
楚楚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决心打开话题:“总经理,今天真是谢谢你,还亲自送我回家。”
“不客气。”乔垣言简意赅。
两人的气氛又顿时冷下来,楚楚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决心又开启一个话题:“总经理,我感觉您跟我印象中不一样。”
“哦?你说说看哪里不一样。”乔垣饶有兴致地发问。
“感觉您没有那么严肃啊,也没有那么冷酷无情,好像人很热心,很好相处的样子。”楚楚一本正经的回答。
“难道我给人的印象就是冷酷无情吗?除了对你,我还会对谁这么热心?”
乔垣在心里暗自诽谤,但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番话:“你不用再您您您了,显得我怪老的。叫我乔垣就行。”顿了顿,又说道:“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对你热心是应该的。”
楚楚一听此话,更是对总经理以及公司的好感度迅速飙升,还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公司需要自己,自己绝对不离开公司!
两个人敞开了话题,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聊到了各自的喜好,兴起时楚楚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语言,什么都敢往外说,乔垣只是默默听着,时不时给予几句回应。
聊着聊着,楚楚就到家了。她跟乔垣道了声谢,说了再见后便打算进家门了。
“楚楚,”乔垣叫住她,“我家离你家不远,就在附近的山水庄园,我一个人上下班开车也无聊,不然以后每天都顺路捎上你?”
楚楚一听,暗想:哇,山水庄园,这儿有名的别墅区,果然有钱人是真有钱。她开口说到:“那真是太好了,就是怕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就这么定了,就当做是员工福利了。”说罢转身离去。
楚楚进了家门以后才缓过神来,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心想: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以后都不用挤公交了?还可以蹭总经理的车上下班?今年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怎么突然发生了这种好事?
不过对于粗线条的楚楚来说,眼下赶紧睡觉才是正事,没准公司福利就是对每个员工都这么好呢!
第二天一早,乔垣的车果然准时停在了楚楚上班要等车的公交站,他住的别墅区比楚楚家还要远一点,但听说那儿的空气很好,环境幽静。
“有钱人真是不怕折腾,她住这么远是因为没钱,乔垣住得比她还远却是因为有钱,唉,这令人费解的资本家啊。”
楚楚心里这么想,在面对乔垣摇下来的车窗,她还是尽可能的扬起自认为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朝这位总经理打了个招呼:“乔总,早上好!”
看着笑得一脸憨憨样子的楚楚,乔垣有些憋不住笑意,面上仍是一片冷静。“嗯,上车吧。”
楚楚听闻,便打算拉开后车门坐上去。
“坐前面来吧,楚楚。”乔垣发声了。
楚楚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总经理开车,她坐后面,这不是把总经理当专职司机了嘛!想到昨晚在车后座昏昏欲睡的自己,楚楚顿时一个激灵。她赶紧关上后车门,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启动,平稳地朝前驶去。
乔垣首先拉开了话题:“听其他同事说,你挺爱吃的啊?”
楚楚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不会做饭,每顿饭都是外卖解决,吃多了就知道哪家好吃哪家不好吃了。”
说到吃,楚楚又有些兴奋:“比如公司左边的有家水煮鱼很好吃,我有时候会去店里吃,懒得动就点外卖不过店里吃口感更好一点。还有公司右边的冒菜很好吃,但是米饭太硬了。”
“这样啊,正好我每天也不知道吃什么,要不咱们搭个伙,一块把饭解决了?”
“乔总,我吃的都是一些便宜的东西,你不会喜欢的。”楚楚有些惊讶。
“这个嘛,我平常还是以工作为主,对吃的东西不挑。”乔垣这么回答。
一来二去的,楚楚也不好再推辞了。等到了公司自己工位上坐定下来,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和公司总经理成了车友,还成了饭友!这是什么世道啊,太魔幻了!
上班时间到了,楚楚来不及多想,便开始工作了。到了中午,乔垣果然发了信息过来:今天吃什么?
看着手机上备注的大大的“乔总”二字,楚楚有些哆嗦。临到公司时,二人交换了号码,但此刻看到乔总真给自己发信息,楚楚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拿起手机回复:今天打算点那家韩式便当的外卖。
没过多久,乔垣的信息来了:行,也帮我点一份。
很快,外卖就到了。楚楚给乔垣发了个信息,乔垣回:连着你的那份一起拿上来吧。
楚楚拿着两人份的外卖,走向了电梯处,按了总经理办公室楼层的电梯后,开始神游。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到了,楚楚走了出去,没几步就到了紧闭着大门的总经理办公室。楚楚抬手扣了扣门,听见里面说了声“进来吧。”便推门出去。
乔垣好像刚忙完,桌子上还堆积着多份文件,一上午的繁忙工作让他的神情稍显疲惫,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胃。见到楚楚进来,他示意楚楚在沙发上坐下。
楚楚坐下后,乔垣也随后过来坐下,他打开外卖的包装,说了句“还不错。”楚楚见状,也打开包装吃了起来。
在一顿静默的午饭过后,乔垣拿过一张银行卡递给楚楚。
楚楚顿时有些坐立不安,“乔总,这?”
“拿着吧,我平常胃口不太好,你吃的东西挺合我口味的,以后你吃什么就叫我一起,或者帮我多点一份,怎么样?”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张卡里的钱就用来你我吃饭吧,也当做是你帮助我正常饮食的谢礼,你知道的,我平常很忙,总是顾不上吃饭,久而久之,胃也不太好。”
乔垣的话说到这份上,楚楚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把卡收下了。对于从此以后多了总经理这样一个饭友,她也表示接受。这有什么呢?谁不要吃饭的呢?何况能让总经理正常吃饭,自己就当为公司做了小小的贡献了,谁让总经理是这个公司的顶梁柱呢。
想到这些,楚楚心里还有些小雀跃,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每天的生活就这样固定下来,她点两份餐拿上去和总经理一起吃,或者跟总经理一块出去吃。上下班一起,吃饭也一起的两人,话题逐渐多了起来,楚楚也对这位年纪轻轻的总经理了解得更深了一些。
原来乔总从小到大的学习都很好,果然聪明人都是天生的。原来乔总刚接手这间公司时也经历了很多困难,不过都挺过来了。原来繁忙的工作让乔总的胃口变得很差,最近好像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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