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波系列之出租车司机

我是佳佳,出生在东海。我是只美丽的,善良的,聪明的……

在我的介绍还没完的时候,那只讨厌的艾嘉游了上来,吓跑了我身边的一众听众。围着我转了一圈,嘟着本来就瘪的嘴,冲着我吐着口水。

“真是智障!”我翻了一个白眼给它,看我浑身黑灰色,也该知道我没有成年还不能耍朋友吧。更何况我就算喜欢也该是抹香鲸叔叔那样的英雄,深潜千米,看尽各种风光美景。我从嘴里牙齿后面吐出一颗小石头,圆滑美丽。

“这是抹香鲸叔叔送我的宝石,是他下潜2000米的证据,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又一口把它吸回来放在了牙齿后面宝贝起来。

艾嘉摇头摆尾着,然后猛地冲我喷起水柱,:“你的抹香鲸叔叔死啦!我听一只小鱼说他和他的同伴在黄海自杀身亡了,是为了殉情。”

我瞪着眼:“你胡说,它不会死的,它爱的是我,就算殉情也该是和我,你再瞎说我撕烂你的嘴!”

我心里痛,我知道它可能说的是真的,对抹香鲸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爱它风度翩翩,爱它英雄虎胆,爱它博学多才。可是它只是可怜我,可怜我出生就没了爹妈,可怜我只是个不能深潜的海豚,可怜我不因世事无忧无虑。

那颗美丽的石头是我非缠着它要礼物,它没办法,随手捡的。我不介意,只要它还回来,只要它还来看我,我就会让它爱上我,我一定变的优秀,优秀到它离不开我,心里眼里只有我,可是我还没有足够优秀,它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眼泪哗哗的流,悲伤传遍全身立刻成了灰色。艾嘉急的直转圈,:“哎!你别急,你还有我,我会爱你,海老天荒,绝不变心。”

我心里翻个白眼,信你才有鬼。那天才对我表白完,立刻就与别的海豚共舞了,最最可气的是它还向海龟那个老龟孙亲昵的耳语。它不知道那老龟孙总是嘲笑我,嘲笑我不知天高海深,总想学习抹香鲸深潜?雄豚靠得住,鱼在岸上住。

我决定了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下。回到福利院里,院长妈妈看着我说:“佳佳,你都成灰豚了长大了,你得自己生活了。妈妈再也不能护着你了。”

我的心里,万只老乌龟游过,刚想好好学习,就没机会了,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单独捕食,没有学会救援,没有学会一只豚生活。

我守在艾嘉的家门口,等着它出来好与它告别。我一定要做的自然像是不经意,不能让它知道我是特意来找它的,免得它骄傲。我更要做的洒脱,不能让它看出来我的胆小。

我正在它家门口徘徊,门开了,它的爸爸出来了看见我,喊了句:“艾嘉,你媳妇来找你了。”然后又让开身子对我说:“快进来,儿媳妇!”

我刷的红了脸,我是气的,不是害羞,真的。我还没进去,艾嘉在眨眼间窜到我跟前,挥动着胸鳍,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它它它它想对我耍流氓!

我一胸鳍拍它脸上,老流氓!怎么说我也是一只热血的有感情的动物。拖都没拍情都没谈爱都没说,就敢动手动脚的。

我决定还是给它说声,我要走了,要去寻找属于我的海域!除了它,也不会有豚关心我在哪儿了。

艾嘉跟在我后面,我说:“别送了,你回去吧!”

艾嘉游上前来,“你都是我媳妇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的心里竟有一丝丝的甜蜜。嘴上说道:“谁是你媳妇啦!你知道我是去做什么吗?我要成为抹香鲸那样的游侠,看遍天下海水!你不会懂我的志向的,你也没有。”

艾嘉直愣愣地冲我亲过来,那长长的嘴巴戳着我脸生疼!他说:“我要那些干嘛,我的志向就是你!”

好吧,看你说的那样甜,我就不计较这次的偷袭了!

我们刚离开小镇,我就看见艾嘉爸爸正缠着那天与艾嘉耳语的老海龟。那神情,那动作,完全就是热恋中的豚。

我向艾嘉一尾鳍扇过去,打懵了它。这家人的性教育也太放任自流了。虽说我没有父母教育,但是我也知道,找对象不能只看对象一只豚,也要看对象家里的豚员情况,它们家实在不适合我。

我心生退意,不想再继续,冷着脸对艾嘉说:“你走吧,我不想你再跟着我,我们从头到尾也不适合。”

爱嘉刚缓过神来,眼神又暗了下去。他撅起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委屈的样子。哼!老娘才不吃这一套咧!

逼走艾嘉后,我打定主意先去黄海找抹香鲸,我想为它安葬,我知道,它也是没有亲人的可怜虫。

游了不知道几天几夜,肚子越来越空,我饿!平时都是艾嘉看好小鱼小虾往我身边赶,我只需要张着嘴吃就行。我张着嘴冲着小鱼小虾游过去,结果鱼虾全都散开来,躲起来,能够进嘴的寥寥无几。我的嘴巴又酸又痛。

这个艾嘉,让它走它就走,也太听话了吧!这样怎么娶媳妇啊!

路越来越难游了,海水变得越来越浑浊,我有点看不清路。偶有五颜六色的东西浮在前面,我以为是小鱼,一口吃了下去,前一秒还在嘲笑小鱼傻,后一秒我就后悔了,挖心掏肝的想吐出来,却总是吐不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海水里总有这些消化不了的东西在漂浮,院长妈妈曾经说过要远离这些东西,吃了就会弄坏内脏死掉,碰着了会缠着你不能动弹也是死。

“艾嘉!”我知道我可能快死了,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死了,也没豚知道。这时候,我是那么想念那个厚脸皮的艾嘉。

它其实长得挺好看的,所有见过它的豚都说它俊美无比。它其实挺善良的,我就见过它顶着一个落水的小孩游了好远,把它送到岸。

我向所有过路的生物诉说我的痛苦,可是没有谁有办法。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只小船出现在我眼前,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个急窜冲过去,张着嘴围着它转。

船上的人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叫来他的同伴,他们用一根长长的棍子,将那个讨厌的家伙勾了出来。放进一个船舱里,里面装满了这些玩意儿,他们说这是垃圾,他们要清理海中的这些垃圾,说要还我们一个健康的居住环境。

我像是找到了豚生的方向,我也要做一个卫士,海里卫士,把这些垃圾赶出海去。

我追逐着海里的垃圾,越来越得心应鳍,将那些垃圾一次次推向岸边。

常在岸边游,哪有不搁浅。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么快,我就搁浅在岸上了。我只期望快点涨潮,我好回去。

等的时间越久,我就越不镇定。我知道,这次是真的完了。

我开始大喊救命,不知道喊了多久,我像是听见了艾嘉的声音。

我哭了出来:“艾嘉,我要死了。”

我听见艾嘉尾鳍打水的声音,我听见它呼唤同伴的声音。我突然觉得,我不说,也许就没有机会了。

“艾嘉,我喜欢你,喜欢你好久好久了。”

它突然没了声音,我害怕地大喊:“艾嘉,艾嘉,我还没有做你媳妇了,我不想死。”

我听见越来越多的豚声,它们在跳跃,在拍打着水,他们在吸引人注意。终于来了好多人,他们在挖沟的挖沟,抽水的抽水。在我筋疲力竭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大量的海水淹没了我。我的尾鳍被一只豚拉着,我的身子被人们推着。我知道,我得救了。

我和艾嘉正四处寻找着垃圾,一摆尾,看见了那一抹粉红色——我成年了。

那年,艾嘉冒着搁浅的危险靠近岸边,咬住我的尾巴,拼命后退。那场救援我的尾鳍被它咬伤,它的胸鳍被磨伤我们被大群的海豚托举着。重获新生,我决定尊重我的心意,我喜欢它,绝不因为自卑而退缩,不因骄傲而放弃。

我们一起回东海,途中遇见了一群虎鲨,领头的张着嘴就要咬我,艾嘉横挡在我面前:“艾嘉!”我因害怕而叫喊。

虎鲨楞了一下,围着我们转了一圈,问:“你们就是那个捡垃圾的。”

我一横:“我是清洁卫士,海洋卫士,什么捡垃圾的。”

领头的虎鲨转过头去对着一大群虎鲨说着什么,然后转过身来:“什么卫士都不能放过,这是我们的规矩。”

它嘟着嘴,嗯?嘟着嘴!对就是嘟着嘴,对着艾嘉就是一口亲,然后又亲了我一下。皱眉,空咬两下牙:“啊!呸,不好吃,不好吃!”

然后,那一群虎鲨都一个一个亲过来,也一个一个呸着,说着:“不好吃,不好吃!”

回到东海,我和艾嘉决定,在这里继续我们的捡垃圾,让我们的家园更美好,子孙更健康。

我把尾鳍伸到艾嘉面前:“艾嘉,我们的家园已经在慢慢恢复了,人们也意识到了环境需要爱护,我想我有能力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了,你呢做好准备没?我想为你生孩子。”

艾嘉一个打挺,冲了过来,“随时准备着!”

“早上好阿姨,老样子。”妇人应了声,熟练的装了两个酸菜馅的包子递了过来。“今个咋这时候才走呢,小心迟到了。”妇人调笑道。“阿姨你又逗我,上次急急忙忙赶去,教室门没开!”玩笑了几句,张伟便往学校走了。

他叫张伟,身上有股子朝气,脑袋挺灵光,就是爱耍些小聪明,是个热心肠。但他的朝气在我看来倒像是孩子气。他是个学生,但他上的学校比较特别。学校的名字叫理性学院,是一所教你理性待人待事,学会绝对的理性,让你更好生存的高等院校,张伟的父母托了很多关系才把他弄进去。

至于为什么?那,就要从张伟13岁那年说起了。

那时张伟的成绩还好,班里排在前几。有望升入冷漠学院隔壁的陇海高中,那也是全市学生和家长趋之若鹜的学校。张伟家里情况不甚乐观,在学校旁边的城中村里租了间房子,房子也就十平米左右,妈妈和他挤在一张床上。那晚是家里没盐了,妈妈让他去买。

城中村的路都不宽,路旁尽是两三层的小楼更是让人觉得局促。昏黄的路灯让走夜路的人觉得安心,但风不管这个,把灯吹的摇摇晃晃,“格叽格叽”的声音让张伟觉得很不舒服。张伟刚要拐入商店所在的那条黑巷子,一声“喀嚓!”定住了他的脚。

黑暗中,他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那里踱步徘徊,要不是看到他腰间的一点寒光,我一定会以为他在等他朋友。那人发现了张伟并冲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变化,张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刚转身抬脚,一直大手从黑暗中冲出抓住了他的胳膊,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拉入黑暗之中。

铁臂一般的胳膊挟着他的腰,粗糙的手捂着他的脸,大拇指正好压在眼睛上,使的他看不见这家伙要把他带去哪,只觉得在不停的转弯。片刻颠簸之后,“喀哧!砰!哎呀!”张伟被扔在了床上,那人关好门,转身,拿出一把刀对着张伟说道:“听着,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要乖乖听话,明白么?”

刚刚发生的事确实吓到张伟了,他已经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但他看到微抖的刀尖听到畏缩的语气时,不知怎的就不那么害怕了。“你想干嘛?”张伟鼓足勇气尽量平静的说。那人拿出一部诺基亚递到张伟面前,“给你家里人打电话,快点。”

那人年龄不大,长相还有几分秀气,硬是装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还是没唬住张伟,因为实在,有点假。“你想干嘛?你不能伤害我妈妈!”张伟笃定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那人急了,拿刀抵在张伟脖子上,面目狰狞,吼道“我说过了,乖乖听话乖乖听话,我不想伤害你!”

情急之下的男子没把握好手上的力量,刀刃划破了皮肤。也许是对那种敌意的恐惧,也许是看到了正在逼近的死亡。无论是那种,反正,张伟被吓得尿裤子了,哇哇的大哭起来。那人看到见了血,也有点怕了。连忙捂住张伟的嘴,“别哭了,别哭了。”言语之间尽是焦急,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砰!”另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房门伴着“吱吱吱~”的声响缓缓靠上那掉灰的墙。刚闯进来的男子先是一愣,随后抓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一字一顿:“林木轩!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林木轩有些弱势,垂下的眉角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无奈:“可是,我需要钱!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现在只需要一个钻戒!只需要一个钻戒。”

突然,林木轩的面目变得可憎,挣脱了束缚,手口并用的表达着:“这些房东把房子盖的那么紧,一个月不干活就能收到几千块的房租,凭什么?就因为他们生了个好地方么?我‘借’他们点钱解下燃眉之急不行么?他们的孩子每晚都会去买零食,我已经蹲了好几天了,终于等到个落单的,你要当我的财路么?”

闯入那人轮起右手就是一巴掌,吼道:“那你就不为你妹妹想想,你要是进去了,你让她怎么办,辍学?那她还能有什么出息!当初葬你爸妈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会照顾好她!现在呢,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当哥的样子吗?”

林木轩像是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片刻沉默之后那人开口了。有些吞吐,似是有些不忍,“那女人劈腿的事是真的!我希望你理性一点,好好想想!”林木轩从地上弹起,“你骗我,不可能!”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之前没有说,看看这个吧!”那男子将一塌照片扔在桌上。

这会功夫,张伟已经慢慢回过神来。他要逃跑,他要离开这。趁着林木轩看照片的间隙。张伟快速的跑出门去,见路就跑,遇弯便拐。他知道这在城中村里面,但他没来过这,他只能一直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哭。

后来跑到了大路上,被交警发现了送他回的家。那天晚上他紧紧的抱着妈妈,整晚没睡。隔天警察来家里调查取证,让他带路去林木轩的房子。但他说他已经不记得路了,只知道自己拐了好多弯。警察正头大,张伟畏缩着凑了过去“叔叔,你们是要去抓他么?”

警察低头看着他,皱了皱眉,“是的,小朋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替你好好惩罚那个坏蛋的!”说完露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

“不不不,不是的,叔叔。你们能不能不抓他。”警察诧异的看着张伟,搞不懂张伟想干嘛!

“他要是被抓了,他妹妹就不能上学了,也没有好吃的可以吃了!”张伟直直的看着警察,眼中满是恳求。警察正想说什么,妈妈便跑过来捂着他的嘴把他抱了回去。看热闹的邻里窸窸窣窣的不知在讲些什么。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直往回走也不言语。

那天晚上,在外地挣钱的爸爸回来了,几句简单的关怀过后,便开始咽晚饭了。灯光是暖色的,饭菜也还算可口,一家三口也不缺人。怎么说呢,挺温馨的!吃完晚饭妈妈就打发张伟去睡觉了,妈妈在洗碗,爸爸在桌前翻账本。

张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两天发生的事,他不想林木轩的妹妹辍学,他也不想林木轩被抓起来,反正自己现在又没什么事!正想着,父母的谈话打断了他。“孩他妈,忙完了没?”

妈妈应了声完了,解着围裙。爸爸开口道:“你说现在咋办,娃再这样下去,到了社会上肯定要吃亏的。”妈妈把围裙叠好,愁眉坐下,“能咋办,娃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晓得!娃不理性,这往后到社会上肯定要被骗得……唉!”

爸爸攥着手里的笔沉默了,妈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过了会,爸爸长叹了口气,“是这,过两年娃考高中的时候。把娃送到理性学院去,把建军的帐一要,这学费也差不多够。”

“你说的轻巧,喔学校揍不是拿学费凑能进滴木!”爸爸抬手打断妈妈,“我老连长他媳妇现在在教育局哩!我去找一下人家。”

“喔不是跟你不对头木?”

“哎呀,都是战友有啥不对头的。”我让张伟转过身去睡觉,后面的他便没有在听了。

平日里张伟都是一个人占一大张桌子,今天却被一个女生占了一半。张伟走到桌前用手比划着对女生说:“同学,这个桌子,是我的座位!”女生看了张伟一眼,满脸疑惑,“我知道啊!你的座位在外面嘛!”张伟正要给她来个下马威,谁知她又补了句班主任让她坐这的。挺起胸脯好像要和张伟干一架似的。

张伟盯着那挺拔看呆了,甚至大脑空白了片刻。发觉自己异样的张伟轻咳了两声赶紧坐下了。“叮铃铃……”上课了,老套的问候过后老师并没有介绍这位新同学,直接开始上课。老头拿起跟粉笔,在讲桌上摁掉一小截,抬手边写边将:“我们今天要讲的是,如何做到绝对理性呢?就是不感性。通俗的讲就是把感情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

张伟不喜欢听那些大道理,转头看向那位新同桌。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干嘛要告诉你!”

“以后就是同桌了,我总不能叫你喂吧!我叫张伟。”说完露出了一个笑脸。她迟疑了一下说:“林……晗!”

张伟来了兴致,把胳膊支起来准备海聊。“张伟,这道题你来做一下。”张伟站起来一脸尴尬,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她,她却偷笑着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老头来了叫我下,我睡会!”

“作业借我抄下,快快。”

“记得明早帮我带早餐!”

“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嘿嘿。”

……

“快起来,老头让你回答问题呢!”张伟赶快站了起来,求助的看向林晗。“选C!”林晗扬起头用笃定的眼神看着张伟,向老头的方向努了努嘴。张伟一听,立马变得得意起来,拨弄了两下头发开口道:“老师,以后这种简单的题你就不用叫我了好吧!这题选C!”

“啪啪啪……”老头满脸堆着笑,鼓掌并连声叫好。“来,张伟你上来!”张伟傻傻的就上了讲台,刚走上去,粉笔头便迎头砸来,一个接着一个。老头一遍砸一边喊:“选C,选C,你知道我问的啥么?你选C,滚出去!”下课后张伟又被训了一顿,才算了事。张伟怒气冲冲的回了座位,眼睛盯着林晗。

“好玩么?”

林晗憋着笑,尽量平静的说:“还行吧!”尽管很努力的在克制,但她的嘴角还是翘起了。张伟靠近林晗,开口道:“我有句话憋了很久了,但是现在憋不住了,它就要冲破我的牙齿,从里面蹦出来了!”张伟咬牙切齿,林晗也感觉到他可能真的生气了,开始有点担心了,但她却迎上去说了句:“那就说来听听!”

“我喜欢你!”

后来的故事嘛!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直到后来一个高富帅对林晗示爱,故事才发生了转折。消息传到张伟的耳朵里,张伟觉得有点荒唐,他们的关系是公开的啊!那个家伙想干嘛?他是相信她的,不过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他选择了沉默,他想等她先说。

这两年张伟的家境虽然有所改观,租了个大一点的房子。又是一天晚上,妈妈买了点水果,却找不到水果刀。妈妈总说水果上有农药,而且洗也洗不掉,所以他总要削皮吃。于是就让张伟去买。还是那个商店,还是那条黑巷子。

水果刀还算锋利,要不是有个套子,真怕拿在手里划伤了自己。马上就要走出这巷子,从黑暗中步入光明了。张伟的眼睛却命令他脚站住了。他看见了一对恋人,对,那感觉就像是一对恋人。只有六月的冷风从巷中穿过,偷听到了那句:“我哥哥的手术费那就拜托你了!”

他们抱在一起,嘴里说这什么,大概是情话吧!那个男的他不认识,那女的他却很熟悉。很熟悉!大红色的口红像鲜血一样。在他印象里从没见过她用任何化妆品。他没等到林晗跟他说这件事,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年轻总是气盛,脾气也大,尤其是在这荷尔蒙溢出式增长的年纪。张伟只觉得怒气冲头,拿着刀就要冲上去,我拦住了他。

我说:“会坐牢的!”

“我受不了这种屈辱!”

“为了这种人不值得啊!”

“她在我面前都没这样过!”

“你会遇到更好的!”

“这男的应该死!”

……

路灯下的“恋人”看不到黑暗中的戏码!他们根本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你说我是谁?我是张伟啊!

我平静了下来,因为我已经想清楚了,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看了看那三分钟后将会新添一抹红色的脖子,握了握手里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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