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不同地方的男人

被杀害的男人

“没想到你这么温文尔雅的男人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呢。”沈彦阳有些得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你有什么条件?”男人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我没有什么条件,你给我的任何好处都比不上我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后带给我的快乐多。”他从酒瓶里倒了一杯啤酒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豪爽地喝了一大口。

“真的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哎呀呀,突然有点想上厕所呢,等我去完卫生间,我就马上出门,让这件事大白于天下。”他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肚腩,面带笑容地朝着卫生间走去。

男人也紧跟着他去了卫生间,他仍旧试图阻止沈彦阳的想法。可是沈彦阳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快速地走进洗手间,关上了门。男人沉默了十几秒,视线突然被旁边餐桌上摆着的大花瓶给吸引了。他心里冒出了个可怕的念头,一开始他都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可是紧接着,他就不再犹豫地拿起花瓶藏在身后。

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沈彦阳打开门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他看着男人,一脸玩味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男人总觉得那笑容里,多了一丝诡异。

“怎么样,我现在就要出门了,要不要跟我一起?”沈彦阳在洗手池里洗了洗手,把水拍在裤子上擦干。

“要。”男人也对他看似友好地笑笑。

“那就走吧。”沈彦阳像个老大一样走在了他的前面。

就趁现在,男人一把把花瓶举过头顶,对准他的后脑勺猛砸了上去。沈彦阳被这重重的一击毫无防备地打倒在地。血,从被击中的部位流了出来,不仅是地上,花瓶上,还有拿着花瓶的他的手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比马上就要高空跳伞还紧张。他不敢继续逗留,在房间里随便找了个塑料袋把花瓶的碎片装好,再也不敢看沈彦阳一眼,就跑出了他的家。走的时候因为太过于慌乱,连门也忘了关。

他大致已经确定他的死亡了,正常人被击中那个部位,又流了那么多血,只要几个小时之内没人管他,他就算不因为脑死亡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一想到这,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轻松,一点都没有刚杀完人应该有的罪恶和愧疚。

嫌疑人A

“警察先生,这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你要相信我啊。”毛球冰有些急躁地坐在审讯室里,他拼命地为自己辩解着,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对面那个叫尤恒的警官却总是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你说你进他家的时候,他人是躺在床上的?”

“千真万确,他那时候就是躺在床上的,我一进去他就是那样的姿势。”

“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看到了他床头的那个死前讯息吧。”

“死前讯息,什么死前讯息?”

“就是床头柜上的那排字母。”

“看到了又怎样,那跟命案有什么关系吗?”

“那是死者生前留下的最后的线索,可以帮助找到凶手。”

“那又怎么样,反正人不是我杀的,他写了什么一点都不关我的事。”他的眼神不自觉地乱瞟着。

“你还记得那上面写了什么吗?”

“记不得了,我记那个干嘛?警官,看到死人我都要吓死了,哪还有空去注意那些不起眼的东西?”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像是要极力证明自己的无辜。

尤恒捏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他,毛球冰被盯得有些发毛,更加不自在的地在座位上乱扭着。

嫌疑人B

“杀人吗警官?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尊纪守法的好公民呢,怎么可能去干那种事情。”罗书新一脸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是吗?那你进去的时候死者是躺在哪的?”

“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门口吗?”尤恒嘴里又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罗书新面不改色地问他。

“没,没有,我的意思是,原来你是在卫生间门口看见他的啊。”

“哦。”

“死者跟你的关系好吗?”

“我跟每个人的关系都不差。”

“这样啊,那他平时对你怎么样?”

“他人也很好,虽然性格有些内敛,但我们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过节。”

“是吗?看来你是最没有可能杀害他的咯?”尤恒转动着手里的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是极力想把他这个人给看穿。

“我不明白,警官,你这话里总给我一种,不止是我一个有嫌疑杀他的感觉。”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把他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你不觉得你这话问的很奇怪吗?”尤恒突然敏感地察觉出这话里面的漏洞,“如果说你真的一进门就看到他已经死卫生间门口了,那就代表,某个杀人凶手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把他给杀掉了,这就说明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有嫌疑杀害他啊?”

“是我疏忽了,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在我之后还有人也看到了呢。”他急忙为自己辩解着。

嫌疑人C

“我不可能杀他的。”贾赛千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皱着眉头了。在这之前,面前的这个警察已经把这个问题问了他无数遍,而他自己本人也已经解释了无数遍了,可这警察就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一直不停地问他。虽然他很想拍桌子直接走人,可是一想到这里是警局,面前的人还是个警察,他就本能地怂了。

“你刚刚说,你进去的时候,看到死者是躺在沙发上的?”尤恒一遍遍确认着,因为这跟他刚刚审讯前两个人的说法又不一样了。

“是啊,没错啊,他就是躺在沙发上的啊。”贾赛千的白眼都快要翻出来了。

“那是你把他移动过去的吗?”

“什么移动,移动什么啊?”他激动地都快要站起来了,“我问你,你们警察进到案发现场的时候他难道不是躺在沙发上的吗?”

“这倒是没错。”

“那你干嘛还一遍遍问我?”

“因为其他人跟你的说法不一样。”

“还有其他目击者?那你继续去问他们好了,我反正能说的都说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吓得赶紧就跑出来了,生怕凶手还在附近,一个不小心把我也给杀了,所以我当时只顾着逃跑,根本就没想到要报警。”他想了想,“对了,说到报警,那最后到底是谁报的警啊?”

“邻居大妈,闻到尸臭。”

“哦。”

“你真的确定你没杀他吗?”连他自己都已经问烦了这个问题了。

“我真的没杀,我用我的人品担保。”

一听这话,尤恒突然来劲了,“用你的人品担保?可我怎么听说,你的人品在你工作中的那群同事口中,不是很好啊?”

“那,那是他们瞎说的,你别听他们乱说。”他的眼神突然有些闪躲。

“看来你的身上,还藏着不少有趣的秘密呢。”

“没有了,警官先生,我能告诉你的都全部都告诉你了,我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是吗?那既然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把不能告诉我的也说给我听听吧。”尤恒一下就抓住了他语言上的漏洞,机智地反问他。

“你就别再逼我了,我真的没杀人……”

侦探朋友

秦淮升舒服地躺在自己家中的安乐椅上,他半眯着眼睛,一边抽着烟一边摇晃着椅子,那种感觉有点像是躺在云中,轻飘飘很不真切。在没有接到工作的日子里,他就尽量以这种放松的姿势来舒缓大脑。

在他做侦探的职业生涯里,免不了要跟一些警察打交道,这两种职业不小心碰撞在一起,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侦探有时候会去做警察的工作,但是却又没有警察的权利,警察也可能会觉得侦探有点呛行。但这毕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这个世界上同时存在这两种既像又不像的职业,那就肯定有他们生存下去的道理和法则。所幸,靠着他自己的情商,在跟警察打交道的过程中,他们之间相处得还不坏,有时候甚至还能交上一两个警察朋友。

尤恒就属于这其中之一,平常有什么难办的案子想不出头绪了,他就会来这位侦探朋友这理一理思路。这其中还有个不言而明的潜规则,案子要是成功地破了,奖励和荣耀都归警察一方,秦淮升只能当个背地里见不得光的小参谋。还好他不是属于计较这些名利的人,两个人在一起侦办案子的时候才能一直保持这样和平的关系。

他准备今天彻底地让大脑放松下来,旁边已经备好了安眠药,电风扇的吹风模式也已经调到了睡眠。现在他半梦半醒地躺在轻微摇晃的椅子上,时不时还有点小风吹过来,就算不吃安眠药,他也相信自己会睡得很熟。可是为了避免意外的人或事来打扰他的睡眠,他还是觉得吃药会更保险一点。

水已经端在手上,药也含在嘴巴里了,他抿了一口水,正准备把药吞下去的时候,门口突然就响起了打雷一样的敲门声。他吓得一抖,口中的药和水被他一起喷到了地上。

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如果是一般的客户,那么肯定会带有最起码的尊重和敬意,敲门都是很有礼貌且小心翼翼的,可这样野蛮的敲门方式,不是来讨债的就是熟人有事找。他这一辈子就没有欠过别人什么钱,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熟人。他细数着身边有谁的脾气是如此风风火火的,那就只能是警局的那位仁兄了。

门口的敲门声依旧响个不停,他把杯子放下,连地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就赶紧跑去开门。要再这样敲下去,就算他自己先不恼怒,周围的邻居也是要过来投诉的了。

“什么事?”他尽量以一种平和的语调来压下自己美梦被打扰的烦躁。

尤恒一开到他,眼睛里就发出了亮光,他连招呼都没打就大大方方地走进了秦淮升的家,当成是在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秦淮升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走到他身边,“到底什么事,又有案子破不了了?”

“听我说,我现在有点激动。”尤恒兴奋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他看到桌子上正好摆了一杯水,想也没想地就拿起来送到自己的嘴边。

“那个是……”秦淮升试图阻止他,可是他已经把整杯水都喝完了。

“怎么了?”他拿着空空的杯子问他。

“没事,你说吧。”

“最近确实有一个案子比较麻烦,但是你听了肯定会很感兴趣。”他用笃定的语气说着。

“我现在只对睡觉感兴趣。”

“哎呀,你不要这么扫兴嘛。”

“那你说说看?”他挑了挑眉。

“有一个死者,同时被三个人目击到死亡。”

“所以呢?”秦淮升并不以为然,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太多了。

“奇怪的是,三个人看到死者躺尸的地方都不一样。”

“恩?”秦淮升皱了皱眉,尤恒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的那股得意劲一下子就全上来了,他知道这是秦淮升对某件事产生兴趣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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