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教师与断肠草

图片发自網络

在一个小山村,村子后光秃秃的山坡上,有间屋子在寒风中瑟瑟颤抖,那土墙满是裂逢,久经风雨的外墙凹凸不平,那單薄不齐的瓦片,靠几根纤细弯曲的横樑危险的支撑着,没有任何框架的门洞,吞吐着寒风卷起的尘土和落叶,泥地板上,几张不知什么朝代留下的课桌东倒西歪,高低不一,一块儿用黑水泥随便抹上的不规则小黑板早已退色,这就是学校课室。

这是方圆十几里地唯一的一间学校,周围有五、六个自然村,同样人口稀少,文化风气落后,想让儿女读书人的不多,主要还是男孩,凑在一起,总共才有十几个学生。

学校只有一个林老师,髙高瘦瘦的个子,穿着套陈旧的土黄色中山装,带着浓浓的外省地区口音,待人接物总有种谦谦君子之范,见人脸上常也盈盈堆笑,但笑中总带有一丝酸楚的味道。之前还有个楊老师捱不住这里艰辛的日子吓跑了。

每天早晨八点钟,林老师总站在课室门口等学生,这里的学生总也不那么准时,一般农家,连个时钟都没有,有时要等林老师在山坡上

天气以一种开阔的形式开始展开。云彩离人远了,没有云的时候,许子觉得可以看得到蓝色果衣外的宇宙。

“看电视上的,宇宙总是漆黑一片,只有星球才会有光亮。”许子打开窗户,手掌摊开伸向天空,不回头地说着。

身后的我抽着烟,看着她的背影,想把她的模样描绘下来,她持着毁灭的态度活着,性观念薄弱又冷淡。

“其他星球的人会感到寂寞吗?”她的右手撑在窗框上,转身坐了上去,背后是九层高的钢铁悬崖,看的我一阵发怵。秋日的天空爽朗干燥,鼻腔过滤了许多干燥空气,莫名有些心烦,想回家洗把脸,涂些湿润的护肤品。

“不知道,”对于她的清澈阴郁我早已习惯了,不,或说正是这份阴郁吸引了我比较恰当。我收拾好东西,掏出一些钱放在桌上。告别的时候,她裙下的腿来回击打着涂成灰色的墙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来吧,怪吓人的。”出门时,我忍不住说了一句,她没有看我,睁开的眼睛垂着,点了点头。

和许子认识,是上一年的情人节。几个喝醉的朋友,嚷嚷着单身的烦恼,说来说去,就去了一家按摩店。

昏暗的粉色灯光充盈着整个房间,像是一种海洋,几个女生坐在床上,玩弄着毛绒玩具。

“我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来这里。”我有些懊悔,第一次见到这种赤裸的交易,将我置于了一种难言的深渊里,一不小心就会坠落的惊恐就浮现在了水面,只露出两只血红的眼睛,水面下的脸不知道是笑还是悲伤着。待朋友挑选入室后,借口不适的我就逃了出去。

在那条街上,酒精加上其他自我谴责的因素,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勉强站起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许子。

裙子被粉色灯光切割,未照耀的部分就显示出它清冷的蓝色。俊俏的鼻子有种清凉的感觉,我站直身子,用她递给我的湿巾擦了擦嘴巴,和她道谢。

“少喝些酒。”她告诉我说,“来这里找乐子么?”

出于想要调戏好看女生的缘故,我点了点头。

“玩我吗?”她像是嘲弄般的斜着嘴角,盯着我看。

“你……”

“不像是吗?所以生意不好啊。”她拉起我的手,“走吧,去我家里。”

莫名其妙的,我就这样成了她的客人,听她说因为不擅长卖骚,所以客人很少,她也不贪心,收入勉强够活着。

作为常客的我,逐渐和她熟络了起来。最后就成了类似男女朋友一样的关系,说是类似,原因在于彼此都无承担起对方的勇气。

2

晚间的时候,许子让我到她家里,并特意嘱咐了我,这次不用付钱。

路上,我买了她爱吃的西瓜,抱着大西瓜上去时,她就在门口笑。

“智障。”我进去厨房切西瓜,她在电视里看她常看的天文系列的节目。

拿西瓜出来时,她又把窗户打开了,朝天空张望着。她的出租屋虽然很小,东西却都很精致,从她淡然的气质上来看,应该家境不错。之前我也好奇过为什么她从不提家里的事,但好奇这种显然的事,未免太笨拙了。

“今天别来了,行吗?”许子吃着西瓜,只有吃西瓜时,她才有着女生独有的可爱。

“嗯,我也没很大兴致。”电视里播着外星人的节目,其中支持外星人存在的学说里,提到了平行宇宙,说宇宙中,不仅有人,还有着和我们一样的人,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听到这里,许子趴在我肩膀上哭了起来,未咽下的西瓜汁流到了我白色的衬衫上。

“只有不幸的人才会整天把幸福挂在嘴边。”哭了一会儿后,许子关上了电视,

“秋山,陪我聊天。”

“好,”我看着她擦掉鼻涕和眼泪,重新变成了那种寡然的态度,肩膀温热的泪水冷却了,脱下来以后,找了一件她给我洗过的外套穿上,清香的味道,感觉安心极了。

2017年11月18日 星期六 阴有大风

我生活在一个南方二线城市,父母双亡,独自住着个一百五十平方米的三居室,倒也自由自在。寻思着把一个房间出租,也可换点钱。虽然现在年轻有份稳定的工作,将来还是要结婚娶妻生子的嘛,只能自力更生啊。

租房信息一出,很快有人上门看房。来者自称东北人,叫华雪,身材高挑的一绝色美女,在某酒店前台上班。我将信将疑。

华雪性格开朗,温柔大方,时不时还会为我这房东懒鬼准备点吃的什么。我也不让她吃亏,每次总要给钱,华雪每次总是推辞,她说一个屋檐下彼此照顾,我愿意接受她还得感谢我。心的话,这样的女子做老婆多好。

可是心里犯嘀咕,因为华雪好像昼伏夜出,行踪不定,不像正儿八经上班的规矩人。一打听,她所说的那家酒店果然查无此人。据熟人讲,华雪倒是经常带陌生男人出入酒店,貌似不是啥好货色。

我有些害怕,万一华雪是风尘女子,住在我家里岂非引火烧身?正在我忐忑不安准备找华雪问个清楚时,意外发生了!

那天傍晚下班回家,只听华雪禁闭的房门内传出激烈的吵架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不假思索敲开了门。

原来是华雪东北老家的男朋友找上门来了,华雪让其离开,身高马大的男朋友岂肯就范,所以一言不合闹得不可开交。

我对华雪说,既然如此还是搬走,我这个庙小,只想清静。这下俩人全慌了,忙不迭打招呼说绝对不会给我添麻烦。先暂时作罢。

俩人居然过起了同居生活。碍于面子,爱喝酒的华雪男友邀我一起干一杯,我也不可每次都推辞。好像相安无事,总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可能发生。

忽然接到所在地段派出所民警打来的电话,说是我家里有人打起来了。不出所料,华雪被她男友打得不轻,男友暂时不在,华雪再也无法隐瞒,一五一十向我道出原委。

华雪与男友青梅竹马,后来男友混上了黑社会的头,要华雪做“压寨夫人”,华雪不答应,悄悄跑到南方来谋生。华雪家里穷得够呛,还欠了男友很多钱。据说男友三天两头去她家要钱要人。无奈之中,华雪操起了皮肉生意,一挣到钱就寄给父母挡男友的嘴。这回男友南下避祸找上门来,一来两去矛盾频发,毒打了华雪的男友不知去向。

我说华雪你不要害我,我容留卖淫女警察也不会把我放过。华雪苦苦哀求,说她一定改邪归正,马上找一份正式工作好好上班,男友也会想法子一刀两断。

左右为难间,单位派我出差。我给华雪的意见是,在我回来之前,一切处理妥善。

我还在外地忙于工作的时候,派出所又来电话了。而且事情很严重,让我尽快赶回。

原来,我前脚走,华雪男友后脚来。为了减少外面开房支出,居然把我家变成了卖淫场所。男友招嫖望风,华雪“生意兴隆”。群众高度觉悟报警,一抓一个准。

如今华雪与男友已被拘留,警察蜀黍找我麻烦了,质询我是否同伙,就算不是,容留卖淫女也是违法犯罪。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交了些罚款,向派出所写了保证书,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收华雪的房租还抵不过罚款,最主要的是为此还声名狼藉。

我倒是想得开,时间可以把伤口治愈。偶尔想到华雪,却感慨万千:好端端的一个妙龄女子,交友不慎自毁前程,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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