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
今年回老家住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我想今年是我回老家住的最久的一年吧!
2018年眼看着就快过去了。2019年迎着心中的美好前进。时隔多年,我回到老家再次见到那个以前眼睛灼灼有神变得双眼渐渐浑浊又带着希翼的女孩。内心感慨千万。
不过,好在她过得幸福。
记得小时候我和她是最为要好的姐妹之一。她比我大两岁,我叫她仙姐多年来一直不变。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中学校。只可惜她上到初一的第二学期就因为身上的先天性疾病而中断了学业。再也没有机会重返校园。
我们再也不能一起头上长虱子;一起上厕所;一起在同一个宿舍会串床睡觉;一起每个周日带上几斤大米返回学校;一起上山砍柴;一起放牛……
现在想想那段在一起的时光遥远的像几万光年一样——遥不可及。
时光要是能像重生小说一样时光可以倒流该多好。
仙子长得不漂亮。小小的雀斑在她的圆乎乎的鹅蛋脸上鼻翼两则星星点点的,不算塌的小鼻子上,一双因为胖胖的脸颊而被挤小的双眼皮眼睛变成了内双眼皮的眼睛让她原本就小的眼睛在她笑起来或不笑的时候都会是眯成一条线的样子。
她的牙齿也不好,黄黄的,门牙很大,她左边的一颗门牙就好像学生军训时,好像一排人向前转的时候有一个人向右转一样则着身子特别凸出。
所幸这颗牙没有让她小小不怎么红润的嘴唇变成龅牙。她1米45的身高,小胳膊小短腿因为胖,整个人都圆乎乎的。
按着现在现代人的审美,仙子真的是不漂亮极了。
仙子是个爱美的姑娘,她对于自己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过。但是还好她的心很宽,想着长什么样子是父母给的,在怎样也改变不了。不过,长大了的姑娘也总要学会好好地打扮自己的。
于是仙子在16岁那年叫妈妈带自己去做了头发。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头发。做什么发型是一早就想好的。她选了一个屯儿里的年经媳妇最喜欢的发型——直发。
她没弄直发前,有些卷的头发会梳的一丝不乱,她不留刘海,将头发从左边斜分开然后梳到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用橡胶黑皮筋扎成长长及腰的马尾,左右戴上小碎花的发夹。
现在的仙子不同了,因为大家看到的仙子是一头乌黑柔顺直发飘飘的,额前是剪的极平的齐刘海盖住了她饱满宽宽的额头。
仙子听到邻居家的大婶夸她弄的发型好看直咯咯咯的笑。仙子喜欢这样子的自己。
仙子有一双巧手。她打出来的毛线鞋特别好看。毛线鞋上可爱漂亮的图案栩栩如生。我想要是我哪天结婚了也要求求她帮个忙,帮我织几双毛线鞋才好。
仙子是婸楊屯儿里大阳伯家的二女儿,她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奶奶在新家还没建好是就已经去世了。现在他们一家五口人住在公路建好的新家里。日子也算过得和和美美。
妮子是仙子的姐姐,迪子是仙子的弟弟。不过他们三个姐弟长得一点都不像。
妮子长得很漂亮,她身高比仙子高,身材苗条,人很聪明,她读完了职业学院现在在县里的一家房产中介有了稳定的工作,她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夫;迪子很高大威猛,他现在是一名在校的大三学生。
旁人一直觉得奇怪,迪子叫妮子为妮姐,但是从没听见他叫仙子为仙姐过。
别人也从没见过仙子在意过这件小事。不知道有没有人问过仙子关于迪子不叫她二姐这个问题。我想要是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了,这个傻乎乎的姑娘会嗤之以鼻吧。
回到家的第三天我被邻居家的亨伯母叫到她家帮忙干活。她家的二媳妇儿过了多年终于给她生了个大胖孙子,娃娃满月就宴请了婸楊屯儿里所有人吃酒。那天是我见到仙子的第一天。
仙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粉色的羽绒服裹着胖胖的身材,粗粗短胖的腿穿着蓝色浅白的牛仔裤,一双粉色的远动鞋帮子沾着黄泥,齐齐的刘海下鼻子冻得微红,一双小眼睛见到我的那一刻眯成了一条线。我看着她甜甜的笑着。
“嫣……嫣妹子你今年怎么回家这么早啊?”仙仙有些口齿不清的问我。
我看着她微笑,柔柔的说:“就,在外面累,回家早些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哦!回家好,回家好!”她笑着点点头。
我和仙仙在亨伯母家里帮了两天的忙。仙仙像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的勤劳。那天挺冷的,我们洗碗,洗菜的水有时候只能用冷水洗,但是仙子没说过一句怨话,打扫卫生,收拾碗筷等活也做得特别利索。比起偷小懒的我说不出的贤惠。
“好贤惠哟!仙姐,你真棒!”
“哟哟哟,我只会我们这农妇人会干的活,我做不了你们能做的。”仙子摆摆手,把手凑近烧得红红的烧水火炕暖手,看着火。口齿不清地说。
脸上是不在意的微笑,但是心中还是会遗憾和落寞吧?
我不希望仙子不开心。于是把她的注意力转到别的事情上。
“仙姐?给我看看呀?”我一把抱住仙子的胳膊贼贼一笑。
“看什么?”仙子转头看向我一脸茫然。
“你说……看什么?”我朝仙子抛了个你懂得的媚眼。
“哦……哦……看哈~有什么好看的?!嘿嘿嘿嘿。”仙子了然,不好意思地瞥我。
仙子的第二任丈夫是个不错的人。比第一任丈夫好。
仙子嫁过人,只不过这段婚姻维持了四年的时间。
在她18岁的那年,她出嫁那晚的情景我一辈子都难忘。
那晚下着绵绵的小雨,仙子家坐满了客人。有屯儿里的大人有婆家那边的人,大家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到了晚23点,仙子上车了。她打着一把正红色的伞,穿着一件喜庆正红的外套,头发梳得干净整洁,面上不施粉黛,媒婆背着她出了家门,到了面包车门口脚不沾地的上了车。
这场婚礼持续的时间那么短暂。短暂的就好像梭子划过,一眨眼就没了。没有鲜花,没有婚纱,没有满堂红彩,没有敬酒,笑声定格。一切都是静静的。就好像一副画在纸上的夜画。
等我看到了她满面的泪水,听到了她抽泣的声音,看到了她上车那一刻的不舍,我似乎还发现了还有不愿,迷茫,慌张在里面。唯独缺了激动和欢喜。
那一刻她的心是万般无奈的吧?只是她的妈妈也哭了。红着眼睛看着接仙子的车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我看着黑暗中这场婚礼的开始和结束,暗灰的就像是没有希望一样,不会有光亮照明仙子在那家的生活。
仙子的家人为仙子安排的这场婚姻就像一场可笑的笑话一样。在仙子的心上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我见过仙子的第一任丈夫。那个是个干瘦,矮小,尖嘴猴腮的男人。
嫁给这个男人的几年,仙子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仙子的病是先天性的。她发病浅时会晕倒,重的时候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翻眼白。她的家人多年来带着她看了多少个医生都于事无补。只能从小到大都喝药调理身体。
就算是这样,仙子的病还是不好。这几年仙子的脑子越来越糊涂,常常记不住东西。她上学时学到的知识也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她说话总会口齿不清。也因为从小到大喝药的关系,仙子总瘦不下来的。
她的病在有些人的口中变成了‘羊疯病’有人说过,“恶毒的语言不管多远都是随风飘向受害者的耳朵。”
在我们花一样的年纪,仙子被迫回家修养身体,被迫忘记学到的知识,被迫接受家人给自己选择的丈夫。不能独自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能一人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能去寻找自己爱的那个人。
她的人生是那么的匆忙。可是关仙子什么事?这些是她愿意的吗?只不过命运给她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我看着仙子手机相册里那张一个五官端正,憨厚的男人躺在床上惬意玩手机的照片,内心说不出的欣喜。我看着仙子脸上幸福的微笑和害羞的表情,鼻子酸酸的。仙子说这是她偷偷拍的。
这也是经人介绍认识的男人,比23岁的仙子大了好多岁。仙子问我,觉得他比她大吗?我诚恳的说,他很好,对你好就好。
“等……等快过年……旧……旧历元月27号,我们……要办婚礼了。”仙子开心的说,眼里是掩盖不了的眉飞色舞。
“你觉得他好吗?”我双手撑在腿上握腮,眼睛笑成月牙逗她。
“好。”
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的不美好和残忍。但是也不完全只有不堪不是吗?
教学楼二号楼有个电梯。
没什么奇怪的,哪个学校都有电梯。除了这个电梯曾经半空摔下来过。
张振踏入这间电梯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这个电梯曾经摔下来过,那么这间电梯目前来讲是否安全?
变故是一瞬间发生的。瞬间的失重让他站立不稳,慌乱间手指按了一排楼层数字也不知道自己按了什么。
幸亏失重只是短短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时电梯已经安安稳稳的停了下来。
楼层数字为一。
一般来说,发生过突发事故的电梯是不应该贸然打开出去的,但是张振受不住了。电梯里只有他一人,憋闷的空气仿佛是冻住的水,呼吸也无法这片水面上划出波痕。
张振还是打开了电梯门,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走了出去。
然而场景并不是他熟悉的吵吵嚷嚷的走廊,而是红砖铺好的小道,道两旁白色的铁艺栅栏弯曲着,花圃里的月季开的正旺,密密匝匝的粉红色的,大红色的花朵挤在小小的花圃里。
他甚至能感受到红砖路的潮湿感,顺着他鞋底慢慢上升。路的尽头是一排红砖平房,门口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只蓝色的小木椅子。
张振觉得很熟悉,再仔细看看,好像是小时候呆过的幼儿园,走近平房门口,看见门口又放了个装满绿豆汤的大锅,看着很怀念。
似乎是午觉时,满房间安安静静,连看孩子睡觉的阿姨都靠在窗户边忍不住打起了盹。他轻手轻脚的走近房间,找到自己曾经睡过的小床。
幼年的自己睡得正香,口水流了一枕头都不知道。隔着过道的小床上,一个小姑娘睡得毛巾被都蹬开了,小姑娘睫毛长长,长得很好看,按理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自己应该有印象,但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重新帮小姑娘盖好了毛巾被,又走了出去。
他没有惊慌,只是疑惑自己怎么到了这里。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梦,他不过是穿梭在梦里的局外人。早晚都要醒。
他想起来幼时幼儿园的午睡时间是三个小时。他曾经笑着对一个人说,小时候觉得自己太蠢,绝对是睡多睡傻了。那人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我小时候也很想睡觉的呀,可是我爸妈不让,好想去你们幼儿园。
他想起这些事,笑了笑,原路返回,走进电梯。
电梯自动关上了门,又平稳的上升,他看了看,楼层数还是1。
他已经做好了开门又看见幼儿园红砖地的准备。但电梯门打开还是吓了一跳。他居然来到了一个小教学楼前。
每一层的教室门牌上写着几年级几班,看样子是个小学。楼上的时钟指向五点半,已经是放学好一会儿了。小小的校园安静的有些吓人。
一阵小小的哭声戳破了平静。他循声望去,几个看起来有些嚣张女孩正围成一圈,中间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紧紧攥着书包带子,脸上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
他听着为首的女孩说,把你钱交出来,不然我就把你书包扔掉。
小女孩还是哭的说不出来话,也不动作,只是把书包往怀里紧紧抱了抱。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有些严厉的说道:“你们是谁,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在干什么?”
为首的女孩看了同伙一眼,正打算逃跑,他上前一步,抓着那女孩说:“我是五年级的数学老师,你要是再敢这么做下去,我明天就去你们年级一个班一个班的把你找出来,叫家长。听清楚没有?”
女孩慌乱的点点头,跟着伙伴们跑远了。
他蹲下来,给那个双马尾的小姑娘递了张纸巾。小姑娘拿了纸巾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叹了口气,说,“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告诉老师或者爸妈知道吗?自己一个人是没办法解决的。”
他陪小女孩蹲了一会儿,看女孩儿不哭了,就又站起来走向电梯。天边玫瑰色的火烧云绵延着,像一个瑰丽的让人不忍醒来的梦。
他想起来有个人说过,小时候受了欺负就希望有人驾着祥云来救她。他自嘲的笑笑,这可不算驾着祥云吗。
电梯又停下来。他走出去不禁深吸了口气。
他来到了他的高中。墙上红色的高考倒计时写着56。校园里的晚樱似乎要到花期了,微风一吹,飘飘洒洒一堆粉红色的花瓣。
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高中,印象里自己的高中似乎并没有樱花这么小清新的树种。也或者是有,只是自己忘了吧。有些时光想记忆,但是以后回忆,不过也是张看不清细节的模糊的黑白老相片。
他走近高三二班,没记错的话,那个人就在这个班。
似乎是午休时间,教室里黑压压的趴倒了一片人,春夏之交,阳光大好,暖洋洋的照着人,他看着看着,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搜寻了一番,找到了那个人的座位。姑娘扎着马尾,正趴在桌子上小憩。脸睡得红扑扑的,胳膊下压着一堆演草纸。
他抽出那堆演草纸,纸上笔画凌乱的写着一堆公式,层层铺叠也没叠出来正确答案。他看着有些头痛,从姑娘的文具袋里拿出根红笔,在纸上写下了答题步骤和正确答案。
把草稿纸悄悄放回去,他又看了会儿姑娘的睡脸。起身又走了出去。
没有惊动任何人,午休时分的校园让人走路脚步稍重了一点都是罪过。
他想到高考前听说文科班的一个姑娘,别的都好,唯独数学每每令老师跳脚。一道题别人听一遍都会了她得揉碎了讲三四遍才能听懂,即便这样,高中三年数学从没有及格过,偏偏其他科目又是优秀的令人侧目。
一个人偏科偏到年级人尽皆知也是人才。后来他和同学好奇心大起,想去看看这奇葩姑娘长什么样,偷偷跑到人家文科班盯点,结果正碰到这姑娘抱着书从教室出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姑娘皱着脸从他怀里抬起头,大眼睛里水光潋滟的像一片被风吹动的湖,神情像懵懂的像刚出窝的小动物。在他看见这姑娘眼睛的那一刻,他似乎听见了春天花呼啦啦开的声音。
然后呢,他想,大概就是一见杨过误终身式的喜欢。高考前不敢分心太多,偶尔只是打水的时候悄悄路过文科班时紧紧张张的望一眼,总看见姑娘一脸苦相的在解数学题。可即便那样,姑娘也是可爱到周身发光。
高考后他打听到姑娘的志愿,改了自己志愿,一路跟随,一路想办法制造巧遇,最后终于在一起。
圆满的结局,可人总是贪心的,妄想着曾经的生活也有自己参与过的痕迹,也想要对方,从一开始就在自己生活的范围内。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这样的想着,却又感到满足。他似乎看着自己爱的姑娘,从四五岁的稚童一直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最后成为现在,他最爱的人。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这次他到了他一开始就要到的楼层。走过熙熙攘攘的走廊,他的姑娘正抱着课本等在教室门口。看见他来,有些抱怨,“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刚刚去做什么了?”
他拿过课本,牵起姑娘的手,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他在心里默默说,我刚刚去了,你曾经呆过的地方啊。
过去不可追忆,比起过去,每个即将成为过去的今天更值得珍惜。昨天逝去不可追逐,从现在起,每一刻与你共度的时光,都是应该放在心上好好守护的宝藏。
他紧紧握着姑娘的手,开始思索,明天要不要带姑娘一起去春游?
就当庆祝在一起后的每个时光。
6
周阳18岁这年考上了研究生,此时的余尧在商场上混的如鱼得水,让余氏的名声和市值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而他本人也成了本市上流人士中难得的钻石王老五。
或是而立之年将近,余尧一改以往风|流成性的性子,已是很少出入酒吧会所那些地方,没事就跟朋友约个下午茶,日子可谓过的单调又无趣。不过这也使得他一下成了本市名流上层人士里,最为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人选。
不胜其扰的余尧,不管是在人为还是巧合的情况下,与本市书香名门的楚家掌上明珠楚筱结识,开始了一场兴趣相投又门当户对的恋爱旅程。
当年余尧追求徐芸儿,没到半年的时间就对她失去的兴致,徐芸儿找过他几次,但余尧这人多情是多情,但也是个绝情的,没几次徐芸儿就放弃了他。
兴许是在这个城市里除了同学同事徐芸儿也就认识个周阳,又或许两人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有那么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徐芸儿和周阳成了好朋友。
徐芸儿大学毕业,在本市找了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租着间套一的小房子,偶尔会自己做饭吃,许多时候也会邀请周阳过去,周阳很多时候都会去。
“最近应该不是很忙吧?”两人吃饭唠家常。
“还好”周阳的话从来不会很多。
“你年纪比你们班的人都小,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徐芸儿有点担心周阳被人欺负,虽然她也知道,其实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但有时候,明知道一些话一些事是多余的,也还是要说要做。
“没有,大家都很好”
“嗯,那就好”徐芸儿安心的笑了笑,接着又道:“这是我刚学的一道菜,叫锅包肉,你尝尝做的好不好吃,不准嫌弃我啊……”
“好”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十分融洽。
“……最近都没回去吗?是不是很忙?”每次周阳来徐芸儿这里,她都会提到余尧。
两年前有一次余尧带人回家,周阳无意闯入他房间,看到两人在卫生间papapa,当时不仅把他吓了一跳,也把余尧吓了一跳,自那之后没多久余尧就搬了出去,不过时不时也会回家住上一两天。
“可能是”
“我听人说,楚小姐人挺好的……”
“嗯”
“你们会经常见面吗?”
“不会”
“……”
基本无法从周阳这里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徐芸儿内心无语又抓狂,这种情况她早就知道了,但……
周阳回去的时候提前一站下了车,他想走走。
上次余尧回来的时候,他有听到岳阿姨玩笑似的问余尧打算什么时候跟楚筱结婚,余尧笑了笑说大概两年后,周阳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有点吃惊,以往他从没有见余尧对哪个女孩子像对楚筱这样认真的,而且已经考虑到了要结婚的事。
结婚啊……
初冬的风刮在身上,让人有种彻骨的寒冷,周阳曾经断掉的腿在这样的天气里,刺痛已经是感受不到了的,当年这条腿因为余尧的关系原本可以恢复如初的,但在福利院的那几个月毕竟伤了根本,让骨头没有愈合到预期的效果,这使得周阳的腿轻微的还是有些跛,但不仔细看的话,还是很容易忽略的。
“滴滴——”走了一阵,周阳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他侧目一看。
“真是你啊周阳!!”一个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冲着周阳喊了一句。
周阳扶了扶眼镜,好让自己能在昏暗的光线下看清来人的模样,不过对方没等他看清已经自顾自从车里钻了出来,一个又高又帅的青年在冷风中扑向周阳,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
“何博,你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回来了!”与周阳的平淡相比,何博的激动和欣喜就显得有些夸张了,但这都是他打心底里的感情,他不屑于藏着掖着。
何博去伦敦留学,前一年还时常跟周阳保持联系,后来因为各自生活发生的变化,逐渐的联系就少了,近一年来更像是突然断了联系。何博本以为不会再见到周阳的,却没想到会在傍晚马路边见到个背影神似周阳的人,一喊,还真是本人,他将这巧合归给了二人的缘分。
久别重逢,自然少不得一番叙旧。何博以前的朋友知道他回来,攒了个局约在今天,周阳磨不过何博,同意和他一道去了。
这顿酒局除了何博外,也还有几个周阳认识的人,是在小学那两年里的同学,不过鉴于周阳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在他们看来周阳还是印象里那个小哑巴神童。
对于他跟何博一起来到包间,他们均表示有些吃惊,大家互相介绍完后,有人讶然:“真没想到你跟何博到现在都还有联系”
“是啊是啊,你们两个性格迥然,没想到竟然能玩的到一起!”
“以前还都以为你不会说话,没想到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对对,该不该罚个三杯?”
“对对对,先罚三杯”
“罚三杯”
“罚三杯”
“等等等等,你们别太过分,人周阳这才刚成年”何博应付完其他朋友,发现这边几个小学同学已经把周阳围了起来,连忙挤到他身边,“我帮他喝——”
何博这几年又长高了不少,快一米九的大个子把周阳护在身后,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旁边的人想要跟周阳扯白,非得过了他那关才行。
“人都成年了,你小子别不把人当汉子,喝两杯怎么了?”
“对啊,再说了都是老同学,我们还能吃了他不成?”
“就是,你别挡着了,我们老同学也说说话。”
“哎哎……你们别太过分……”
“走走走,这边喝着!”
何博势单力薄,架不住众人都对周阳好奇,被强行拖离了周阳身侧。
“何博说你是b大研究生,b大啊,你怎么考的?”一个就读与本市重本学校的女孩子,原本是个学霸级别的人物,但因为周阳这等逆天的学神存在,在同班那两年没少受打击和刺激。
“正常考”
“你这学神体质也太牛逼了一点,比我们小那么多,跳级都不带眨眼的,这拿出去得吹上天啊……”另一个人插了一句。
“……”周阳这一路走来,听了不少这样的话,早就有了免疫力,向来这种情况,他只是象征性的扯一扯嘴角就算是回应了。
“你之后会硕博连读吗?”女孩问。
“会”
“真羡慕,你这么小年纪就读了研究生,就算硕博连读下来年纪也不会太大。”
“……”
“啊呀,这难得约一回,你们学霸能不能消停点,别尽聊些我们听不懂的,说说其他的不行吗?”有人抱怨。
“对对,何博难得回来一次,这个局才刚刚开始就聊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怎么玩?”
“周阳和女生不喝酒的,给你们拿了饮料来,自己要喝什么,可以自己去取。”
“周阳要喝什么?我给你拿。”有女孩子起身去拿东西,顺便问周阳。
“都行”
“都行的话,要不要尝一尝酒的味道?”
“嗯”
“啊?”
“周阳哈哈,周阳你也太不给何博面子了,他才帮你挡了酒,你就要喝酒,哈哈哈……”
“何博那小子就喜欢自作多情,来来来,哥给你拿酒……”
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高,喝酒,玩游戏,笑闹声一直不停,借着酒劲和游戏,大家玩的越来越没有底线,真心话和大冒险一个被玩了许多年却还经久不衰的游戏,一旦遇上这种故人相聚场合,不玩是不可能不玩的。
这次何博被点,有人问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选大冒险,有人高喊,“亲一个,找个在场的男人亲一个!”
“60秒!”
“亲一个!60秒!”
“亲一个!60秒!”
众人起哄,何博喝了不少,摇摇晃晃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侧的周阳身上。
“卧槽!何博你不会要欺负周阳吧?亵渎学神会遭雷劈的啊……哈哈哈……亲!!”
“啊啊啊!亲一个亲一个——”
“60秒!60秒!”
周阳没喝多少,但从没喝过酒的他就算只喝了不到一杯的啤酒,也开始有些发懵了,不过就算脑袋有些朦胧,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只是这种清醒的意识在控制身体和思维的这件事情上,显得比平常慢几个节拍。
所以何博捧住他的脸一下亲到他的嘴巴,他是在两个呼吸后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是什么,又是在两个呼吸后才伸手想要推开何博,然而没等他推开了何博,就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炽热湿润,有个带着浓重酒气的柔软的东西正试图钻进他的嘴巴……
这让他想到了电影里拥吻的恋人,想到了余尧,想到了徐芸儿和楚筱。
周围吵闹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很遥远,但又在下一刻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耳朵,与之一起出现的还有一声巨大的轰鸣,他看着耀眼灯光下越来越近的余尧,给他带来光明的余尧……
第二天中午周阳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原来他回家了。但是昨晚的记忆里,他只搜寻到了包厢里,他喝了他人生中第一口酒的画面,其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想,应该是何博把他送回来的吧。
他起身想要去洗个澡,却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干净的睡衣,身上也没有酒味和烟味,难道何博还帮他洗了个澡?
不可能,何博喝了那么多酒……况且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住址,那……
“岳……”周阳快速跑出门去,他要问一下岳阿姨今天早上有没有见到余尧,不过当他出了房门,往楼下一瞧,就看到了正在吃饭的余尧,一旁岳阿姨正端着碗汤放到桌上,听到楼上的脚步声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周阳。
“小阳醒了啊,刚好吃饭,给你煲了粥……”自从余尧去留学,岳阿姨就在屋子里住了下来,主要是方便照顾周阳。
余尧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周阳一眼,埋头吃着自己的饭菜。周阳看了看余尧,直觉告诉他,余尧的心情并不好。
周阳坐在平时坐的位置,岳阿姨把盛好的粥给他,他并没什么食欲,但还是吃了几口。余尧一直慢吞吞的吃着东西,周阳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快,但却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突然余尧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上了楼去。
看着他的背影,周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觉察出了余尧行为里针对自己的怒气。
“欸?阿尧不吃了吗?”岳阿姨从厨房出来,见余尧走了,问了周阳一句。
“岳姨,昨晚……”
“什么?”
“……”周阳话到了嘴边又突然觉得没必要问了,摇了摇头也起身上了楼去。
岳阿姨看着满桌的饭菜,这粥还是余尧让他给周阳熬的,平时都挺喜欢吃的,怎么今天才吃了一点……
周阳回屋没一会儿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关门声,楼下岳阿姨问余尧要出门吗,余尧应了一声,之后就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他是怪自己给他添麻烦了吧,周阳是个极其聪明人,从前到后联系着想了一遍,很快就拼凑出了昨晚自己断片之后的事。
余尧离开后并没想好去哪里,直到楚筱给他打电话,他才想起来,今晚要和楚筱一起去参加她朋友的订婚宴。
他昨晚回家,发现周阳居然没在家,出于担心,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但没一个接通了的。
这种情况余尧从没遇到过,虽然理智上他告诉自己周阳已经是个成年人,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可是在余尧心里,周阳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宝宝,除了小时候那几年,几乎没经历过其他风浪,他怕周阳遇到麻烦,怕周阳吃亏。
后来他又给周阳导师打了电话,知道他做完实验后就离开了,结合岳阿姨说周阳给他打电话说他晚上不回来吃饭,余尧想到了徐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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